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着他,眼眶已经s-hi润:“公子是个痴情人。那位姑娘死之前希望你活着,肯定也是希望你好的,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也就在那一刻,他就突然仿佛被点醒,明白过来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会在那块碑上,犹豫不决那么久,都无法刻下他想要的字。因为他还不够明白,为什么老老实实刻下规规矩矩的“李越泽”“叶如风”两个名字,他的心里,会那么不甘,觉得那么遥远,那么冷漠。他想要的,不只是这样。二狗在他心里面,也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他喜欢他啊……只是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而现在,那块他用了三年,才刻上字的石碑,被弃之一旁,碎成几块,掘起的土垒在一旁,许是因为下了几场雨,已经不再酥松,紧实得仿佛它们一开始就是那样一个土堆。而原本立坟的地方,只余了一个大坑,黑黢黢的,仿佛要噬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二少埋下重剑那一刻,我已经给他设计好了被挖出来的结局。
ps:关于军爷的名字。军爷小时候是叫李二狗没错。二少从小和他混在一块儿,所以知道。后来还是叽太和狗太的军爷二少捡了小狼崽子回来,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军爷提议叫狗蛋,二少拒绝如此接地气的名字,然后翻了一天的字典(嗯……不要在意那个时候有没有字典这种东西),取了一个名字叫“越泽”。军爷一听,卧槽,真好听真有文化,听起来就比二狗高端大气上档次,然后强抢了越泽的名字。二少懵了,他没办法啊,又晚上回去刷刷刷翻字典,晚上又取了一个名字出来,叫风霆。然后说我重新给你取一个,别跟狗崽子抢名字了吧?(那个时候狼崽子他们没认出来嘛,就以为是狗崽子。)
军爷拒绝,那个时候其实他怕二少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愿意,决定先下手为强,撒泼耍赖晚上已经悄咪咪回去跟上头说改名字而且成功了嘛。他再说要改肯定得被打了,所以严词拒绝,并且美其名曰“你取的第一个名字应该给我”,然后说风霆虽然很好听你给被抢了名字的越泽吧。
然后二少长大后有时候就会拿这个来取笑军爷。
至于为什么后来在这个世界,二少叫风霆为越泽……你们自己想吧……
题外话:我在车站坐了四个小时等车,码出来的,六点起床九点到站,现在一点了还在等车哭唧唧qwq。昨天没控制住自己把琴爹的文案发了,文案名字但是瞎扯的,有兴趣的可以点进专栏瞅瞅。_(:_」∠)_完了发了就不说了还点把曝光文案存稿点成了添加文章……对自己绝望。
最后感谢小天使覃水滢的地雷~
第23章 月下盗剑
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做下这等事情,衣冠冢前,纵有痕迹线索,在一个多月后,痕迹也早该没有了。
愤怒达到顶端,无处可发,又慢慢的慢慢的沉淀下去,敛在心底,等一个契机,再次烈火岩浆一样激烈而不留余地地喷溅出来。余下的,只有空荡荡,沉甸甸,而又让人窒息的情感。叶如风保持着一种空前的缄默。然而身上的气息又格外迫人起来。
走在路上,那些人还在夸赞着那个不知何处来的仿佛妖魔鬼怪一样的“叶如风”。
是谁?会是谁?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重剑又会在哪里?
