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着是影帝欺负我!”
“……等等,这都哪跟哪?影帝干你什么事?”
“你可以把什么事去掉,我不介意的。”
“……”张平想把话筒塞到这黄暴家伙的嘴里,“好好说话,别发神经。”
“他欺负我!”
“你什么时候认识颜远了?”
“我一直都认识啊,你不也认识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张平愣了一下,想起那次沈冰去自己家发神经,后来有个男人牵着狗来找人的事。
当时就觉得那人眼熟,可死都想不起来是谁。现在想想,卧槽,要是摘下墨镜,可不就是颜远吗?
“你什么时候和颜远谈恋爱了?”张平受到了惊吓。
“一直都在谈啊。”沈冰将半张桌子的自助餐横扫一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对不起我!哼,气死我了,气得我饭都吃不下了!”
“那你吃掉半桌子的什么?”
“点心啊,意面啊,饮料啊,三文鱼啊,这里的三文鱼很好吃耶。”
“……他怎么对不起你了?”
“他跟阮轻闹绯闻!”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假戏成真了?”
“呸呸呸,闹绯闻都要气得我吃不下饭了,要假戏成真了我估计连面也吃不下了!”
“……所以说你只听到一个绯闻,就把正在工作的我给叫出来了?”张平咬牙切齿,“你有病吧!”
“我怎么就有病了,换你家对象闹绯闻你能不闹心啊?”
张平看到沈冰背对着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外头走了进来,还是类似上次的打扮,戴着墨镜,跟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得,小两口吵架主角中的另一位登场了。
“你干嘛不说话?我说得对吧?你也觉得闹心是吧?还说我有病呢,哼,我有病咋地啦,我有病我自豪,我心情不好我直说,哪像你,进门的时候一副丧气样,摆明了最近也遇到了添堵的事,怎么,你们也吵架啦?”沈冰从慷慨激昂转成眼中八卦之光大盛,变脸技能无人能及。
“你有直说?”身后,有人y-in测测地问了句。
沈冰僵住了身子。
五分钟后,偌大的KTV,只剩下张平一个人。
他独自一人对着电视坐着,屏幕里无声地滚过一句句台词,头顶的七彩魔幻灯变换着,五光十色,热闹非凡。
他叹了口气,开了灌啤酒,灌蟋蟀似的全灌进自己肚子里。
扣扣——
门再次被推开。
他意外地看过去,是KTV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礼貌的歉意微笑,“不好意思,这个厢快到时间了,您是续订还是?”
……
靠,沈冰那王八蛋居然不先付钱。
“多少钱?”
工作人员报了个数。
张平听了,把沈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有优惠套餐吗?”
“会员卡可以打九折。”
别说他没有会员卡了,就算有,九折也给不起啊,钱包里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毛爷爷,邪魅地对着他微笑着。
马勒戈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请假一天,最近卡文卡成狗T T 后天就恢复更新哈,么么哒~
☆、有病
“你要续订吗?”这是戴辕来到这边,了解完情况后说的第一句话。
张平很无语,“续什么订,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不赶回去也没问题。”
“得,我可不敢那么任x_ing。”
戴辕瞥了他一眼,拿出卡给等着的工作人员,“续订一个小时。”
“喂,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你真想回去?”
“不想回去和应该回去两码事。”
“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少了你公司还转得动。”
张平一听就知道戴辕还在气头上,不由无奈,转头跟工作人员说,“买单就好,谢谢。”
回到车里,张平覥着脸,摸了摸戴辕大腿,“生气啦?”
“没有。”
“那亲一个?”
戴辕跟完成任务似的亲了他一下。
“再亲一个?”
又亲了一下。
“再……”张平看戴辕乌云密布的,识相地闭嘴。
因为还是白天,KTV的停车场并没有放满,车子稀稀疏疏的,可戴辕停的位置周围恰好都有车,一疏一密,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戴辕并没有开车的意思,微微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平思来想去,还是问:“你和方总谈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这两天我就让任雨走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平摆手,“说实话我也偷听到你们吵什么了,你为我抱不平我很开心,但是没必要,为了任雨那种人,和几十年的朋友吵没意思。”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
张平解了安全带,靠在他肩上,抬起他的手亲了亲,“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和朋友吵架了。”
“不行,任雨我非炒不可。”
“昨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改了主意?”
戴辕腾出手来,搂住他,“昨晚我考虑得太少了。”
“你说反了吧?”怎么都觉得在这个节骨眼非炒任雨不可才是考虑欠佳。
“没有说反。”
张平叹了口气,“方旭说什么你没听到吗?炒了他公司说不定都跑不动了。”
“靠这种人才能活下去的公司,不要也罢。”
张平直起身来,严肃道:“你这就孩子气了。”
“我孩子气?”戴辕眸色沉沉,“你当我是为了谁?”
“就是单独为我一人,才孩子气。”
“张平!”
张平告诉自己冷静,对戴辕不能硬来,人不也是为他好嘛,为这个理由吵起来太可笑。他放软声调,“怕什么呢,他任雨欺负了我一次,我提高警惕不就是了?在公司里,众目睽睽,你和方旭又对我知根知底,他能掀起多大浪?”
戴辕瞪着他,没说话,咬紧牙邦,脸上更加刚毅了,整一油盐不进的模样。
“真想炒等这节骨眼过了再来不行吗?”
“谁知道过了这节骨眼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不喜欢夜长梦多。”
张平又好言好语地劝了许久,一点卵用都没有。
他不由急了,“你究竟是权衡了什么利弊才会这么轴?”
“你。”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把我一个人的份量看得比公司还重,这责任太大我担不起!”
“那就别担,没人要你担。”
“是啊,我不担,全公司的人替我背锅?这事我做不来。”
戴辕又是沉默。
“你说话。”
还是沉默。
良久,直到张平快要爆发了,戴辕才开口,“阿平,你和任雨的往事,没有和我说的那么简单吧?”
死一样的寂静。
“是。”张平说话了,声音有些抖。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张平扭头看车窗,看外头的风景,两人争论间,旁边的车开走了,留出了空荡荡一片地,像是没有沙子的沙漠。
好一会,他说:“我可以辞职。”
“辞职?”
“嗯。”
戴辕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任雨走就可以解决的事,你辞职做什么?”
“我说多少次了,公司离了我能转,离了他不能转,你既然介意,那我辞职还不行吗?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张平烦闷极了,推开车门就往外走。
戴辕才反应过来,原来说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张平全误会了,他要抓住他,却慢了一步,捞了个空,望着张平,他急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可一急,这平时按一下就开的带子怎么都解不了,好容易解开了,开了门,好在张平还在视线范围内,戴辕匆匆绕过车子,喊了一声:“张平!”
被喊到的人停都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张平,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