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尿急得不行,尽全力轻手轻脚从他们中间脱身,冲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搂在一起了。
飞鸣低着头埋在翟项英怀里,翟项英搂着他的背。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舒展,睡得很熟。
我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找到手机给他们拍下张照片,然后去准备早饭。
我喜欢厨房,也喜欢做饭,这个地方和这个过程能让我摒弃杂念,全身心地专注于一件事上。
而且别人夸我做的东西好吃,我就会特别非常超级很有成就感。
可能只有爱做饭的人懂这个心情。
我打了米糊,摊了j-i蛋饼,煎出几个切花的小香肠,最后拌一个黄瓜,又摆拍半天发个微博,才去喊两个人起床。
飞鸣不容易醒还有起床气,听到一点动静就把自己往深处埋,碰巧他在翟项英怀里,直接把翟项英撞个清醒。
翟项英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是有点懵懵的,这点从他小时候就这样了。
“起床了!”我又喊一声,打开尖叫j-i打鸣出来的Havana用最大声音播放,扔下手机回厨房盛米糊。
没多久我听到有人下床,接着是洗脸刷牙的动静,然后翟项英出现在厨房,从后面朝我抱过来。
我完全没习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模式,差点把手里的汤勺扔掉,说话也有些结巴。
“吃、吃饭了,你把那两碗盛好的先端出去。”
翟项英像没听见,还变本加厉在我肩颈处亲了一下。
我受不了了,汤勺往锅里一丢,转身推开他。
“你没睡醒?”
翟项英穿着黑色的棉布长袖和灰色睡裤,额前的头发可能因为洗脸时沾到水,还s-hi漉漉的,眼神也远不似工作日时那般凌厉。我见过很多种翟项英,如果让每一个我见过的早上起床的翟项英手牵手围成一圈,我觉得也能绕赤道转几圈了。
可是今天这个版本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脸是一样的,但总带着一股让我觉得很不真实的温柔。
是那种情侣之间好像才会有的氛围。
他看着我的表情都可以说得上无辜了。
“睡醒了啊。”
“睡醒了为什么对我搂搂抱抱?”
“不行吗?”
我被他问住了,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想也不想就说。
“你和飞鸣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破坏气氛。
翟项英眉头微挑,反问我:“你和飞鸣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
我把汤勺重新拿起来,低着头转移话题。
“吃饭吧。”
尖叫j-i失败了,他不能喊飞鸣起床。
我二次上阵,被飞鸣拖到了床上。
翟项英黑着脸救我于水火之中,亲自出马,老父亲揪儿子起床上学一样终于把飞鸣成功喊醒。
我看着飞鸣那张憋屈的臭脸,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啊。”飞鸣难得没好气地和我说话,说完却又扒到我身上,抱着我合上眼睛,“我好困啊,宝贝让我再睡五分钟。”
“不了吧,一会儿j-i蛋饼凉了。”我说。
“那你亲我一下。”飞鸣朝我脸上蹭。
翟项英从后面拽住他衣领:“刷牙洗脸去。”
飞鸣对他比个中指,快速亲了一下我的嘴唇,洗脸去了。
我看着翟项英,翟项英也看着我。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翟项英忽然说。
“……哦。”
这样是哪样啊?严父逆子样吗?
我在心里小声逼逼。
忽然眼前一黑。
翟项英扶着我的后脑也朝着我的嘴唇吻过来,还伸舌头在我唇缝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
?
算了,我放弃思考。
吃饭的时候我和翟项英商量过年回家的事情。
我时间比较自由,那边节目准备工作基本完成,本来说年前要录一期,又因为嘉宾的档期原因搁置了,干脆直接挪到年后,目前定的是初七那天第一次进棚。所以我除了直播以外也没什么事情,年夜饭和团圆专题的策划案我一个月前就写完定稿,现在只要照做就行。
翟项英倒是还比较忙的样子,一会儿还要出门,约了工作上的朋友一起打网球健身。
所以什么时候回家、怎么回家,都要看他的时间。
翟项英说周一让他助理安排一下,然后再告诉我。
我又想起来昨天齐潭拜托我的事情。
我转头问飞鸣:“你呢?过年怎么办?”
