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强有些生气,转而就被安凉生的一个轻吻给消散了,然后听见几句道歉的话。
安凉生对他说,以前都是自己送他出门,现在却换了,心情肯定不一样。
任强明白,他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他心里的那些想法,除了安凉生表姐没再对第二个人说过,他只想做给安凉生看,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会与安凉生分开。
除非安凉生不再爱他。
那天晚上回家,安凉生问了很久他和表姐说了什么,任强愣是没说。不是想隐瞒,只是那种肉麻的话再说第二遍,他都觉得会起鸡皮疙瘩,所以最后支支吾吾的敷衍而过,弄得安凉生拒绝和他亲热。
而昨晚,他和安凉生躺在招待所陌生的床上,尽可能的释放彼此的欲望,带着点绝望的做着爱,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安凉生坐在他身上咬牙摇着身体,快|感一波一波的侵蚀着他们仅存的意志,最后安凉生乏力的躺在他身上,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在他身体里。
安凉生说:“以前总幻想你父母知道我们的事会体谅,可还是想得太天真,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一直以来从来不是所谓的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
任强揉着他的头发,亲吻密密匝匝的落在他的脸上,安凉生的不安从启程就开始了,直到现在才更为显现。
安凉生又被撩起了欲望,任强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进入、抽出……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他们的呼吸乱了,心情也乱了,恨不得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如果那天,他们吃过饭,安凉生带着任强送给他的手表,顺顺利利的回到家,可能还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而现在却要在这外地,做要分开的鸳鸯。
事情来得快,因为安凉生的退让,解决的也快。真的分开那么久,谁会舍得。
两个小时的路程,任强一路没减速飞驰回家。
他坐在沙发抽了很久的烟才打起精神去接小丫,没有安凉生的日子肯定会空一块,但总要过下去。
还好,他还有小侄女,他还有工作和刚有起色的事业,这也够了。
把想着的人放在心里,为了他营造出一片新天地,之后一定会更幸福。
第二十四章
两个人吃过饭,天都黑了,雪也已经停了。安凉生显然很高兴,有点喝多了,更是借着酒劲肆无忌惮的拉着任强的手,时不时的看任强一眼,看完就嘿嘿一笑。
任强被安凉生的傻劲儿弄得特不自在,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嫌弃醉鬼,只能好好的扶着安凉生,免得他摔了。
“嘿,任强,我给你讲个笑、笑话怎么样?”安凉生的舌头都有些大,说话还磕磕巴巴的。
“嗯……哎,你脚下小心点儿。”
“没事儿,你不扶着我呢吗。笑话是这样的:一个南方人冬天去东北出差,到了一家饭店,说要来瓶啤酒,服务员就问他,你是要常温的还是冰的。南方人就怒了,说:这么冷的天,怎么喝冰的?来瓶常温的。服务员白了南方人一眼,没好气儿的说:冰的是零下一度,常温的是零下二十三度,你看你想要哪种?”
任强听完,扑哧一声就乐了,安凉生特自豪的拍拍胸口说:“你看我也没喝多,思路还清晰着呢。现在就是特别想说话,任强,你陪我说说话。”
任强心想,这还没喝多,那什么程度才算多?于是硬着头皮应道:“嗯,行。那说什么?”
“要不你给我讲一个笑话?”
任强揶揄道:“我哪会讲笑话?”
“什么都行,要不你给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儿也行。”安凉生口无遮拦的提要求,根本没注意触到了人家的痛脚。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些,就是你混的时候的事儿啊。任强你别生气,我小时候觉得那样的人才是英雄啊,就比如说古惑仔,古惑仔你看过没?多青春多热血,我每一部都看过,陈浩南、山鸡什么的,讲义气,够哥们儿!我就是心里头向往,但是没那胆儿。”安凉生耸耸肩。
任强真是哭笑不得,他觉得丢脸的过去在安凉生眼里倒成了英雄一般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和之前说的也没差,整天抽烟、喝酒、打架,还熊人家钱,那时候我还罩过几个初中生,他们一有事儿,我就替他们出头。”
“哦。”安凉生点点头,察觉到任强似乎不愿意多说,刚才的激动心情马上就蔫了。
任强见安凉生那委屈的小样儿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不全是你想的那样风光,打架有输有赢,也被砍的满脸是血过。现在想想,因为一点儿犯不着的小事儿,就能纠集一帮人聚众斗殴,真都该进去改造。我记得有一次打架,那次输得挺惨的。我们那一群人在街边吃烧烤,去叫东西的时候,一个人和别人撞了一下就呛呛了几句,也就十多分钟之后,被撞的那个人叫来一车人,他们个个都带着棒子、片儿刀什么的,特嚣张,见人就砍。当时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拿个啤酒瓶子瞎招呼,我把一个人的脸划伤了,自己肚子被扎了一刀,后来住了半个月的院。刚被推进病房,以为自己快死了,血哗哗的流,脑袋都是晕的,我妈看见我上来就扇了我一嘴巴。还是我哥拉住了她,她才没再动手。”任强做了一次深呼吸,冰冷冷的空气让人清醒很多,然后继续说:“那时候我妈没照顾过我一天,出院之后就彻底心死了,更加自暴自弃。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们说什么就你这样的儿子,跟烂泥似的扶不上墙,早晚死外面都没人管。呵呵,现在想想都挺难受的,但是当时就记得恨他们了,因为同样是儿子,我哥就像天之骄子,我呢就是一堆烂泥。”
说着说着两人就回到了宾馆,说到过去的事,任强的情绪显然比刚才低落了些,他们搭上电梯时反倒都没了话。
开门进房间,任强先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就剩下安凉生一个人。酒后的多言让他开始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劲儿,于是就去敲卫生间的门。
任强没应门,安凉生则开门进去,见人正靠在水池上抽烟。
他过去把任强手里的烟抢过来丢在地上捻灭,在任强还愣神的时候满脑子热血的就吻了上去。
安凉生是喝醉了,所以才把以前没敢问出的话问了出来,天知道,他对任强都好奇死了,他的过去有多烂他才不在乎,只是想更了解他这个人而已,但是那些偏偏是任强最不愿意去回忆的,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安慰他了,而且相对任强做这种事,已经想了很久了。
任强冰凉的嘴唇很快被这缠绵的吻给温暖了,安凉生的胳膊绕到后面环住他的腰,这个举动让一股冲动咻的直冲任强的头顶,成功的扰乱了他原本黯然的思绪。他睁大眼睛看着安凉生,安凉生却丝毫不觉自己的注视,只是更深的往他的嘴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