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之又是举起剑,指着白墨喊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墨依旧笑着,说道:“奉陪到底。”
看这架势,二人又要打起来了。
“接着打啊,别停啊!你俩废话什么呢?赶紧的,正看着上劲呢!”在众人都想劝架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原来是倚在门柱边上磕着瓜子的徐公千,感情他这是在看戏呢!
孟姜闻言眉头一皱,对徐公千说道:“你这是挑唆他们打架,你安的什么心!”
徐公千撇撇嘴,他算是知道了,孟姜就是个有力气没脑子的人,他这哪里是挑唆,这只是劝架的一种激将法。
张律站在徐公千身边,出声说道:“孟兄,你误会了,我相信徐兄不是会挑唆别人打架的人,他应该是换了一种方式劝架罢了。”
徐公千听张律说完,将手中的瓜子皮往地上一扔,笑着说道:“知我者,莫张兄非属了。”
白空凌也是站着那里看着,说实话,他感觉这苏苑之跟白墨都打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谁能胜过谁的,估计这次也没分不出个胜负了。
这时从忘醉居大堂里出来一人,一甩拂尘,隐忍着怒气说道:“你们不要在此胡闹了,关外使臣就在里面坐着,你们这样岂不是丢了我圣朝颜面!”
白空凌抬眼看到,说话这人正是远修道人。
苏苑之闻言身形一顿,他想到了他跟远修道人一同接过来的那个关外使臣,一路上那使臣话里话外都透着看不起中原人的感觉,还时不时嘲讽中原各个都是有勇无谋的匹夫。
苏苑之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看低,当下忍住心中怒气,说道:“白墨,你若有胆量,我们立下生死状,改日来战!”
白墨还是笑着,说道:“好。”
这场闹剧总算停了下来,众人都进到了忘醉居的大堂,门口围着的老百姓见没什么看头了,也都各自散了。
白空凌这时走到远修道人的身边,出声道:“师父,咱可是好久不见了!”
远修道人看着眼前的白空凌说道,“问念,你怎么也来了,对了,你是跟苏家三公子一同吧,他对你是否...”
白空凌见远修道人要在众人面前提他与苏子琛之事,连忙说道:“我们挺好的!师父你就莫要担心我啦!”
远修看着白空凌面色发红,手足无措的样子,看来苏子琛真的是对他不错的,当下笑着点点头。
众人还没走到桌子旁,一个正在倒水的店小二就被人一脚踹在胸口,直接是被踹的飞了起来,离店小二最近的白俞一把接住了店小二,那店小二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晕死了过去,可想那一脚的力气有多大。
徐公千见自己酒楼的小二被人踢飞了,那他能忍,立马站出身来,怒道:“谁!”
“我这多年不进中原,都不知道中原人现在都是这样招待上宾了?”一道公鸭嗓的声音从桌子的那头传来。
白空凌闻声望了过去,看到桌子那边正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虽说样式是中原常见的,但是那人左肩上还披着一条兽毛的领子,斜跨在身上,领子末处塞在宽宽的腰封里面,左眼用黑色眼罩遮着,两个金色大耳环挂在耳垂上,胸前也是带了五六串的金链子,看着打扮甚是怪异,这人就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众人。
这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只着下裤的壮汉,壮汉脚上登着一双翻毛的皮靴子,把宽肥的裤脚束在靴子里。光头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胳膊上肌r_ou_鼓起,刚才那个店小二就是被他踹飞的。
徐公千正想上去理论,但是被身边的苏苑之一把拉住,徐公千转头看向苏苑之,只见苏苑之也是一脸厌恶的皱着眉头,对着他摇了摇头。
众人各个都是天氏骄子,见到那人的蛮横作为,都不屑与搭话。
这时远修道人也是眉头轻皱,出声道:“还望赫拉使臣莫要生气,不知哪里怠慢了使臣,还望使臣明言。”
赫拉听到远修道人说的话,不客气的说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上大盘的r_ou_,上好的酒来!要不然,我就到你们昭颌君那儿告诉他,让他将你们都关到牢房里!”
