“不是叙旧……”谢云时发誓,叙旧真不是他的毛病,再说了,从他出生到现在,他去本宗的次数用手指头都可以数的过来,怎么可能是去叙旧。
只听他向傅星河解释道,“师弟不知道么,谢家是现存的上古七大家族之一,我想我们要从上古时期的典籍入手,在去三清教之前,先去谢家会好一些。”
毕竟谢家正好在去三清教的路途之上,也算是顺路。
傅星河尾巴一竖,似乎是惊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随后,傅星河的尾巴又是不安的晃着,他没看谢云时,只是冷哼着说道,“还说不是去叙旧?去了谢家,定是要看望你父亲母亲的罢?”
“嗯?”谢云时扑闪了几下眼眸,随后微微的笑了笑,说,“他们都是筑基修士,早些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顿了顿,他又是说,“况且分宗与本宗不在一起,去了便是耽搁时间了。我们二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要找上古书册么。”
听了谢云时这些话,傅星河尾巴耳朵一竖。然后,他突然一脚踢了过来,谢云时没来得及防备,被他踢个正着。
踢了谢云时后,他将脸撇到另一边,道,“别老是给我�c-h-����那一副蠢样,看了就烦!”
谢云时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露出什么样子,惹恼了傅星河。
但是他抬眼看向傅星河的时候,却看见傅星河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来。明明还是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炸毛是生气,那尾巴这样垂下来,却板着一张脸到底是生气还是另有他意?
谢云时还真是琢磨不明白。
见谢云时没动,走在前头的傅星河转过脸来,语气不善的说,“还不快点走?”他一边说着,垂着的尾巴却晃了几下,透着些许害怕与紧张。
“好……”谢云时应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故遭殃。
不过,傅星河的耳朵和尾巴仍旧是垂着的,好像没什么精神。
谢云时在旁边偷瞄了几眼,看着傅星河一直垂着耳朵和尾巴,还真的有些别扭。他心想,该不会是因为刚才谈及到他父母去世一事,傅星河觉得有些抱歉,才会这样?
可看傅星河的态度,又不太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沉吟了半晌,最后豁出去了,抬手放在傅星河的脑袋上,揉了两下,说道,“他们二人已经去世很久了,方才那件事我也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太在意。”
在他的手放在傅星河的脑袋上时,傅星河的耳朵立即警觉的竖了起来。
当听到他的话,那耳朵动了两下,正巧蹭了蹭谢云时的指尖。
傅星河马上拍了他的手,谢云时一疼,忙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却又是划过了傅星河的毛茸茸的兽耳。
被他这么一触碰,傅星河抖动了一下耳朵,不禁有些颤抖的哼了一声。
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恼怒的抬起头来,瞪着谢云时,“谁,谁在意这种事情了!我看你是故意作出这样的行为,想要碰我的耳朵罢!”
“……刚才那是意外。”谢云时连忙摆手说道。
但傅星河已经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眯着眼,冷冷说道,“而且,我最讨厌别人摸我的头。”
他一边这么说着,尾巴却一边欢快的摇晃着,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抱……抱歉,我不知道……”谢云时低眸看了傅星河手里的长剑一眼,有些失措的说着。
看来这一次的尝试要成为血的教训!
下次他可不敢乱猜测自家师弟的心思了,每尝试一次都有可能成为血光之灾!
盯着谢云时一会,傅星河又是将长剑收回鞘中。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一次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嘴上是这么说,耳朵和尾巴却是欢快的晃着。
不过他阴冷的补了一句,“要是再敢有下次……”
“绝对没有下次了!”谢云时举手发誓。
见谢云时发誓保证,傅星河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只听傅星河说,“走罢,去谢家。”语毕,他转身走在了前面。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谢云时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他再抬眸看向傅星河时,发现傅星河的耳朵和尾巴又是恢复了精神。
这副模样,他到底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
早知道就把华阳师兄给他的那只小家伙也带来了,说不定还真能琢磨出一点共同之处。
——
就如同谢云时所说,他是谢家分宗出身的,本宗的人除了知道有这么个人以外,还真就没有注意过分宗的人如何或是怎样。
更重要的是,谢云时所在的分宗,大部分人都是筑基期,本宗压根就没将这分宗放在眼里。
他是在自己的父母去世之后,才入的森罗门,也没继承所谓的分宗家主之位,因此谢家怕是都已经忘了有他这么一号人。
若不是因为要找线索,要找上古书册,恐怕他都不可能再和谢家有什么交集。
只见他们到了那谢家本宗,那谢家守卫一眼就看见了傅星河顶着一对兽耳和尾巴,惊得一脸�c-h-����的看着他们二人,道,“你们二人是什么人!来谢家是要作甚么?”
