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说道:\"夏哥,一会儿我们去开团,你去不?\"他们这帮人每天都在学校旁边的网吧打游戏。夏朝隐说道:\"我今天还有点事,不去了磊哥,你们玩。\"他眼睛很神秘,黑黑的,不太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像是从宇宙另一面来的人。
夏朝隐并不知道自己被哥哥已经归为了外星人的群体,远远的看见了夏知寒,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傻傻的等着他来和自己打招呼。
这时,两个女孩子从铁门里走了出来,看上去很普通,穿着土土的校服,都扎着马尾辫,面目模糊,分不清谁是谁,她们推推搡搡的来到了夏朝隐面前,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粉色的信封递给了他,然后笑嘻嘻的推着另一个走了。
夏朝隐仍然没有分清两个人,默默的接过了情书。磊哥笑道:\"夏哥你还不找个女朋友么?\"王磊瘦瘦高高的,他的声音很轻很小,一说话就会笑。
夏朝隐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在心里想,我得找个漂亮的,王磊虽然有无数个女朋友,但是都实在太丑了。
两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很多人都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一副呼风唤雨的样子,勾肩搭背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和他们中二满满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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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隐回到了家,妈妈正坐在客厅织毛衣,看他回来,把他叫到跟前,比了比他的胳膊。
夏妈妈并不太会织毛衣,所以拆了又织,织了又拆的,地上的毛线乱七八糟的。她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织了,去给你们做饭去。\"她人近中年,仍然美的温柔,拥有着两个帅帅的儿子,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丈夫常年在军队里忙,几百年也不回家,但她并不在意,好歹丈夫还定期给他们母子生活费,两个儿子又这么木奉,完全不用她管。
夏妈妈心特别的大,美美的哼着歌做饭去了。夏朝隐开始在客厅吃水果,他干干净净的,一点汁水也没有弄出来,好像把整个橘子生吞活剥了一样。
吃了一会儿,夏知寒也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冷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夏朝隐,用他外星人一样的敏锐观察度,从他冰冷的表情当中嗅到了一种气息。
第5章 暴躁打架
家里在诡异的气氛当中完成了晚上的活动,夏妈妈要求两人都在十点左右上床睡觉,早早的就把他们房间的电源给拔了,强制让他们上床。
家里只有六十多平米,妈妈自己睡小的房间,把一个大房间让给了兄弟两个,买了一张大床。还是几年前布置的房间,一直就没有动过。
夏知寒严重的抵抗这样的布局,他觉得他长大了,实在不能忍受和别人一起睡,很多时候,他就抱着被子去客厅睡沙发。
这天晚上,他又一言不发的拖着被子,要去客厅睡。夏朝隐在门口拦住了他,说道:\"你怎么了?\"
夏知寒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但是朝隐不肯,他就用肩膀用力撞了一下朝隐,把他撞了一个趔趄。
夏朝隐被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并不生气,仍然是很镇定的深深的看着他,用他那黑黑的眼珠子,隔着光怪陆离的玻璃镜片,盯的夏知寒心里十分发毛。他只好说道:\"能让开么?\"
夏朝隐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心中也很郁闷,无辜的看着他,用自以为可怜的神情。夏知寒一言不发的和他对峙,过了一会儿,夏朝隐转头回去拿了自己的被子,迅速的抢先走到了客厅,生气倒在了沙发上。
夏妈妈走出来倒水,看到了这兄弟吵架的一幕,说道:\"你们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小隐,你赶紧回屋睡去,沙发上多凉啊!\"
夏朝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夏妈妈走过去,说道:\"快回屋子里睡。\"
夏知寒倚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他们,他的弟弟隐约看见他瘦瘦的影子,在朦胧的黄色灯光下面。
夏朝隐瞥见他的表情,忽然坐起来,暴露了他的孩子脾气,用力的一脚踹茶几,整个茶几立刻翻到了,玻璃片子碎了一地,他的脚和腿瞬时间就鲜血淋漓了起来,客厅的地上就像开了花儿似的,血花大片大片的往下滴。
夏妈妈都吓呆了,吓到跪在了地上,眼泪都要下来了,双手捧着夏朝隐的腿:\"哎呀。。。\"她仿佛都疼的说不出话了,也不敢碰。
夏知寒走了过来,把夏妈妈从地上扶起来,说道:\"打车去医院吧。\"
夏妈妈从屋里找出了一个黄色的毯子,包在了夏朝隐腿上,接着把他扶了起来。
夏朝隐已经半大不小了,比妈妈高出了一个头,夏知寒也过来搭把手,被夏朝隐一把推开了。
夏妈妈红着眼睛瞪了夏知寒一下,说道:\"你快去看看车来没来。\"
夏朝隐并不觉得会疼,虽然整条腿看上去鲜血满满的,但是他仿佛已经没有了感觉,不疼是真的。
他被扶上了车,等到了医院,鲜血已经干在了毛毯上。
戴着眼镜的医生数着伤口,大概得缝七八针。夏朝隐就坐在那儿硬挺着,一声都没吭,的确是不怎么疼,或者他很喜欢那种疼痛。
夏知寒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夏妈妈弓着腰围在朝隐旁边,看见她的头发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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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隐在家休养了一周,班里的同学都在议论他怎么了,有的说是在家复习奥赛,也有的说是因为某个女生而冲冠一怒,在同学们面前的夏朝隐,很难会被人联想到一个被惯坏了的叛逆青年。
通过夏朝隐的英雄事迹,在家里夏知寒更低调了,恨不得当隐形人,也再也不提去客厅睡觉的事情了。
那时候正是夏天,六七月份的时候,年轻人长得很快,就要去医院给拆线。但是夏妈妈不在家,她去庙上还没来得及回来,下午的时候就打电话让知寒带着他去拆线。
反正都已经好了,看他在家里上床下地的,夏妈妈也并不太担心了,就放心的把朝隐交到了大儿子手中。在夏妈妈眼里,知寒虽然内向了一些,但是还是很稳重的好青年。(。。。)
那天正是周六,兄弟两人接到命令,相对无言的坐上了出租车,开赴了医院。
夏朝隐觉得自己木奉木奉的,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还是完全靠自己在走,腿也伸得很直,看不到什么异常,看上去夏知寒一瘸一拐的样子,才是有病的那一个。
医院里没什么人,他走上二楼的楼梯,夏知寒在后面看着他。
走到拐角处,夏朝隐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歪了一下,夏知寒就在后面冷冷的站着,看着他歪倒在扶手上,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
夏知寒走了过去,双手c-h-a在兜里,并没有要搀扶他的意思。。
夏朝隐抿着嘴自己站直了,走到了诊室里面。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来给他拆线,夏知寒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年轻有力的腿。
夏朝隐皮肤也比较白,穿着短裤,腿上都是肌r_ou_,看上去那么健康,充满力量。
夏朝隐接受到了灼灼的光线,但是并没有看向夏知寒,默默的承受着。
拆线的动作很轻微,并不疼了,而是有点痒,剪刀和线痒痒的在他伤口上游走。
他抿着嘴,盯着小护士的手,看着她的动作。
神奇的剪掉了腿上缝的线。
小护士笑道:\"嗯,好了,不疼吧,我就说不疼。\"
夏朝隐对小护士笑了笑,感到夏知寒像个影子一样站在一旁,兄弟两人没有任何眼神和语言的交流,气氛诡异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