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吾是邪医,看来你是边关来的咯。那边是回春医阁的地盘,想不到他们哪怕是散了,还是坚持不懈地针对吾啊。”雨打萍到是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星狼弓的反应。
当初公审雨打萍的始作俑者正是回春医阁的主人,不过后来医阁自己为了争权夺利而内斗,反而斗倒了自己。
“怎样么,被邪医救下的感觉如何。”
“……”你嘴太毒,态度太诡异,不敢还嘴。
“你可知为了救你的命,一路禅与黄裳姑娘已经将他们的命卖给吾了。此后,他们生是吾的人,死是吾的鬼,卖命一生。”雨打萍说着,手翻转,用刻木刀刀柄挡住星狼弓的攻击。
“你若要人卖命,吾可以将命给你,不准动他们。”
“先生啊,别再逗卷毛的了。”黄裳端着汤药,走近屋来,“卷毛的,喝药了。”
“讨饭婆!这个人不是好人,他……”话没完,就被黄裳灌药打断了。
“先生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不知感激。”说完,黄裳便不再搭理被烫的捂嘴的星狼弓,转向雨打萍,“先生之前交代的事情,吾已经派下去让丐帮的小弟们去做了。只是说实话,先生给的信息太过笼统,虽然有木雕画像,只怕寻人一事也是难有结果。更何况现在江湖上正是风云动荡,天佛原乡受劫,战云界的巨魔神祸乱世间等等,也会拖延寻人的进展。还望先生有心理准备。”
“无妨,多谢姑娘了。”雨打萍看着手中的人偶,“既然吾能回忆起远旧的记忆,大约是缘分未尽,总会找到答案的。”
久违的梦境之中,雨打萍独自坐在石椅之上,自斟自酌。杯中之物,不是酒,却让人欲醉;梦中之景,不是旧,却见不到故人。
“哈,好友啊,形象的变化非是吾故意隐瞒,却让你如此在意了吗?若是此刻手中的是酒而不是清水该有多好,吾也能一尝醉不知愁的滋味了。”
“已是变成了十五岁少年的模样,就莫要饮酒伤身了吧。”
“好友!”雨打萍起身迎向蚁裳顾命,“你不再生气了?”
“吾不曾生气。”蚁裳坐下,接过雨打萍递过来的酒杯,“吾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而已。”
“哦?可否说来听听?”雨打萍提起了兴致。
“吾曾经的一个……故人,他曾经说过‘人世之间的交往,都只是利益来往而已,有利则至,无益则散’。吾向来觉得他心思诡异,是为小人,谁知后来,他竟然牺牲自己,只为救一个对他向来不喜的人。”蚁裳看向雨打萍,问道,“你说,他明明以利益二字看待世间,可为什么竟然会做出牺牲自己的举动来?”
“人的心思多是叵测,吾哪里能知道别人的想法是如何呢?”
“便当作是游戏,猜测一番也好。”
“哈,那吾便来一次天马行空的臆测好了。”雨打萍笑道,“一者,此人确实是小人行径,当时牺牲自己只是假象,为的就是让那名不喜他的人为他所用。一时的损失为的是日后更大的利益。”
“一者,此人曾经被人背叛,自此不信人间真情。所以看待世间总是多了一分恶意,对世间失望,便是后来牺牲自己救人,大约只是心生厌世情绪,故意自裁,顺便让那个不喜他的人愧疚而已。”
“还有一种,哈,若那人是此种,那倒是与当初的吾有几分相似了。”雨打萍轻笑,暂时停下话头,饮了一杯清水。
“还有一种是为何?”蚁裳问道。
“此人只是将人间利益当作了人世选择的因而已。世上种种是由人做的各种选择推动的,而选择的理由总是各种各样的,若想概括,以利益二字或可。”
“怎么可能,世上总是有人不会为利益所动的。”
“因为那份不为利益所动的精神,对于那个人就是利。”
“利者,好处也。有人以金钱为利,为了钱财,愿意驱使自己的灵魂而不悔;有人以权力为利,为了权力,甘愿做出任何或残暴或冷酷的事情而不觉有错;亦有人以美德为利,为了保持自己的高洁而不在乎身外之物乃至x_ing命。如此种种不一一赘述。不过,这种想法只与数十甲子之前的吾相同。”
“愿闻其详。”
“以利概括世间种种,或可,却终是需要扭转一下思维,容易引起误解混乱。但若是将利益换成因果缘分,或许就更好理解了。有因则起,有果则灭;有缘则聚,无缘则散。”
“哈,只是如此的道理,当初又为什么非要用利益来解释。”蚁裳摩挲着酒杯。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直肠子,总是又那么一种,心思拐的九曲十八弯,简单的事情也要讲的复杂。好友的这位故人,倒是让吾有了逗弄的兴趣,却不知人在何处?”
