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怎么放在门外面了啊?”
“啊,他敲了半天门,我脚也不方便去开,我就让他放在外面了。”任强胡乱的扯了谎,脸不红心不跳。
“是男是女?”
“……”听见母亲问这话,任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实话实说觉得有些奇怪,两个大男人熬个什么汤,要是撒谎说是女人,又怕引起母亲的遐思,所以只好低着头拧开了盖子,立刻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顿时蒸得他满脸通红。
是心虚还是热,这时候也分不清哪个才是惹他脸红的主因了。
可是任强的这种不自然,在他母亲眼里就成了默认的答案,老太太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会心的笑笑,转身去厨房拿碗,边走还边说:“我明白了,强子,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叫你爸和我看看,姑娘多大?家庭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可真好,我就说你也不能总这么单着啊,现在我们老两口也算有了盼头了。”
听着母亲一股脑的说了那么多话,任强只好啊啊的勉强应着,趁母亲出来之前趁机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坚持开始动摇。
洗手作羹汤……为他……
这么想着,心里是比喝了那汤还熨帖。
任强喝了两碗汤也没尝出来是个什么味道,只是满心不是滋味的听着母亲一个劲儿的在夸赞做汤的姑娘真是手艺佳,不仅火候够,而且味道还足。
任强心想,如果母亲知道做汤的人就是昨天他们看见的那个生着病的家伙,一定再也说不出这些赞扬的话来,肯定不是觉得晴天霹雳就是心脏病发作。
他把碗放在桌边,返回到卧室,发了条短信给安凉生说汤的味道很不错,并且道了谢,安凉生没有回复,任强也没有打电话过去。
其实从任强家回来的安凉生还没到家,就直接被李杉叫去吃饭,一起的还有两、三个共同的好友,安凉生的手机挂了电话后刚好没电,自然没收到任强的短信。
席间被问到情感问题,安凉生胸有成竹的笑笑,大家一阵唏嘘,只有李杉在那里说开风凉话,把任强批斗得体无完肤,气得安凉生差点离席。
“以前我一直纳闷凉生会找个什么样的伴儿,看见那家伙我算是明白他的眼光有多差,别看人家有前科,还牛的要死,给咱凉生弄得遍体鳞伤的,可凉生就是个死心眼儿,你看看,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周围的朋友顺水推舟的深入问了起来,安凉生一声没吭,原本满是自信的脸上马上就黑了,可李杉就跟没看见一样,在那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丝毫不顾虑安凉生的感受。
安凉生在那里如坐针毡、手脚发凉,攥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大家也根本没有看见,依然讨论得津津乐道,末了还劝他早点放手,沾上这种人只会毁了他的一生。
这是第一次李杉带着众友人大规模的讨伐任强,安凉生却丝毫没有反驳之力。
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只能张着嘴任其一股脑的钻进耳朵。
饭局散了,安凉生觉得自己要转好的病突然开始重了,不仅胃疼,而且走起路来头重脚轻。
他突然质疑起几年来交往的一群朋友是损友还是益友,更是犹豫着这样对任强的付出值不值得。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便想许了一生……
真的是太欠思考吗?
安凉生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他发现自己的任强的喜欢并没有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减少,喜欢就是喜欢,再说任强并没有不好,过去的事情总归是过去的,再提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任强欲拒还迎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是厌恶他的追求,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还有他的背景他的过去他的负担,安凉生都明白,可那些在他眼里,全都构不成任强拒绝他的理由。
任强好端端的人站在那里,知情的人不说,谁又会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个人呢?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便想许了一生……
真的是太欠思考吗?
安凉生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他发现自己的任强的喜欢并没有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减少,喜欢就是喜欢,再说任强并没有不好,过去的事情总归是过去的,再提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任强欲拒还迎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是厌恶他的追求,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还有他的背景他的过去他的负担,安凉生都明白,可那些在他眼里,全都构不成任强拒绝他的理由。
任强好端端的人站在那里,知情的人不说,谁又会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个人呢?
……接上
安凉生迷迷糊糊的开着车子到了任强家楼下,从微微亮着的灯的窗户看去,又觉得没什么不值得。
爱情就是如此。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鞋子是否舒适,只有脚知道。他们合不合适,别人又怎么能够妄下论断?
安凉生突然间想给任强打个电话,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的对他没感觉、不喜欢,他可以考虑不再坚持。
只要一个答案而已,应该没那么难。
可是掏出手机,安凉生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赶紧换上新电池再开机,转眼就跳出一条短信。
“谢谢你,汤很好喝。”
安凉生抿嘴笑笑,转而拨通了电话,嘟嘟声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他转而却没有问这话的勇气了,随便聊几句吧,等什么时候当面问,这样能看着他的眼睛,真话还是谎言一看便知。
安凉生不知道任强有在窗边接电话的习惯,接起电话就随口乱扯说自己在家里。那边顿了一下,两个人又继续说着漫无边际的话。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任强说起了出车时的趣事儿,可是声音却有些喘,安凉生也没在意,盯着街边的路灯照下的树影就这么和任强讲话,尽量不露出一丝之前被朋友抢白的郁闷。
他不敢抬头看任强的房间,怕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心里的悸动。
可是光听声音也是一种酷刑,听得见看不到……
突然,安凉生觉得不想再说了,刚想结束这通电话,却发现地上的树影之中多了个人影,再抬头一看,竟是任强。
“你怎么说你在家里?”任强问。
安凉生没回答,蓦地明白刚才那几声喘息可能是任强走路的时候发出的,他盯着任强,目不转睛。
任强亦在透过玻璃窗看他,两个人相距很远,可是声音就响在耳边。
“你怎么说在家里?”任强又问。
“怕你知道我又过来了,觉得你会笑话我。”安凉生下了车,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