白空凌听着这赫拉口中称呼张凌为昭颌君,而不是昭颌帝。看来反叛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远修道人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说道:“还请赫拉使臣稍等,我这就去给店小二讲一下。”
众人一看到这赫拉,他们没一个人喜欢的,除了远修道人,剩下的众人当即都散了。
白空凌这时转身出了大堂,看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小一小三,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将小一小三带进了忘醉居,安顿在一间客房里,白空凌又从店小二那里拿来了三件新衣服,小一和小三一人一件,自己则把身上的苏子琛的衣服换了下来,也换了一套新衣服。
“你们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我去给你们拿吃的来。”白空凌对着坐在床边的小一和小三说道。
小一和小三都乖乖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爆更两章~
第25章 第 25 章
白空凌拿着苏子琛的外衣刚出了房门,他就听到最里面的一间客房传来了吵闹声。
“放开我!”一个声音从房间里清晰的传出来。
白空凌本没想多管闲事,但是听到那个声音,他脚下一顿。那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张子恒?
“你小子再喊一句,老子就整死你!”公鸭嗓的声音,正是刚刚在大堂上的那个关外使臣,赫拉。
“啊!我跟你拼了!”
‘哐!’的一声,一个人破门而出,背直接撞在走廊的栏杆上,疼的那人捂着肚子就跪在了地上。
这人一扭头,双目中还隐忍着泪水,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看向这边的白空凌。
白空凌手中的衣衫掉落在地上,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张子恒!
只见张子恒也是一身红衣,脖颈上的几条金链子还在晃着,肚子上的疼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白空凌愣了一下,就走向张子恒。
这时一个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是那个赫拉的壮汉跟班。
“巫撒你个蠢货!快将那个小子整回来!”房间里又传来赫拉的公鸭嗓的声音。
“是,主人。”巫撒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白空凌,便伸手一把抓起张子恒的头发,将张子恒拖了进去。
白空凌张开步子就要过去的时候,从楼梯传来了苏子琛的声音,“问念,你怎么在这里?”
白空凌转身看到苏子琛已经走到他身后,弯腰捡起了地上他掉落的衣衫。
白空凌急忙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苏子琛点点头,说道:“我也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
白空凌皱眉转头又看了看最里面紧闭客房的门,他考虑了一下,随后就跟着苏子琛下了楼。
白空凌跟苏子琛一下楼,就看到孟姜和张律正站在门口处,背着简单的行囊,像是要走了。
原来孟姜和张律接到关外驻扎将士的书信,说是敌军今日活动频繁,恐怕是真的打仗了,此二人又是关外统领,当下最紧急的,自然是先回去看看。
只见孟姜拿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封,扭扭捏捏的对苏余杭说道:“苏兄,这是我的一封家书,麻烦你回去,将这个带给我家那口子。”
这信是孟姜写给自己媳妇的家书,也难怪,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会如此不好意思。
苏余杭收下孟姜的家书,说道:“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孟姜和张律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出了忘醉居。
剩下的众人皆坐在大堂之上,除了白俞和徐公千带着那个昏迷的店小二和胳膊受伤的苏苑之一起去找大夫了,剩下的人都在。
“不如远修道人你给我们说说,那个使臣是怎么回事吧?”白墨这时出声道,他脸上的伤口涂了药膏,已经是不流血了。
远修叹了一口气,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苏苑之带着圣旨到缥缈山上,找了云山道人,说是让缥缈山派一人跟苏苑之去一趟关外,去接个人。
接的那个人正是在幼年时就被当成质子送到关外的太子殿下。
已经当成质子多年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被送回来,原来是昭颌帝割让了大片的关内封地和大量的金银财宝,换回来了这个质子太子殿下。
苏余杭听完若有所思道:“听闻现如今朝堂之上,众大臣都因储君远在关外,皆是忧心忡忡啊。”
白墨点点头道:“听家父说,尤其是丞相张贤徽,已经是几次上奏,希望能尽快接太子殿下回朝。”
远修道人这时说道:“当时我们内忧外患,内有邪教魔头与我们天氏之争,外有关外部落疯狂来袭,也只有出此下策先稳住外敌。”
苏子琛听到远修道人说的这话,他看看坐在他身边的白空凌,见白空凌面色正常,他才坐正身体。
那个使臣正是关外部落首领派来的,美言送太子殿下回朝,但其实是打算去金陵城跟昭颌帝谈条件的,至于什么条件,远修也不知道。
“怕是谈条件是假,找缘由发动战争是真。”白墨一句话点破了。
众人都是沉默了,看来恶战马上就要来了。
过了一会,苏余杭开口说道:“我要先去趟孟家,将孟兄的家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