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偏远、私密x_ing极强、警卫充足的疗养院自然而然也意味着危险和不确定,林河不是没有犹豫,但宁润之前传递的“李老病重”的消息并不是毫无价值,他想赌一把,也赌一赌宁润会不会害他。
黎恒风尘仆仆地从黎家往公司赶,刚接到消息,他大哥被临时外派出差了。
这个节骨眼上,必定是有人支开他大哥了。
林河在调查结束后和他报备了一声,就不见踪影,他不免有些担心,李家似乎已经度过了之前被狠狠打压的困难时期,这几天干了不少事,而现在李家悄悄恢复,黎家被打压的情况下,李定容必然不会放过林河。
更糟糕的是,他接到消息马上有质检和军代表来公司抽检。
几次三番打不通林河电话,他忧心不已,隐隐又冒出了火,这样重要的时刻,林河到底去了哪里?
疗养院
林河看着来来往往面无表情、呆滞瘦弱的人被安置在轮椅上,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世,抑或眉宇间满是抑郁,浑身透着股死气,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冷漠冷酷的护理人员......
他不免一阵恶寒,宁润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到了一个宁润一般年纪的青年,带着面罩,身上c-h-a着管子,低垂着头,恐惧和人对视,手上脚上捆绑着束腹带,虚弱又惊慌,痛苦又无助......
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人也变得越发无措,忍不住想上前确认是否是宁润,可是没有找到机会,也未曾接受到任何信号。
他等了很久,带着满心的悲痛和迷茫回了公司。
“你去哪儿了?!”黎恒眉头紧皱,形色匆匆地问林河。
“啊......我去......办了点私事......”
“有什么私事那么重要?!来突击检查了,打你电话打不通,我根本联系不到你!到底怎么回事?!”黎恒强忍火气,问道。
林河浑身一震,“检查?我现在马上准备资料。”
“资料准备好了,人都在会议室,”黎恒上下打量林河,按了按眉心,“你好了快来。”
突击检查的成绩并不理想,要求的认证证书还未拿到,理论上这在行业内属于常规现象,拿证书的速度取决于认证机构,但检查组明显就着问题不放,继而引申对设备制作工艺不满意、排线不齐整等等问题,都是j-i蛋里挑骨头,偏偏还只能虚心接受,慢慢整改。
送走检查组后,黎恒喊了林河去办公室,大门被“砰——”地关上了。
“你是不是去见李定容了?”黎恒的声音冷如寒冰。
林河不可置信道:“没有!怎么可能?”
“那你去哪儿了?!”
林河抿了抿唇,动了动嘴唇。
黎恒却越想越愤怒,“上一次你也说办点私事,结果在征长医院,你去那儿干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林河皱起了眉头,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黎恒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有人拍了告诉我!我之前问你干什么去了,你说私事,好,我不再过问。但今天呢?你为什么不在公司?临时检查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不在场?你知道他们找资料找了多久吗?检查组怎么想我们?!”
79-主动
“对不起……”林河的道歉苍白又无力,黎恒质问的吼声如同一小盆热水浇在滚烫炙热的铁锅上,羞愧、无措、难言、痛苦混杂着,哗啦啦全化作蒸汽,拷问着他脆弱的灵魂。
黎恒失望又心痛地看他一眼,“所以呢?你觉得道歉就够了?还是不肯说你去哪儿了?”
林河嘴唇微微颤动,闭了闭眼,哑声道:“对不起……检查的事我很抱歉,后续我会盯着的……”
他避开了黎恒的注视,神色痛苦。
“砰——”黎恒狠狠砸了下桌子,震得林河一惊,他看着黎恒眼下的黑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忍不住上前一小步,想轻轻拉过黎恒的手,刚碰到就被挥开了。
黎恒的胸膛狠狠起伏,按了按眉心平静了一会,低下头看文件,冷若冰霜:“扣半个月奖金,出去。”
林河心中并不好受,调查宁润的事他想过和黎恒坦白,可是坦白后,黎恒会怎么做呢?
这是他的私事,黎恒之前已经帮他很多了,他不能每一次都把黎恒拖下水。
黎恒对办公室里的他置若罔闻,而他的脚如千斤般沉重,仿佛黏在地上移动不了,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只有黎恒手中的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咚咚咚——”助理前来敲门,“黎总,这次的员工例行保密培训您参加吗?”
黎恒看了看表,“不去了。”
“好的黎总。”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林河深呼吸一口气,“我没有见李定容。”
黎恒的笔停顿了下。
“之前去征长医院和今天缺席我办了同一件事,但我都没有去见李定容,我……在查一件事……这件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林河慢慢走近黎恒,使了点劲拉过之前狠狠砸向桌子的那只手,摸了摸通红微肿的地方,“缺席抽检是我的工作失误,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问题了,处罚我也接受。”
林河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这件事和李定容有关吗?”黎恒抬了抬头,反手扣住林河的手腕。
“……”
“李老病重也是通过这件事知道的?”
“……”
黎恒扯了扯嘴角,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露出有些心寒讥讽的笑,“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他慢慢抽回了手,心灰意冷般地闭了闭眼,坐正,“出去吧。”
林河心中一慌,一咬牙,干脆掰过黎恒身子堵上了黎恒的唇。
黎恒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往外推,却因为是林河顾忌了下力度,恰好被林河缠得更紧,整个人贴到黎恒身上,柔软的唇渐渐s-hi润,林河忐忑地看了眼黎恒,那一眼里慢慢的情绪让黎恒心软了。
他干脆反客为主,捏着林河下巴恶狠狠地亲吻,唇舌肆意扫荡,把不满和愤愤都表达出来,林河喉头发出“唔唔”声,眼角慢慢变红,呼吸急促,反手抱住黎恒。
林河靠着黎恒借力,含糊地喃喃,声音又小又低,还透着股不好意思,“别生气了……”他偷偷抬眼看了眼黎恒,“我错了……”
黎恒心下一片柔软,面上板着个脸,抱着手臂道:“我怎么看不出你错了呢……”
林河轻轻咬了咬唇,“我真错了……”他有些无措地看着黎恒,紧张地等待着回答。
黎恒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这说话的艺术是深奥的,中华文明也是博大精深的,“我知道了”仅仅表示知晓,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林河显然深谙此道,却也毫无办法,只好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黎恒,偏了偏头,“那,我晚上请你吃饭?”
黎恒瞥了林河一眼,点了点头。
林河呼了口气,抹了抹嘴唇走了。
黎恒目送林河离去,沉思片刻,转了转椅子,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拿起电话,“喂,帮我查件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也许很快,他就能知道林河到底在干什么了。
80-爱人
李定容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搂着宁润纤细的腰肢,上下抚摸,一边微微扬起了头,任由宁润帮忙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