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比姬小小脸还大的手机被姬小小的脑壳磕成了个碎花玻璃砖。
“宝宝!”
姬巴巴连忙蹲下 身把儿子抱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才松了口气,“幸好没事,你说你蹲在这里干什么!手机什么时候不能玩——”姬巴巴说着视线转移到手机上,看到那块价值7000块的还没捂热的碎花玻璃砖,姬巴巴白眼一翻,晕了古切。
“爸爸!”
“小j-i!”
姬巴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周围站了一圈白大褂,姬小小扒在他的床头,见到爸爸醒了立刻就要亲爸爸的脸,“呜呜呜呜爸比你终于醒了,宝宝吓死了呜呜呜呜”
凤真站在姬小小的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略显焦急的神色出卖了他,他对姬巴巴的担心一点也不比姬小小少,“你醒了……我……”
见他醒来,一个年轻的白大褂十分恭敬地对凤真说:“凤先生您看,姬先生确实没什么大事,您不必太过于担心……”
岂止是没什么事,简直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脸色红润有光泽,除了容易受精以外,根本没其他毛病。
他们是良钱踪最贵最好的私人医院,院长突然打电话来说医院大股东要来看病,让他们各科室都准备好,医生们以为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结果却是个瘦瘦的秀气青年,身边跟着个胖胖的漂亮小男孩哭着叫爸爸,送他过来的高大轩昂的男子自称凤真,自然就是院长口中的凤大boss了。
“那你们出去吧。”凤真冷冷地说,医生们擦了把冷汗,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姬巴巴脑壳还有点懵,姬小小一直在他的脖子里拱来拱去,搞得他极不舒服,他伸手推儿子的头,费力地说:“滚边去,弄得本爸爸身上都是口水……”
“不嘛不嘛,画画你吓shi宝宝了,哐一下晕倒了,要不是坏叔叔接着你,你就摔地上了。”姬小小含糊不清地说。
晕倒前的记忆一下子全部回笼,印入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7000块,姬巴巴一把推开死崽子,戳着他的额头说:“你手机呢!!手机呢!”
姬小小的表情一下子僵硬在脸上,他怯怯地摸摸书包,唯唯诺诺地说:“坏,坏了……”
“怎么坏的!?”
姬小小撇嘴,“被画画踢坏了,画画踢我屁 股,我一头栽到手机上,手机就坏了,里看里看,”他撩起头发,额头正中间有个红红的印子,“脑壳上都红了~”
儿子白净的额头上确实有个不明显的红印子,姬巴巴想到他被自己一脚踢得翻了个跟头的狼狈模样,心里不禁一阵恼悔,暗骂自己怎么那么欠非得去踢他那一下,这回可好了,儿子翻了个跟头不说,还一脚踢没了7000块钱,新买的手机,他都还没用新手机跟儿子通过电话呢!
姬巴巴又心疼儿子又是心疼钱,一口气上不来,眼看着又要翻白眼儿,凤真上前一步将j-i崽子提着脖子拎到一边,虎着脸说:“站好了,好好反省,别惹你爸爸生气。”
姬小小想反驳,看到凤真的眼神,莫名其妙地怵了,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才没有惹画画生气……明明是画画的错……”
凤真面色一凛,抬起手就要打,还没碰到姬小小一根汗毛,姬巴巴就焦急地吼,“干嘛你!你打他干嘛!你是不是想打我儿子!”
“画画!”姬小小怂唧唧地小跑到到爸爸的病床后面,怯生生地看着凤真,动都不敢动一下。姬巴巴呼噜呼噜儿子受惊的小软毛,不满地瞅着凤真,“不要随便熊他,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小都吓到了,”
“小j-i,他已经长大了,应该学会尊重家长,而不是一直顶嘴。”凤真说。
“你懂什么啊你,小小在我们村子里是有名的乖孩子,别拿你们凤凰归屿的那一套来管我儿子,我们好着呢!”
姬小小得到爸爸的拥护,他躲在爸爸的身后,对着凤真扮了个鬼脸,“好着呢~”
姬巴巴在他脑壳上打了一下,“谁让你说话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刚给你买的手机就给砸坏了,你说你怎么这么败家?败家?”姬巴巴一边说一边戳儿子的头,活生生把儿子戳成了个不倒翁。
姬小小委屈,“明明是画画踢我的……”
“你不蹲在那跟个猴似的我踢你干嘛?腚朝天还一撅一撅的,我知道你在那是放屁呢还是玩手机呢!?”
