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完结】(6)
2019-06-14
作者|标签:
卢栎静静跟着张猛,只看不说,观察着四外情况,这趟收获相当大。这里的人说话虽不像现代,但用词很白,他全部能听懂,只要日后说话时稍稍注意,一定不会有问题。
就是花了张猛好些钱。
卢栎随他走一路,大致能看出这里普通平民的消费水准,张猛这一路花的,估计几个月攒的零花钱全用完了。
前身是个书呆,对钱财并不过分关注,卢栎一想,他应该用了张家不少钱
偏偏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枉他那平王未婚夫每年数十车的好礼,竟一点都没落在他身上!
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卢栎想着,他得想个办法,怎么弄到点钱。
过了午,集市散了,二人也走累了,一起回家,到得门口分开,张猛回张家,卢栎回自己小院。
他的小院临街,有一道小门开在巷子里。
他伸手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一声冷笑,你这扫把星怎么不去死,回来做什么!
第4章 春情
卢栎面色一沉。
是刘文丽。
这么半天都不够她消气的,竟然守在他的小院里等着骂他!
卢栎眉梢微敛,稳稳关上门,缓缓转过身,朝房门走来。
是谁惹她生那么大的气,他不管,他只知道,今日他是不会像原身那样受罪了。
窗子同他走时一样,开的很大,他看到刘文丽正坐在窗边,抬着下巴往这边看过来。
蜀中山水好,少女皆灵秀,民风也淳朴开放,卢栎今日逛一路集市,看到不少女性,有年长的有年少的,妙龄的也有,都纤腰秀美,肤白花妍,真是风景这边独好。
刘文丽其实相貌也不错,白皮肤,大眼睛,尖下巴,可她傲慢地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嘴角下垂,眉间掩不住的鄙夷蔑视,处处显的她颜面凶恶,一点也不讨喜。
卢栎走进房间,见刘文丽穿着兔毛披风,抱着海棠蝶纹精致手炉,身后站着四个丫鬟两个妈妈,阵势不小。
再看桌前,因刘文丽坐着,桌上放了一套精致粉彩茶具,其中一只杯子摆在刘文丽面前,袅袅冒着白雾,茶香四溢。围着茶具还有四样小点,卢栎叫不出名字,看着十分小巧可口。
刚从外面回来,手脚寒凉,口中发干,卢栎心道正好,大剌剌走到桌边坐下,自己执壶倒了杯热茶,咕咚咕咚喝了还觉不够,一连倒了四次,差点把整壶茶喝干,才舒服的叹了口气,茶温不错,不烫口。
刘文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贱人竟然敢喝她的茶!还敢这样评价!什么叫茶温不错,不烫口,她这茶是上品龙井,最是清香,竟不值得他一赞么!
她身后一众丫鬟仆妇也愣了,卢栎何时长出这样胆子,就不怕被小姐折腾么?
刘文丽反应过来,素手狠狠拍桌,你大胆!
卢栎懒洋洋反问,我怎么大胆了?
刘文丽气的站起来,指着卢栎的鼻子,你怎么敢喝我的茶!
姑娘家不要用手指指人。卢栎将她的手拍开,你到我的房间候我,带了茶水点心,难道不是请我用的?
谁会请你这贱人!刘文丽死死瞪着他,你这个扫把星,有爹生没娘养,你怎么不去死!赖在我们家不走,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也不觉得脸皮臊得慌!还想喝我的茶吃我的点心我告诉你,今日你必须给我好生道歉,表现的好,姑奶奶我就饶了你,表现的不好,哼,我转头便告诉我娘,让我娘立时把你这贱人轰出去!
说到这里刘文丽笑容诡异,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够凉快,你脱了衣服顶盆水在廊下跪足五个时辰,我就饶了你
卢栎眸光微敛,面沉如水。
别的话就算了,他可以原谅小姑娘年幼无知信口开河,可有爹生没娘养这样的话,不是一句年幼无知便可带过的。
卢栎微微眯了眼睛,凝神观察刘文丽。
发式繁复,钗环光鲜。这样的发式看着非常漂亮,但梳起来应该需要很长时间。钗环都是新的,翠玉镶金,与耳坠配饰是一套,样式精美,极配刘文丽的肤色气质,十成十新,明显是第一次用。
眉毛精心修过,照毛发生长状态看,应是昨天修的。描出的形状很整齐,未见一点凌乱。
眼角有些红,像是不久前曾哭过,脸上补了粉,眼下尤其多,也说明了这一点。
披风下穿的是天水碧暗绣银纹粉蝶的薄薄袄裙,极为华丽美观,大概是因为这个房间太冷,她才不得已披了披风。
腰间挂着一个翠色香囊,香囊极为素雅,绣了修竹,与她的穿戴气质不搭。
指甲细致染了颜色,均匀齐整,显的指尖越发莹润小巧,白皙通透。
鞋子也是新的,鞋头还缀着一颗珍珠,走动间莹光闪闪,吸引人视线往下她的脚很小,形状很漂亮。
一个姑娘家,精心打扮,甚至提前就准备好了这样状态,不是去相亲,就是会情人。
虽然刘文丽才十四,但古人早熟,她这个年纪,正值婚龄。她提前做好一切准备,一大早起来,梳头打扮,出门,却气呼呼的回来,甚至还哭过可见是她喜欢的人不在意她。
卢栎眼神落在刘文丽腰间的香囊上,恐怕这小东西也是刘文丽亲手所制,想送人,却没送出去。
古人重人伦,婚姻大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各家长辈不同,儿女不同,想谋的亲事不同,方法自不同。光凭看,卢栎猜不出刘文丽此举是自己偷偷起了心思,还是长辈示意,但不管哪一种,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应起春情之思,只要露出去,名声就别想要了。
而名声,对于古代女子极为重要,一生的幸福甘苦都与它有关。
卢栎微微勾唇,笑了。
刘文丽见他沉默,还以为他吓怕了,正想要不要想个新招折磨人,就见卢栎笑了。他眼睛微眯,对着光线,瞳孔微张,好像正要亮爪子的猫儿。
她心尖一颤,你笑什么!