飞鸣笑嘻嘻地说:“找个海岛,沙滩,椰树,紧身泳裤。”
我挑起眉头。
“唉,”他塌下肩,垂下眼,“我哥非要我回老宅过年咯。”
“你哥哥姐姐不是都对你很好吗?”我看他很不情愿的样子。
“嗯嗯,好。”飞鸣一看就是不愿意多说,忽然拿起碗开始喝粥。
翟项英看看时间,站起来说他吃好了,把自己的碗筷拿到厨房后就去收拾。
这会儿他已经又恢复平常那副犀利的模样。
等到他换好衣服抓完头发出来,虽然今天没穿西装,但感觉已经又变成社会精英的模样。
“拜拜,晚上见。”我和他挥手。
“晚上见。”
飞鸣嘴里嚼着j-i蛋饼,含糊不清地对他喊:“别肥来惹!”
翟项英根本没理他。
我问飞鸣有没有什么安排,飞鸣说今天要去工作室录歌。
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飞鸣的工作室也是他哥独宠他一个的产物,不过据他说里面的东西其实都是他姐姐出资买的。
他唱歌很好听,调音师在外面和我夸了半天飞鸣有多让人省心。
我自己是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的,小时候被逼着拉过几年小提琴,也半途而废了。
但我一直对能从事和音乐有关的行业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
音乐是很神奇的。
很多话也表达不出的感情,一首歌可以。活跃半天也带不动的气氛,有时候其实只需要放一段音乐。
我看着飞鸣在透明的房间里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唱歌的样子,根本不怀疑为什么会有一群人每天哭着喊着说爱他,要把工资卡上的钱全部转给他。即使他根本不缺钱。
因为飞鸣在用音乐的力量打动人心。
不露脸都能打动的那种打动。
飞鸣结束一首歌的录制,摘下耳机的时候目光和我交错。
不知道为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下意识以为自己脸上蹭了东西,拿出手机用屏幕照自己。
挺正常的啊。
飞鸣从外面冲进来,抱着要亲我。
我吓了一跳,调音师也吓了一跳。
我往旁边躲开,最后被他在脸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是的,不是亲,他咬了我一口。
百分之百是个直男的调音师露出受惊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我对他尬笑。
他笑都没笑出来。
对不起,玷污了你的灵魂。
飞鸣迅速地和他打完招呼,让他有事微信说,然后抓着我们两个的大衣就把我拖出门去。
他走得奇快无比,我在后面都快小跑了。
“疯了啊?”我被他一路拽着下楼,简直莫名其妙。
他搡着我往车里推,我简直是摔进副驾驶的,他弯腰咬着我的耳廓。
“我现在就要和你做。”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行吧,就算天已经黑了,也才七点半多,新闻联播就刚演完。而且这里甚至都不是个地下停车场,只是个路边的停车位。
“不了吧,不合适吧。”我拒绝。
“那回家。”飞鸣关上我这边的门,从车头往驾驶位绕。
他一路飙得飞快,载着惊心动魄的我回家。
在电梯里他就开始在我身上这里摸摸,那里蹭蹭。
我无奈地把卫衣的帽子戴上,用宽大的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疯了,飞鸣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有发情期的动物吗?”我骂他,“动物发情还定时定点呢,你有点规律和预兆吗?”
“还不都是你的错!”飞鸣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委屈,“谁让你看我看那么认真?”
“我哪……”
我来不及辩驳,电梯到了,飞鸣快速按好密码锁,推着我就进门。
托他的福,我也体会了一把被弄进门里鞋都没脱就按在门板上被人啃脖子的刺激经历。
更刺激的是我看见翟项英正端着一杯冒热气的茶站在不远处的沙发旁边看我们。
“……你回来挺早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