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除了我都有病 作者:三无是萌点【完结】(14)

2019-06-14  作者|标签:三无是萌点 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悬疑推理

  许风沐混了十多年,染了一身匪气。平常总藏得严严实实,跟他动手时才能微微窥见一隅。

  嚣张,狂傲,又让人移不开眼。渗出的汗水浸s-hi他前额的头发,眉骨上的疤仿佛是一道解除封印的烙痕,唤醒他骨子里深埋地人格。

  四年大学里,朗歌系统学习了三十多种心理学相关的减压方式,但那些方法对于许风沐全都无能为力。

  有些人是天生适合暴力的,无论是疼痛还是给予别人疼痛。

  至少现阶段,他需要的只有暴力。

  朗歌艰难地避开了瞄准面部攻击,紧接着左肩喙肩韧带周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要是许风沐下手偏左点,他锁骨大概要骨裂。

  朗歌抗打击反应力在跟许风沐交手时,最多能撑住五分钟,还要是他满血并且持续训练,并且许风沐缺了胳膊腿的状态时。左胳膊抬不起来后,接下来局势完全是毫无人道的单方面□□。

  朗歌好多年没挨过这种,全身疼得要散架,心里却有种久违的舒爽和愉悦。

  难道是心理变态持续的时间太长了,激发了体内某种属x_ing?

  许风沐伸腿从后面一勾顺势推了把,朗歌重心失控,滚进麦田里爬不起来。他吐出啃进嘴里麦秆,翻了个身呈大字仰躺在绿油油的田地里,目光从脚踝顺着一双长腿爬到汗s-hi的上半身,再望向他还有青春滞留停驻的脸上。

  “爽快了?”

  “凑合,我都没怎么用力。”

  …确实爽快,并不是他在家里运动过度之后由于疲惫而带来的短暂满足,而是发自肺腑的,卸下枷锁的轻松。他太久没有跟人动手了,要不是朗歌招他这一趟,许风沐差点遗忘那些骨血中的野x_ing。

  许风沐深深呼吸,把堆积在胸腔的积郁全部呼出去,才把目光转向一身万紫千红的朗歌。

  脸上带着伤,嘴角挂着血,s-hi漉漉眼睛的望着他,显得可怜巴巴的。

  明明威胁他的时候,可恨的让许风沐问候了他十八辈祖宗。

  “你…”沐爷从来没有关心过手下败将,现在却犹豫了下。

  毕竟这人金胳膊玉腿的,打坏了他卖命也赔不起。

  “还撑得住吗?”

  朗歌没想到能得到他的慰问,瞬间觉得再当十次人r_ou_沙包也值得了。

  “没事,我r_ou_糙。”他动了身体,钝钝地疼痛蔓延开来,身上骨头错位般疼。

前言收回,他身娇体柔的,挨打这种事还是悠着点来吧。

  见他疼得呲牙咧嘴,许风沐萌生出一股子欺凌弱小的愧疚。他刚才也挨了两拳,但他受惯了疼,身上没多大感觉。

  朗歌从生到长都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金贵,细皮嫩r_ou_肯定不抗打。

  要是朗歌不来招惹自己,肯定活的生龙活虎白白胖胖的。许风沐越琢磨越觉得愧疚,在警校受到的教育甚至让他萌生出负罪感。他蹲在路边迟疑了会,伸手按在他肋骨上。

  “沐爷,你不是吧?”朗歌反s_h_è x_ing瑟缩了下,舔舔嘴角的血讨饶,“我已经外伤了,你还想搞个内出血吗?”

  “少废话。”许风沐把他上身的骨头摸了遍,确定没断没裂才撒手,“你这伤,最多躺三天就能好。”

  朗歌痛苦地哀嚎一声,“别以为所有人的恢复力都跟你一样变态好吗?”

  许风沐没说话,顺势坐在田垄边抽出后腰别着的蝴|蝶刀。

  朗歌要是能爬起来,这会绝对比兔子还溜得快。

  但他不能,只能躺在麦田里,眼睁睁瞅着许风沐打开锁扣,手指灵活的转了下,两边刀鞘反向并拢亮出刀刃,银亮地尖钩在十点的阳光里裹着冷。

  “……”朗歌心里毫无波澜,甚至已经在考虑立遗嘱时,应该怎么定义许风沐的身份。

  他大概要成为第一个把遗产留给犯人的傻逼,干脆写亲爱的凶手许风沐吧。

  “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应该就没那么疼了。”把银亮的蝴|蝶刀举到他眼睛正上方,许风沐左手打了个响亮的响指,“看手。”

  朗歌立刻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到右手上,还没等他看清手指,细长的刀已经在他指间灵活的转动起来,在空中划过的痕迹抡成一个圆满的圈。

  麦田上的风吹拂过许风沐s-hi漉漉的刘海,午前的阳光贴在脸上,照亮他带着汗意的洒脱。

  他转指和抛接的动作十分熟练,只需要肌r_ou_记忆就能把整套复杂动作玩下来,甚至不需要观察安全柄的位置。中途还换了次手,在半空中旋转出漂亮的刀花后又是同样的难度的绕指。最后他把刀高高抛弃,合起刀握在手中。