表妹啊,你正当大好年华,思春可是不好。卢栎语重心长的说。
刘文丽瞬间脸通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神色十分紧张,声音尖利,你胡说什么!谁思春了!
卢栎伸手拿了块小点送进嘴里,我有没有胡说,表妹心里最是清楚。表妹好生想想,是想继续在此处与我为敌,让我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平静快乐的揭过这一出。
他神色十分淡定,刘文丽骇的双手绞着帕子,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好一会儿,她狠狠踢了桌角,都给我出去!
她这句话,是对身后下人说的。
丫鬟仆妇们行了礼,战战兢兢下去,暗地里悄悄打量卢栎,这位卢少爷真是不一样了。
就说贱人怎么敢与她叫板,原来是看到了刘文丽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愤怒地看着卢栎,你看到了什么!
卢栎微笑,不太多。他指指刘文丽腰间香囊,可惜了这香囊。
他一说香囊,刘文丽立时脸色煞白,竟然连香囊都知道真被这贱人瞧见了!这贱人没在诈她!
你想怎么样!刘文丽紧紧捏着桌角,你住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敢狼心狗肺,胳膊肘往外拐,我爹娘一定不会饶了你!
卢栎啪的一声,把茶盅狠狠放在桌上,眸内愠色遍布,声音寒凉,是谁狼心狗肺?平王府一年两次的礼,十年来一次未断,送来的财物买你几个刘家都够了,我吃你家的用你家的?刘文丽,你脑子被狗啃了吗?
刘文丽怎会不知,她身上穿的戴的,样样都是刘家用不起的,若不是平王府的礼,她还真得不了。可这些事,往日卢栎从不计较,怎么今日
小姑娘心气高,便是被人说破,刘文丽也不会认,我家养你不要钱吗!你将来出嫁不要攒嫁妆吗!你当你的吃穿是天上掉下来的!
卢栎摇着手指,是是非非我与你论不着,我只说一句,刘文丽,不是我要赖在你家,是你爹娘不肯放我走。不信你只管去问你爹娘,如若你能说服他们放了我,我还要感激你。
我同你没什么话好说,今日我即抓了你的小辫子,不用一用对不起你多年对我的欺负卢栎眼角斜挑,慢条斯理的说,我呢,有个要求,今日这番,我不与别人讲,你也别讲,但精神损失费么,你得出点。
刘文丽微愣,精神损失费?
你欺负我这么久,不该付出点什么?卢栎瞅了眼她头上钗环,我瞧这套首饰不错,你留下与我吧。另外我最近手头不方便,你回去搬些金银给我,数额由你定,我若满意,你就能过的舒心,我若不满意他眨了眨眼,你懂。
刘文丽瞪大眼睛,气的手直抖,你勒索我!
是啊,我勒索你,卢栎手托了下巴,笑眯眯看她,不知道表妹愿不愿意配合呢?
刘文丽紧紧咬着唇,发现面前这贱人不一样了。明明还是那个人,眉眼鼻子哪哪都没变,可说起话来神情放肆压力十足,特别可怕。
只是因为被他看到了她的事么?还是她一直就小瞧了这人?
刘文丽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能杀了卢栎,不能阻止他外出,只好咬牙接受了他的条件。
她表情十分屈辱又不舍的把头上钗环取下,我回去就给你凑银子,但今日之事,你不许往外说一分!
放心,我这人重诺,说到做到。卢栎一边说,一边慢悠悠敲着桌子提醒,我说是的一套首饰,包括你的耳坠和手镯。
刘文丽咬牙切齿的把耳坠手镯取下来,拍到桌子上,这下行了吧!
行了。卢栎把镯子拿起来,对光看成色,满意地点头,表妹慢走,不送。
卢栎听到刘文丽用力走出去,怒喊下人离开的声音,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不想欺负小姑娘,但这是目前翻转双方位置的最好办法。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他以后就再不用受刘文丽烦了。
讹钱,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冯氏最疼刘文丽,她的银钱绝对不少,他拿来花一点对小姑娘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小姑娘的春情之思,他什么都没看到,自然没话往外说。
小小欺负一下可以,真的广为散播,毁了小姑娘前程,甚至一生算了,他可不是那样的恶人。
卢栎想着想着,视线越过窗子看向灰茫茫天际,不知道河边那具尸体,由谁来验呢?
手有点痒呢
第5章 仵作
申时末,卢栎收到了一个银箱子,是刘文丽送来的。
他打开数了数,足有一百五十两,对于一个闺中小姐来说,算是大出血了。
卢栎非常满意,这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啊!
卢栎姨母冯氏嫁的刘家,在本县是大户。刘家祖上也是甜梦文+腐书网,出过大官,但后代不给力,渐渐没落,时至如今,刘家在灌县枝繁叶茂,也只能算大户。
冯氏嫁的刘长林是嫡长一支的三房,刘长林读书不行,脑子好使,被老太太器重,管着刘家庶务。他的大哥刘长远是做官的,好像外放了某处通判,是刘家最大的骄傲和保障。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