谢云时也没想到这谢家守卫如此紧张,只因傅星河看上去像是名妖修。
不过他们会害怕也是在情理之中,只听他忙道,“我与师弟是森罗门修士,因有事相求于谢家,特来求见家主。”
说到这,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以及一块令牌,递给了那守卫,“这是森罗门令牌以及森罗门华阳真人的亲笔书信,还麻烦交给谢家家主,我与师弟二人就在这等候。”
那守卫看了他几眼,最后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书信以及令牌。
他看了看,还真是森罗门的令牌没有错,上面甚至雕刻着谢云时的名字。
谢家地处森罗门和三清教中间,与这俩门派关系一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对方既然上门来要求见家主,也没有不通报的道理。
只听那守卫说,“劳烦在这等候,我立即去通报家主。”
谢云时应了一声,就见那守卫拿着令牌和书信离开了。
很快,那守卫又是回来了,他将令牌还给了谢云时,道,“家主说要见二位前辈,还请二位前辈移步到正堂罢。”
“多谢。”谢云时颔了颔首后,转过头对着傅星河道,“师弟,走罢。”
傅星河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谢云时瞄了一眼他的尾巴,发现他的尾巴很平静的贴在身上,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跟在那守卫后边,与傅星河一同前去谢家正堂。
途中,傅星河问了一句,“谢家家主认得你么?”
没料他会这么问,谢云时先是一怔,随后回道,“怎么会认得?之前不是说了么,我们家并不被放在�j-ian��,对方指不定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分宗呢。”
虽说小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但那也不过是以前的事情了。因此他们自然也不可能会认得他谢云时。
听了谢云时的回应,傅星河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着。
他尾巴和耳朵出奇的平静,谢云时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尾巴和耳朵在晃的时候,他也琢磨不透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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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陆章
虽然小时来过谢家本宗几次,但谢云时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毕竟已经过了太长的时间。
那守卫领着谢云时与傅星河二人到了正堂,谢家也不愧是现存的上古七大家族之一,尽管本宗曾搬迁过几次,但现如今谢家所坐落的风花园,风景独特,却是最为壮观的林园。
如今已经入秋,但谢云时和傅星河一路走来,风花园仍旧是绿意盎然,草长莺飞。
风花园傍水建亭,傍山落楼,构建出一幅幅树林、山水美景。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建立在其中,却丝毫不损其美景,反而更添色彩。
彷如“咫尺之间,再造乾坤”。
不过此时无人有心去看风景,谢云时与傅星河跟着那守卫到了一处正堂,只见那守卫转身作揖道,“家主已然在堂内等候,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不等谢云时回应,那守卫就已离开。
随后,他只好与傅星河一同走入那正堂之中。
只见傅星河一路上尾巴没有任何动静,谢云时还是没琢磨出傅星河在想什么。
他们二人走入正堂,一眼便是瞧见了正堂中间坐着一人。
那人身材精瘦,留着两撇胡子,佝偻着身子,和印象之中修仙家族的家主差了许多。明明鬓发还是黑润,应当是正值不惑之年的岁数,却显得有几分憔悴。
真要说起来,他一点也不像是一名元婴修士,倒像是已然垂暮。
可在谢云时和傅星河走进来的一刹那,他抬起了眼,那一双眸迸发出的光芒让人一惊。
他微微的扯起了自己的脸皮,像是勉强才�c-h-����了笑容,“方才我已经将书信看完,也晓得你们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