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硬说我更生气吧?恐吓调戏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怂?”
“因为调戏的时候知道你不会跑啊。”
两人说着说着,都忘了要压低声音这回事了。
阮轻笑着看他们,心里有些羡慕。
宁尧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误会,不是没有吵过,心里也会觉得委屈得要命,有时候气得仿佛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
他不在了,自是没人让她委屈生气了。
可也就没有人会如戴辕现在这般,按捺着明明是因为多有顾忌才束手束脚的委屈,小心翼翼地,好声好气地把自己哄回来。
其实很多时候,又哪里有什么对和错呢,不过是谁迁就得更多罢了。
忽然好想好想,那个会迁就自己的人呢。
阮轻艳羡极了,看着他们,仿佛是在看她与宁尧的影子,菜,怎么也择不下去了。
不过,局面很快被风风火火重新跑回来的小娃娃给打破了。
小娃娃挂在张平腿上,一点也不怕生。
“跑去哪啦你?”张平觉得她太可爱了,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r_ou_乎乎的脸蛋。
小娃娃张开手,“抱抱~”
张平就把她抱起来。
不想她礼尚往来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又捏了捏自己的胸肌,小身子扭啊扭,朝戴辕那边歪过去,“抱抱~”
几个大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戴辕还是把她抱了过去。
小娃娃依样画葫芦,又吃了一通戴辕的“豆腐”。
阮轻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嘘——”小娃娃很严肃地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噤声,又招呼张平凑近些,再捏了捏他,眉头皱起来,似乎是法官在做一项生死攸关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大概还有一到两章的样子吧,本文就完结了,至于有没有番外,说不准,看灵感吧。爱你们,么么哒。
☆、尾声
小家伙那么严肃,大伙儿也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了。
蓦地,她学着樱兰春绯做了个拳头击掌的动作,“我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呀?”张平逗她。
“叔叔不是伯伯的老婆,是伯伯的小受!”
……
阮轻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就觉得张叔叔是小受呢,说不定伯伯才是呢。”
……
有这么当妈的吗?
小家伙攀着戴辕,撅着嘴,似乎母亲的反驳让她有些生气了,说话也大声了许多,“因为伯伯身材更好。”
……
小家伙压低了声音,“伯伯,妈妈说你惹叔叔生气了。”
“嗯。”
“那你可得好好哄啊。”小家伙勾着戴辕的脖子,n_ai声n_ai气,“网上说了,小受很容易炸毛,一不小心就会跑掉的。”
就站在戴辕旁边的张平:……
他听到了好吗!
戴辕说话带了隐隐的笑意,“今天带他来,就是为了哄他的。”
回家路上。
“笑笑笑,笑什么笑。”
“我没有。”
“你看你那嘴角都要歪到太阳x_u_e了,还没笑。”张平余怒未消。
他个大男人,被个几岁的小女孩直接指着说是小受,太没面子了。
戴辕很识趣,不火上浇油。
然而张平这把火烧得够旺了,“什么叫哄?谁说我要哄了?我是三岁小孩吗?怎么就要哄了?我需要的明明是解释!正儿八经的解释!区别很大的好吗!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占理哎,是你要负荆请罪哎,一说‘哄’,那不就成了我无理取闹,你委曲求全了?你这侄女太偏心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是我无理取闹还是我理直气壮?”
戴辕诚恳地点头,“我的错,你说得对,是我欠你解释。哄什么的,不能用在这一回。”
“这还差不多。”张平才安静了没一会,又炸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不能用在这一回。”
“就是除这一回以外啊。”戴辕腾出手来,凭空画了个坐标轴,点了个点,“除了这个点以外。”
“我个中国人能不懂中文意思吗?我是说我个大男人怎么就要你哄了?啊?”
戴辕怕他气坏了,附和,“嗯,你说得对,不用哄。”
“什么意思?不用哄?感情淡了是不是?不哄我你想留着力气去哄谁?游戏里的小妖精吗?”
戴辕:……
张平扭过头看窗外,偷偷地笑。
叫他戴辕让自己气那么久,还联合侄女削自己面子,自己要不把里子找回来,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算了。
当晚。
两人吃完饭,张平把手一收,一改平时收拾碗筷的勤快劲儿,大佬似的靠在椅子上,“碗,怎么解决啊?”
“我来。”负责择菜做饭的戴大厨任劳任怨地做着收尾工作,末了小心翼翼地请示,“用洗洁精,成吗?”
张平不回话,从鼻孔里哼气。
戴辕停下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吧,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不然也不至于天天把洗过的碗再洗一遍;
可用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所有误会说清,好容易人才给好脸看。
正进退两难呢,张大爷开了金口,“算了,看你那可怜样,准了,权当……哄哄你了。”
……
非和“哄”这个字卯上了是不是。
打发了戴长工去洗碗,总是笼罩在他智商加老板双重身份y-in影下的张平,顿时有一种翻身当家作主的感觉,那叫一个愉悦,那叫一个轻松。他小人得志地哼着小曲,洗澡去了。
一直等到洗完澡,拉开浴帘,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做什么……
衣服,没拿进来。
好在他洗得快,戴辕应该还没洗好碗吧?
侥幸地想着,张平往右拧开门把手。
门开了。
可是,他还没用力开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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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哪呢你!”张平慌忙抓戴辕手里的衣服,结果,没扯动,“喂,喂,挪开你的熊爪子,往那里放呢!”
戴辕一扬手,可怜的衣服就都丢s-hi漉漉的浴缸里了,他沙哑了嗓音,“有研究表明,x_ing生活正常的夫妻,感情也要比少有x_ing生活或没有x_ing生活的夫妻好。”
“又有一说,吵架伤感情。”
“所以,阿平,咱们是时候做点什么,连弥补弥补受了伤的感情了。”
张平看着浴缸里的衣服,都不知道捡好还是不捡好,“谁,谁说的,明明是适当吵架有益感情发展。”
“哦,那咱们感情是发展了?”
这对白,太熟悉,张平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发展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了吧?”
“都叫你别再看我的小说了!”
看就看,能不能别学里面的台词,好羞耻。
“我以为你喜欢的。”
“鬼,鬼才喜欢。”
“嗯?”戴辕目光往下,有些惊讶,“那这算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妈了个j-i,还盯,还盯,盯什么盯!盯就算了,上下滚动喉结干什么!终于重展雄风的张平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整个来了招饿狼扑虎,“盯什么盯,这是老子前几天就给你准备的礼物。”
戴辕搂住他,低低地笑起来。
意乱情迷间,某人问,“阿平。”
“嗯?”
“这礼物,其实是个你自己准备的吧?”
“闭嘴。”
……
“不许笑,还是说你也想用用?”
“我不能伤害到侄女心里的形象。”
“闭嘴!”
没人洗澡,自然没有热气,镜子上的薄雾散去,映出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仅是下身穿着西裤,皮带半敞,至于他的衬衣,则穿到了怀里那个男人的身上,衣领大开,无限春光。
镜子还想接着一饱眼福,他们却离开了浴室,留给它的,只有压抑许久终于喷薄而出的渴望,以及,愿望满足而产生的幸福感。
夜半。
张平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细细的回味——
真他妈,太爽了。
感觉就是蓄气了几年终于憋出了个大招。
“什么时候的事?”戴辕问,手在他后腰上摩挲。
“就手受伤的那天,和任雨掰扯清楚了,那天晚上,你进来跟我说晚安后,就发现……”张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