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看到张无忌一脸疑惑,而后解释道。说完两人便在密道中寻找其出路。张无忌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没一处缝隙,在凹凸外用力推击,纹丝不动。张无忌提了一口气,运劲双臂,在石壁上左边用力一推,毫无动静,再向右边推,只觉石壁微微一晃。他心下大喜,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原来光明顶这密道构筑精巧,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括,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括,若非天生神力或负上乘武功,万万推移不动,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甬道,两人向前走去,只觉甬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张无忌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卫璧抢步往最左一条岔道奔去。
这条岔道忽高忽低,地下也是崎岖不平,他鼓勇向前顺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便似一口深井。张无忌取出火刀,火石,火绒,打燃了火,凑过去点那木片,突然间火光耀眼,木片立时猛烈烧将起来,两人吓了一大跳,鼻中闻到一股硝磺的臭气。把木片高高举起,瞧那桶中粉末时,果然都是黑色的火药。张无忌心有余悸。
“要是适才火星溅了开来,火药爆炸,只怕连此处都这的埋住了。”
两人四处一看只见处身之地似是一间石室,堆满了弓箭兵器,大都铁锈斑斑,显是明教昔人以备在地道内用以抵御外敌。再察看四周墙壁,却无半道缝隙,看来此处是这条岔道的尽头,卫璧拾起一矛刺在甬道壁上,忽然一块斗大的岩石滚了下来,露出一孔。张无忌一看又惊又喜,伸手进去,扳住旁边的岩石摇了摇,微觉晃动,使劲一拉,又扳了一块下来。他连接扳下四块尺许方圆的岩石,孔x_u_e已可容身而过。原来甬道的彼端另有通路,甬道的石壁历经多年,早已松动了。
张无忌手执火把先爬了进去,招呼卫璧入来。那甬道仍是一路盘旋向下,他这次学得乖了,左手挺着长矛,约莫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处石门。他将长矛和火把交给卫璧,运劲推开石门,里边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r-u,显是天然的石洞。他接过火把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伸出长矛,在洞壁上到处敲打,每一处都极沉实,找不到有声音空洞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张腹黑终于要练成开挂利器之二——乾坤大挪移了,各位再坚持一下下就要有r_ou_末了O(∩_∩)O~~,还有,今天会有双更哦。
第23章 终入密道乾坤移(中)
他走近两具骷髅,只见那女子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c-h-a在她自己胸口,卫璧一怔之下,立时想起了原著记录。圆真和阳夫人在密道之下私会,给阳顶天发见。阳顶天愤激之下,走火身亡,阳夫人便以匕首自刎殉夫。
“难道这两人便是阳顶天夫妇?”
再走到那男子的骷髅之前,见已化成枯骨的手旁摊着一张羊皮。张无忌拾起一看,只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异状。卫璧接了过来,脸上一喜说道:
“运气不错,这是明教武功的无上心法。”
说着伸出左手食指,在阳夫人胸前的匕首上割破一条小小口子,将鲜血涂在羊皮之上,慢慢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张无忌无意中发见了明教的武功心法,却并不如何欢喜,心想:这密道中无水无米,倘若走不出去,最多不过七八日,我和小师叔便要饿死渴死。再高的武功学了也是无用。向两具骷髅瞧了几眼,又想:那神秘人如何不将这“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取了去?想是他做了这件大亏心事后,不敢再来看一眼阳氏夫妇的尸体,当然,他决不知道这张羊皮上竟写着武功心法,否则别说阳氏夫妇已死,便是活着,他也要来设法盗取了。问卫璧道:
“小师叔你怎知道这羊皮上的秘密?”