“吾……不知。”蚁裳摩挲着酒杯口,便不愿再提这个话题了。
“既是故人故事,不用深究。不若由吾给你讲讲吾最近遇到的一对相当有意思的欢喜冤家。”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雨打萍好像不在乎别人叫自己邪医,但还是小小坏心地折腾了星狼弓一下,
看剧时,虽然星狼弓出场不多,但他和黄裳的互动真是,这对BG小生吃啊~~~太萌了
雨打萍论利,还是看得出雨打萍的一点处世经验的,自带一点风骨地随波逐流。
突然感觉雨打萍就是用来给皇叔打发被关在海底的寂寞时间的……一直在讲故事……
第6章 有狗在此 有医不动
这日,雨打萍正在星狼弓家门口刻着梦中神秘身影的人偶,只听到黄裳扬着清甜音色迈入小院之中:“卷毛的,吾这边探听到了你那个旧情人的消息了,你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我哪有什么旧情人,吾分明只追你着这讨饭婆一个人。你整日里做这做那,还不如做我的婆娘来的好啊,到时让你年底便做了老母,忙的再想不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体验百业。”星狼弓一听,连忙自表清白。
“那当初是谁一见那绮罗生便惊为天人,还向人家送大朵牡丹花表白,说那人人比花艳来着。”
雨打萍一听,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丐帮向来是信息流通的地方,上至武林大事,下有家长里短,在丐帮中都有迹可循。星狼弓当年的那点蠢事,早已尽在黄裳的掌控之下了。这对小情侣在星狼弓中毒近死之后,感情日渐升温,虽然斗嘴不休,却也是另一番的趣味。
“不逗你了,听说那个人比花艳的美人,被那个有名的老狗链住养做狗了。吾只是想你二人相识,或许想知道这条消息。吾还有帮会要参加,先走了。”
黄裳走后,星狼弓竟是打算去寻绮罗生,救他出狗头人之手。
“汝不能动,既已想要退隐娶妻生娃,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应再入江湖。”雨打萍看着星狼弓说道。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受难而不管吗?”
“难道绮罗生的好友只有你星狼弓一人么?此事自会有吾过问。连日在此叨扰,多有麻烦,现下你余毒既清,吾便就此离开。烦劳转告黄裳姑娘,寻人之事,也可以放下了。”说完,雨打萍化光离去。
循着黄裳交代的方向,雨打萍寻到了被老狗链在飘血孤岛的绮罗生。飘雪孤岛之上,雨打萍只看到了绮罗生一身尘土血渍,却不见老狗的身影。正当雨打萍走近绮罗生准备解开锁链,却被绮罗生叫停:“快离开,别管我了。趁着他还没来,快离开”
“晚了,敢动我的狗儿,杀,无赦。”老狗的声音响起。
雨打萍回头看见老狗手握骨刀刀柄,虽然看不见狗头面具下的表情,不过大概能猜到是一脸的戒备,恍若猛兽一般,准备着将猎物撕碎。
“唔……”雨打萍打量着来人,却发现此人的骨相竟与当年的最光y-in是一致的。每个人的骨相都各有不同,就算是血亲也不会有同样的骨相。如此看来,老狗必是最光y-in无疑,却不知他是如何变成这般前尘尽忘的模样的。
“没有人能带走我的狗儿。你,想死吗?”
正在老狗杀机蔓延之时,突见绮罗生乍起扑向身边的雨打萍,在雨打萍身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色浸透青衫,雨打萍的脸色一时扭曲。
“唉呀,好狗儿。怎么又咬上人了,不是说过人身上的病菌最多,快松口。”老狗的杀气瞬间散尽,上前扯开绮罗生。
“他活不久了。”雨打萍看着拉扯着链子的老狗,终于对老狗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
“吾说,你的好狗儿,就要死了。”雨打萍一边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到。
老狗一听,顿时失控,将骨刀架在雨打萍颈上,“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你,是你的血太脏,有太多的毒,才会害了吾的好狗儿!”
“快住手。”绮罗生急道。
“你再不冷静点,误杀了吾,就更没人去救你的好狗儿了。”雨打萍不为威胁所动。
“果然是你做的,快给我治好他!”
“治了也没有用。真不知你是怎样想的。看你以老狗为名,又带着狗头面具,还以为你对狗有多么重视呢,能不到不过是残害狗儿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