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的时候,表情很难看。”
“难看?我刚被烛台切光忠那个啥过,又被我妈喊回去面对几乎24小时的相亲,你觉得我应该很开心?”
相亲?审神者回去是因为要相亲?难怪那天他听到的话都是一些受够了和不要逼我之类的……
“可是您,去了那么久……”长谷部还在试图解释。
“是啊,我买好年货想回来的时候,这边居然跟我说因为探亲的人太多,政府限额!!硬是给我排到了除夕!!”
长谷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好了,”审神者拍了拍他的肩,又望了一眼付丧神们,“你们要相信我啊,我说了不会抛下你们,就不会。我走的时候心情的确不好,也只和长谷部打了招呼——但我好歹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不会那么脆弱的。”
“可是主公,”三日月宗近开口,有几分无奈,“您何时相信过我们?”
他看着审神者,看着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人:
“您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害,有多痛,多难过,多委屈,都不会说出来。”
“如果,真的决定要和我们相伴一生,也拜托相信我们,”他说着,抚上了审神者的脸颊,“毕竟这里,主公才是年纪最小,最需要宠爱的人。——偶尔也该试着向我们,撒个娇啊。”
“主公,请相信我们!!”
“无论有什么困难,请您一定要说出来!”
“我们永远,爱着主公。”
审神者听着付丧神们纷纷对他开口,愣了许久,露出释然的笑,他想,两辈子了,他终于活明白了。
刀剑们在这个略显拥挤的屋子里,和审神者说了很多,一直以来想说而说不出口的,压抑在心底的,难以面对的。这个下午,他们和审神者,终于心意相通。
直到天色渐晚,他们才离开去准备晚饭,除夕的夜,他们想要好好庆祝一番。
审神者看着角落里还没有离开的短刀,想了一下,对他招了招手,见他犹豫着走了过来,很是忐忑不安。
“你是太鼓钟贞宗吧?”
“是的,主公。”
“真是对不起,一来就让你面对……这样的事情。”
“不,”他跪下来,伏低身体,“万分抱歉!光忠他对您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
审神者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他经历了很多不堪的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能理解他,但我现在还没办法原谅他——也许有一天,我会放下,会让你们,再次相见。”
付丧神们把晚饭摆到了万叶樱下,虽然了无生机的冬日并没有什么景色,但他们有酒,有月色,有在意的人相伴,这就够了。
小狐丸掐指一算今天是他的寝当番,于是频频过来给审神者敬酒,却一直遭到一期一振有意无意的阻拦。这方面一直迟钝着的审神者看着他们,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想,在更多未来的日子里,他终归会遵从内心,对感情做出回应和抉择。
短刀们从万物扛回来成箱的烟花,酒过三寻后将它们点亮。
烟火升到最高空时,三日月宗近伸过手揽住了审神者,他笑了笑,顺从地靠在付丧神的怀里。
藤四郎们在围着一期一振让他讲故事,次郎和日本号在嫌弃不动行光的酒量,膝丸不厌其烦地拉着髭切重复自己的名字,新选组们聚在一起开怀大笑,沉迷恶作剧的鹤丸又在策划下一波惊吓。
烟火照亮了他们脸上的喜悦和幸福。
无论是审神者,还是刀剑男士,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感情要依靠时间来打磨,很多的痛苦要学着去放下。
他们会用漫长的岁月去经历,去成长,去爱。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