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清流’剑,锐气如锋错开玉凡直逼其身后的那些黑衣武士,剑光清寒,斩六情而神清志明,断枯木而开河豁流,好
一套皇家‘捭阖’ 剑法。只见唯一舞动着‘清流’,青色的剑身已不知何时变为泛着青光的缎带飞练。翩如惊鸿,矫
若游龙。闪烁的青光跳跃着鲜血的颜色混于眼前。刚才还刚强威猛的黑衣武士顷刻间已纷纷毙命,随着最后一名武士的
倒下,唯一反手绕回‘清流’软剑,氤氲的凤眼映着喋血的青光,颀身清立,神采绚绮,仿若战场上的兰陵王。收剑回
鞘,唯一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玉凡,淡淡的问道,“你杀过人吗?”
玉凡反射性地摇头不语。此后几天,玉凡都不曾和唯一说过话,每每和唯一对上眼神也都慌忙避开,唯一也乐得清静自
在,转眼间已到杭州城。这一日唯一闲来无事,便上街买了几缕彩线,一捆竹条,坐在客栈门边将那几根竹条打个结,
然后将其交错的编织在一起挽成球状,又抽出几缕彩线打成彩结,如削葱般的手指灵活的穿插其中,一会儿功夫,九条
‘吉祥如意’结便打好了,唯一将它们挂在竹球上,再覆上红色的绸缎,一个精致秀美的绣球完美的呈现在眼前。正巧
小元儿从客栈里走出来,唯一便站起身笑着把绣球抛给他,“拿着玩儿去吧。”
玉凡近几日非常郁闷,唯一那日杀人的情景确实对他打击很大,他向来自诩武功天下第一,而真走到江湖之上却连杀人
的勇气都没有,这让他以后如何保护好唯一使他免遭欺辱!每次想到这些,玉凡都不敢和唯一对视,他怕唯一看出自己
心底的懦弱。唯一已经好几天不和自己说话了,他是不是开始看不起我了?烦躁的躺在床上,玉凡只觉胸闷气短,想打
开窗户透透气,就看见小元儿正站在树阴底下弯着腰拍竹球呢,青涩的小脸儿上全是未曾退去的童真。玉凡夺窗跳了下
去,一把捞过那弹起的绣球,“你多大了?还玩儿这幼稚游戏,绣球哪来的?”玉凡嘴里问着,手上未停已将那绣球拍
了几下,“是凤公子做的,叫我拿着玩儿。”小元儿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一上一下地盯着玉凡手里的绣球。“哎呀~哎
~~哦呵呵呵~~~”玉凡似乎找到了其中的乐趣,越拍越带劲,俨然是不打算把绣球还给小元儿了。“少爷~”小元儿不满
的叫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抢,玉凡自然是不给的,争执过程中也不只是谁用力过猛,那刚出炉热乎乎的绣球便啪嚓一声碎
了。“怎么回事?”唯一闻声赶了过来。就见小元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唯一,“少爷一脚就把我的球踢碎了~”唯一看向
玉凡,玉凡也自觉理亏低着头不好意思,“瞧你编那破球~”如同小孩子般的抱怨弄得唯一哭笑不得,“你多大了?跟
他抢什么?”“那你也给我做一个~”玉凡抬头看着唯一,一双杏眼亮晶晶的满含喜悦,他知道冷战结束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唯一,是这么念得吧?”玉凡抱着刚做好的绣球,和唯一并肩走在西子湖畔
。“对,这是苏轼的诗。”唯一笑道。自从冷战结束之后,玉凡便像话痨一样对着唯一说得没完没了,小元儿早就嫌烦
,牵着马离他们远远的,唯一却好像并不讨厌,弯着嘴角和玉凡聊得不亦乐乎。“呵呵~唯一你手真巧。”玉凡看着手
里的绣球,“你以前做过这个吗?”“做过,以前常做给无双玩儿。我自小练的是软剑,它要求练习者要拥有女子的柔
韧性,所以我每天除了练剑还要学一些舞蹈针织之类的,当然也会女红。”唯一说的轻松,表情也很平淡,丝毫没觉得
男人会这个有点儿不正常。“真是贤妻良母啊~唯一,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靠你打点了~!”玉凡仰着小脸儿一脸的陶醉之
色,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小厮。“谁呀?”玉凡翻身下马仔细地打量他。“玉公子,凤公子。”那小厮打了个揖,“我
家老爷听闻二位已到杭州城,特命小的请二位到府上做客。”说着送上请柬。玉凡接过来翻开,“楚江南?啊!唯一~
我想起来了。”把请柬递给唯一,玉凡握着唯一的袖子兴奋地说道,“楚江南和我阿爹是世交,小时候常听阿爹提起过
,今天竟然到了,就去拜见一下吧。”“楚江南?”唯一蹙着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看着玉凡已随小厮上了马车,转身
对小元儿说道,“照顾好你家少爷。”
第10章
杭州楚家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其住处‘清云山庄’更是武林第一庄,打从进庄的那一刻起唯一便不再说话,转而留意起
了周围的庭院屋舍。站在玉凡身后,唯一谨慎地盯着楚江南,看着他和玉凡在厅堂里上演叔侄情深,只觉得那楚江南虚
情假意可恨之极。十六年前的‘武林政变’唯一也略知一二,要不是眼前的这个楚江南串通朝廷出卖了玉清风,他父王
也不会硬着头皮把玉清风逼入绝境,最后玉清风变成魔教教主,楚江南的‘清云山庄’反而成了天下第一庄。此刻他找
上玉凡,不知要打什么主意。而玉凡显然不知道楚江南的所做所为,正和楚江南聊的投机,笑弯的杏眼里满是敬仰之情
。“王爷,玉公子可能要与家父聊些时间,在下陪王爷游游庄园如何?”唯一转头看向面前清俊的公子,“你是谁?”
“在下楚天阔,是‘清云山庄’的少庄主。”唯一点头,“走吧。”
看着少爷与楚庄主相谈甚欢,凤公子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小元儿悻悻的朝内院走去,楚庄主已叫人给他们收拾出两间
客房,自己也正好过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谁知刚走进内院,突然从房屋各个角落窜出十几个蒙面武士,来者皆
为玄衣赤带,举起利刃便朝小元儿刺去,武功招式竟与之前突袭他们的那群人一模一样,小元儿此时茕孑一人又无武器
傍身,纵使是武功精湛也不敌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暗杀死士,十几招过后已是力不从心,身上也有多处伤口流血不止,
眼看那青色利刃劈面而来小元儿心下感叹:看来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了,可怜自己年刚十四还未来得及享受大好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