  朗歌的表情毫无过度的从不明觉厉到叹为观止,在他把刀收起来后发自内心的啪啪啪拍了好几下手。

  许风沐这两年装得所有高冷英俊的逼加起来,都没刚才玩的几分钟刀帅。

  那把刀他是见过的,锋利地贴着r_ou_轻轻划拉下根本看不见血,要过两秒才能体会到皮开r_ou_绽钻心的疼。可到了许风沐手里简直像是艺术品,甚至连挥刀中带出的风声和金属撞击声都是典雅的配乐。

  这是只为他一个人而做的表演,光是这么想着,朗歌就觉得他心里的变态因子开始失控的鼓噪。

  “你手上的伤,难道是玩刀划拉出来的?”

  “一部分是,刚练的时候多少得受点伤。这玩意要是用活了,比其他刀都容易cao控。”许风沐握拳又松开,重复几次,不以为然的看着手上七零八落的伤痕,“好点没?”

  “嗯,刚才提心吊胆的看你玩刀,光顾着保命忘了疼。”朗歌慢吞吞坐起来,揉了揉最难受的肩关节,觉得长此以往不是个事,“沐爷,说真的,你身上的毛病打算治吗?”

  “嗯。”

  “啥?”他可能还没从刀影中缓过来,轻飘飘的产生了幻觉。

  违拗症晚期的许风沐打算治病,真是本年度最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治吧,”许风沐重复,“我配合你。”

第14章 014

  西局副局办公室亮着一盏灯,时刻准备引燃灯下的活体炸|药包。

  “…后来我们也去案发现场搜查了两次,根本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别说是凶器了,毛发、足迹、指纹,该有的都没有,组里的其他人都觉得这案子是蝙蝠侠搞得。”穆瑞从厚厚的卷宗里翻出现场调查报告,尽力详实地向许风沐说明他们近两天来的工作结果。

  许风沐脑袋里嗡嗡嘤嘤如同装了十个马蜂窝,穆瑞罗里吧嗦整整说了半小时,他几乎没听进去。

  阳光比前几天都要好,炙热地快要把初夏的初抹去。可许风沐身上冷得哆嗦,穿棉袄钻到被窝里还要发颤的那种冷。为了能找回涣散的意识,许风沐用混沌的脑内意识默背一段文章。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

  古今中外那么多文章,他怎么偏偏选了这段?许风沐背了个开头就卡住了,冥冥中觉得潜意思在诅咒自己早死早超生。但好不容易找篇能让他思维清晰点的文章,许风沐也懒得再换。

  穆瑞继续叨叨,“…我们查了涂家外面那条路上的监控,涂宏志死亡那天没有陌生人到访。下午六点涂宏志在给花圃松土,六点五十接到了电话,他扔下铁锹回到屋里再没有出来过。晚上十点二十涂南出现在监控里,他把铁锹捡了回去,进屋里再也没再出来。凌晨一点三十分,你跟朗歌到了涂家。”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

  昨天干完架打算返程,朗歌搞来拖拉机没油了趴在田垄间大爷似得光躺着打呼噜,原来是油完了。到城里起码要两个多小时车程,他俩光脚丫子可能会走到死,只能选择哼哧哼哧把拖拉机推到大道上,跟过路的拖拉机借点油。朗歌浑身都是伤,跟废物处在相同量级上。其实即使他四肢健全,在推车方面依旧跟废物区别不大。

  许风沐推了三公里拖拉机,在过程中捆缚在体内的狂躁找到了细微的裂缝,汹涌地从躯壳内挣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懈,他回到公寓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直直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睡得昏天黑地,半夜烧得身体自燃差点引发火灾。

  穆瑞扶了扶眼镜框,把卷宗翻到最后一页,“…昨天警方联系到涂南,他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记录下来的供词跟案发时区别不大,说是到家看到父亲血糊糊倒地上,吓傻了立刻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又打给朗歌。在等你们来的过程中,他说一直蹲在客厅哭,什么都没注意。”

  ‘墙上有两个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许风沐昨天跟公司请了假,按理说今天无论如何也应该去上班。但他醒来时早过了上班时间,新买的手机闹钟没有响。

  他摸索着打开闹钟,发现记录里空空荡荡,压根没有设置记录。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设置了闹钟,脑子里还残留着输入7.00的记录。

  许风沐按照旧手机闹钟的位置,打开系统计算器。

  结果框内孤零零显示着7:00。

  靠!

  因为昨天朗歌赶在闹钟响起前已经把他喊醒了,所以许风沐并没有发现闹钟设置到计算器里,又因为烧的厉害生物钟瘫痪,所以他没有在正常时间醒过来,错过了上班时间。

  结果导致他在手机里发现穆瑞的短信,再次请了假撑着温度高达41°的脑袋坐在y-in暗潮s-hi的小黑屋里听他讲了半天死人办案手下废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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