虽然没教育过孩子,但是小小年纪就和胡子一把的长老会打交道的凤真觉得,像姬巴巴这样一边打一边护实在不是可行的御下之道。凤真摇摇头,他知道姬巴巴刚醒,现在不是讨论姬小小教育问题的时候,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姬巴巴的头发,“别生气了,你好点了么?”
他靠得很近,姬巴巴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他的脸微微地红了,转过头别扭地说:“好多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别惹我生气我就一点事都没有。”
凤真欺身过去,虚压在姬巴巴的身上,摸着他红润润的脸说:“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动不动就晕倒,我想我要把你带回凤凰归屿去,让济世司好好帮你看一看,调养一下身体才行。”
姬巴巴一时哑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体质,不,应该说这是所有j-i精的通病——容易受惊。刚下山的时候他带着连话都说不囫囵的姬小小住过桥洞,桥洞上面是火车道,大半夜的时不时就有火车从‘房顶’呼啸而过,父子俩每每都被吓得口吐白沫,眼睛直翻,桥洞下面总是晕着两只j-i爪子朝天的胖j-i儿。
直到姬巴巴年纪大了,灵力稳定了这种情况才好一点,至少受到惊吓的时候最多晕过去,不会再变成原形。反而是死j-i崽子大概是凤凰血统越来越显现,容易受惊这一特征在他身上居然渐渐消失了。
姬巴巴推开他,低声说:“不用了,反正我没事——这是哪儿啊?”
“画画真笨,这里是医院呀,良钱踪仁和医院。”
“哦……恩!?仁和医院?”
凤真算是怕了这一惊一乍的小j-i了,他大概知道姬巴巴在意的是什么,抬眼瞪了一下姬小小,嘴里温柔的说:“恩,是医院,不过这里也是金银司的地方,所以不要钱。”
姬巴巴挺直的背又躺了回去,一颗心提起来又放下去,“哦……那就好……” 他小心地打量着病房里的环境,处处都透着高级和昂贵,姬巴巴越看越心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没病没灾的住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家!”
“不行,你先在这里住两天,等济世司的大夫到了让他们看过了再说。”凤真将他按回床上,姬巴巴抬起光溜 溜的脚丫子在他大腿上蹬,“你放开我!我不住这里,你有钱你住好了!”
虽然凤真很有钱,但和他有个毛线关系,厥过去就要来这么高级的医院,以后凤真回他那个狗屁归屿去了那他日子还过不过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娇气的j-i?
在姬巴巴的执意要求下,凤真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让院长找了院里最稳重经验最丰富的几个医生跟着,带着姬巴巴和姬小小回到了城中村。
济世司派过来的大夫还在路上,只能用人间的医生先凑活着了,神王后的身体最重要。
临走前几位医生的同事们纷纷调侃他们要跟着土豪去住‘大别野’了,几位医生嘴上说没有的事,心里却也暗暗期待即将到来的大别墅,大泳池,大花园,小高尔夫球场,说不定还养了两条几百万的大藏獒……
医生坐在后面一辆五菱宏光上,破旧的面包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幻想,纷纷凑在一起打赌待会要去的是东山联排还是西域海景,直到他们发现车的路线越走越不对……
“咦,这个方向没大别野啊……”
“我怎么瞅着这是去城中村的路啊?”
“这特么不是我家么……黄豆村十二排七号,诺,我家!”
“不是,哪家土豪这么闲情逸致的?别墅不修在深山里,修在贫民窟——不好意思不是说你家贫民窟……”
“滚,贫民窟你大爷……”
最终车子停的地方和贫民窟也没什么两样了,低矮的院墙,破旧的木门,个子高点,稍微踮脚就能看到院子里晾着的裤衩子、老头衫,和靠在堂屋门边的大扫帚,充满了土味田园气息。
狗屁大花园大泳池,连条臭水沟子都没有。
要不是前面的大boss确实开着几百万的豪车,几位小医生森森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负责给凤真开车的司机下了车以后,带着几位医生到了村子里最大的一个旅店,他说话时的表情和凤真如出一辙,“你们暂时住在这里,等过一阵子济世司的人过来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几位医生完全不知道这个冰山男嘴里的济世司是个什么东东,都懵懵地点点头,表示接受——毕竟在这边一天好几天的‘出差费’呢。
那边姬巴巴对于凤真给他找了几个‘贴身’医护的行为一无所知,他还纳闷为什么后面总有一辆五菱宏光跟着。幸好安全回到了家里,也就没太在意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刚擦黑,姬巴巴就是个劳碌命,他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围上围裙就去做饭。姬小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画画吃咬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