“天地会教众打探到的。明教之人是明教教徒,不敢违犯教规,到这密道中来找寻。”
张无忌瞧着两堆骷髅,颇为感慨,说道:
“把他们葬了罢。”
两人去搬了些泥沙石块,堆在一旁,再将阳顶天夫妇的骸骨移在一起。卫璧在阳顶天的骸骨中捡起一物,说道:
“无忌,这里有封信。”
张无忌接过来一看,见封皮上写着“夫人亲启”四字。年深日久,封皮已霉烂不堪,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划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牢牢封固,火漆印仍然完好。张无忌道:
“阳夫人未及拆开,便已自杀。”
将那信恭恭敬敬的放在骸骨之中,正要堆上沙石。
“拆开来瞧瞧吧,说不定阳教主有甚遗命。”
“只怕不敬。”
“倘若阳教主有何未了心愿,便拿出去偷偷交与明教之人,让他们为阳教主办理,那也是好的。”
张无忌一想不错,便轻轻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来,只见绫上写道:
“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张无忌心想:原来明教的总教在波斯国。这衣教主和阳教主不肯奉总教之命而降顺元朝,实是极有血x_ing骨气的好汉子。心中对明教又增了几分钦佩之意,接着看下去: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张无忌读到此处,心中大惊又是大怒,说道:
“阳教主走火入魔竟是因成昆这恶人与他夫人在密道私会的事。没想到成昆竟是如此之人,难怪义父恨不能生啖其r_ou_。”
见卫璧一脸平淡,于是将阳顶天夫妇及成昆间的事简略说了。
“我说都是阳夫人不好。她若是心中一直有着成昆这个人,原不该嫁阳教主,既已嫁了阳教主,便不该再和成昆私会。”
张无忌点了点头,心想:不错,若心中有人便不能给其他无关之人以误会,也须得抓住机会,否则如阳夫人这般与心爱之人被迫分离,真是难以想象。而后继续读下去: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张无忌心中一震,暗想:原来阳教主命我义父暂摄副教主之位。我义父文武全才,阳教主死后,我义父已是明教中第一位人物。只可惜阳夫人没看到这信,否则明教之中也不致如此自相残杀,闹得天翻地覆。想到阳顶天对谢逊如此看重,很是喜欢,却又不禁伤感,出神半晌,接读下去: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j-ian,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张无忌心想:照阳教主的遗命看来,明教的宗旨实在正大得紧啊。各大门派限于门户之见,不断和明教为难,倒是不该了。见那遗书上续道: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密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最后是一行小字:
“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在书信之后,是一幅密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门户。张无忌大喜,说道:
“阳教主本想将成昆关入密道,两人同归于尽,哪知他支持不到,死得早了,让那成昆逍遥至今。幸好有此图,咱们能出去了。”
在图中找到了自己置身的所在,再一查察,宛如一桶冰水从头上淋将下来,原来唯一的脱困道路,正是被圆真用大石塞阻了的那一条,虽得密道全图,却和不得无异。
“勿心焦,说不定另有通路。”
卫璧接过图去,低头细细查阅,但见图上写得分明,除此之外,更无别处出路。张无忌见他面不变色心中也莫名地安静了,想到自己可以与小师叔独处一室,心中竟有些不想离开。
“阳教主的遗书说道,倘若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便可推动石门而出。只是当世想是无人练成,即便练成了也不知‘无妄位’在什么地方,图上也没注明,却到哪里找去?”
“‘无妄位’吗?那是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之一,乾尽午中,坤尽子中,其阳在南,其y-in在北。‘无妄’位在‘明夷’位和‘随’位之间。平日里教与你的都忘了吗?回去给我抄上十遍。”
说着在石室中踏勘方位,走到西北角上,说道:
“该在此处了。”
张无忌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竟有几分痞子样道:
“小师叔,可不可以不抄啊,我都记住了,只是一时间没有记起罢了。”
“先出去再说。”
奔张无忌到藏兵器的甬道之中,取过一柄大斧,将石壁上积附的沙土刮去,果然露出一道门户的痕迹来,心想:我虽不会乾坤大挪移之法,但九阳神功已成,威力未必便逊于此法。当下气凝丹田,劲运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缓缓推将出去。推了良久,石门始终绝无动静。不论他双手如何移动部位,如何催运真气,直累得双臂疼痛,全身骨骼格格作响,那石门仍是宛如生牢在石壁上一般,连一分之微也没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