季惟苏的信里是否有他遗漏的信息?叶如风再次展开季惟苏的信,他庆幸于之前盛怒之下,没有把信纸销毁成碎片。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之前看到二狗的坟被挖开,就没有往下再看,而是快马加鞭回了洛阳。而现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这封信仔仔细细看一遍。
他隐有了重剑的消息。也隐约知道,为什么一个埋于荒山之上的普通坟堆,会被人挖了出来。
还是因为他这一夜之间诡异拔高的名声。叶如风并不是一个高调的人,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如果他想要一个极好的极大名声,那么几年前,他就该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侠豪杰了。但是他做事并不是为求名求利,他只是在做一些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帮助了别人后,别人太过感恩戴德的时候,他有时反而会无所适从。
在季惟苏第一次提到他现在享有盛誉时,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五年没有名扬天下,一朝天下皆知。他不是考取功名夺得状元,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蹊跷的事情发生?他做事也并不是喜好宣扬的那种人。而现在,他走在路上,每一个人都在议论一个叫“叶如风”的人,每一个仿佛亲眼看了“叶如风”做好事。然而那些好事,大多数,却并不是叶如风所做。
如果不是天大的好事,就仿佛值不得“叶如风”去做。所以“叶如风”,能这么快名满江湖,还是他做了好几件天大的好事的缘故。而叶如风只对其中一两件有所映像,其他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过。
而也盖因这样举世无双的名声,叶如风每年必去一次的北氓山就被盯上了。而见墓上题字,仍下手去挖的人,他到底什么心理,也无从知晓。约莫也是见着有这样绝世善人名声的人,纵然心生恼怒,也必然碍于名声不会取人x_ing命。更或者,他就是故意的,没有其他原因,就是针对叶如风。如果里面当真是人的尸骨,他也下得去手去挖。
叶如风突然愣住。谁会知道那只是衣冠冢?那挖坟的人……就是报着那样挖坟掘墓的恶毒心思吧。如果里面真的是二狗的尸体,他们会怎么做?挖坟弃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在不自知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愤怒再一次席卷而来的时候,理智又把持着一种绝对的冷静来。叶如风强忍着内心深处烈焰崩石一样仿佛要杀人的欲望,他必须保持冷静,认真想一想,想一想,这其中的联系。
重剑被掘起之后,倒不是毫无消息。那个人当然不会说重剑是掘人坟墓所得,只说是得了叶如风的佩剑。以“叶如风”如今的名声,他的佩剑当然是为人争抢。名声大的人,他的东西也会格外受人追捧。这大约是一种江湖隐隐的不成文的规矩。
一把剑而已,它不该被争抢到现在这样。然而如果这把剑有一个了不得的主人,那么它就是把木剑,也能为人追捧瞻仰。
现在的重剑在一个名叫“段清平”的人手里。据说他花了十万两银子,才从上一个人手里得到这把剑。他对于叶如风倾慕至极,一直想同这位天下第一大善人,天下第一君子见一面,所以花高价买了叶如风的佩剑。然而买回来后,他才发现,他根本……拿不动这位大善人的佩剑。
所以他又以重金雇了镖师,把这把佩剑运回段家,想以此作为镇家之宝,毕竟一位大善人的剑,指不定就有辟邪镇秽的功效呢。他自己也是跟着这趟镖车走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招来了一个人。一个鼎鼎有名的大盗。
段清平手里拿着一封的短笺,他的神色已经非常慌乱。那淡蓝色的短笺散发着淡淡的郁金香香味,挺拔的字迹飘逸潇洒,在段清平眼里,却仿佛扭曲成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楚留香不应该对这次的货物感兴趣。”就算段清平没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货物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剑。它唯一的特点就是重了些。而且段清平,也算不得为富不仁。楚留香不应该盯上的。
“可是他已经感了兴趣了。”段清平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任谁花了十几万的银子为了这么一把剑,可是这把剑却要被别人偷走了,任谁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他也许也知道,就算他雇的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镖局,可是这些镖师,也绝不能阻止楚留香拿走这把剑。
“再过两个时辰,楚留香就要来了。”镖头脸色也很难看。
段清平脸色铁青:“这趟镖是不是已经失败了?”他看着桌旁围坐着的镖师,问道。
“谁也不能阻止楚留香偷到他想要偷到的东西。”
“你们都不能?”
“我们都不能。”
空气里又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镖师又说道:“楚留香从来没有劫过别人的镖。他从来不破坏规矩。”
段清平脸上好像闪过一丝生机,他狂喜道:“你是说,这是假冒的盗帅?并不是真正的楚留香?”
镖师沉默了一会儿,道:“这当然是真正的盗帅。能够这样无声无息把短笺送到而我们毫无察觉的,除了楚留香,还会有谁?”
段清平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他心灰意冷,冷声道:“所以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也许他根本没有这个规矩,也谈不上破坏规矩。”
镖头摇了摇头,他就算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可是他还是道:“不,楚留香绝不会破坏规矩。所以,一定是……货物的问题!”他站了起来,突然道。
“货物能有什么问题?”段清平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就算它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叶如风的佩剑,它的价值也绝不会够得上楚留香的眼界!”
“正因为它没有这样的价值,它会被盯上才有问题。”镖头道。
“可是它就算再没有价值,它也值十万两。”另一个镖师道。
“这是十万两的佩剑。当它有了这样的价格的时候,它就算不值钱,就算没有价值,现在也该有了。”
“所以楚留香盯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奇怪的地方,也不过是他坏了规矩。可是谁又知道,我们以为的规矩,就是楚留香的规矩?”
“楚留香再有名,他也是一个贼,一个贼,偷什么东西都不足为奇。更何况这把剑已经足够值钱。”
空气里又陷入了静寂。凝重在他们之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