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那小爷就不跟他个瓜娃子计较了,等会儿你去告诉他一声,竹
林东边有只滚滚生了小滚滚,现在正是最好玩的时候,让他有机会
带他那未来情缘去看看,女孩子基本都会喜欢那些小动物的。”
“哈哈,好,我这就告诉他去,寻师弟炎师弟,你们两个帮我
把赵师兄送回去。”
“哎,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前边就是药房,我蹦两步就到了
。”说着,赵师兄果然一拍地,一个扶摇开起,子母飞爪一伸一缩
,居然就这么从树上直接荡进了药房。
“师兄,他……”唐无寻瞅瞅自家师兄,有点懵。
“没事,习惯就好。咱大断腿堡的弟子,个个都有断了腿之后
自己回家的本事!”
“……是,师兄!”壮哉我大断腿堡!
那之后第三年,澹台历练归来,继任敏堂第五殿殿主,文珺紧
随其后继任副职,手掌阳天部飞鸢十队一百只。
一日午后,处理完所有事务,文珺倚在竹间,开始例行调.戏
师妹:“小曜儿啊,你也快十五了,该定人家了。咱们大唐家堡几
百人,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啊?”
“没有。”澹台答得干脆。
文珺笑得更灿烂了,“真没有?就算不是咱唐门人也行啊,比
如之前你说的那个天策。”
“他?”澹台噗的一下笑喷出来,“你可饶了我吧,那家伙傻
愣愣的,成亲?免了吧!”
文珺递了块帕子给她:“怕什么,这样的不怕他欺负你。”
“切~本姑娘就是没人要也不会嫁他的!”
“你怎么会没人要!”
“……”澹台。
“……”文珺。
“哈!”文珺笑了一声,“哈哈,小曜儿果然是犯傻的时候最
可爱。”
澹台:“文珺师兄,请尊敬殿主好吗~”
文珺拿茶杯挡上脸:“小曜儿长大了就一点都不亲我了,都不
叫哥哥改叫师兄了~”
澹台:“师兄你今天忘吃药了吗?我从七岁起就叫你师兄了好
吗?”
文珺换了杯茶接着挡脸:“师妹你就再叫我一回呗,过几天哥
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澹台:“不去,没空。”
文珺:“师~妹~~”
澹台:“滚!”
文珺:“师~”
澹台:“珺哥哥!滚吧!”
文珺终于撤了茶杯,又重新添了热水递给澹台,笑得一脸讨好
:“小曜儿处理公务辛苦了,喝水!我这就走,再说一句话。”
澹台接过,瞅了瞅水,瞟了他一眼:“师兄,茶叶呢?好吃吗
?”
文珺根本不理她,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里:“曜儿,你想去万
花谷玩几天吗?”
“万花……”澹台异常温柔的沉默了一下,“如果珺哥有时间
,想!”
“好!”文珺立刻坐不住了,“我这就向长老请假去!两个月
之后,十月初五,咱们去万花给你庆生!”
澹台:“师兄,别忘了吃药……”
文珺:“哈哈,你就是我的药!”
澹台:“……”
然而,澹台悉曜的十五岁生辰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三个月后,澹台醒来,看见自家师父坐在床边,第一句话就是
:“师父,文珺师兄呢?”
“他在隔壁。”
这时澹台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师父。正努力想看清时,一
只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轻声安慰道:“别急,先睡一会吧,休息
好了再想其他事。”
“好。”澹台乖顺的笑笑。心思一放下,不多时就陷入了沉睡
。
朦胧之中,门一声轻响,有脚步声靠近。
谁在叫我?澹台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向门口。
“曜儿你醒了?”
这一身药味,应该是、不对,来的是谁,为什么看不见了!
“眼睛。”澹台呢喃出声。
“别动,让我看看。”药香气靠得近了点,更能清晰了。
“恐怕不行了,”药堂长老有些叹息,“这是沾到了天绝地灭
的毒,要是当时发现了还能试一试,现在,太晚了!”
“澹台师姐你千万不能放弃啊,五殿离不开你!”有师弟立刻
开劝。
“九师弟说得对,澹台师妹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这是,三
师姐?
“曜妹妹”
“滚,唐子暄,小爷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好嘞!”
“曜师妹你%¥#¥%@”“曜儿要@#%@¥%#”这俩,谁?
“师姐撑住啊师兄还等着你照”
“师兄那边有我们就行了师妹就好好休养就好了!”
师兄?文珺!对,他没来!
“文珺怎么了!”
“文珺师兄”
“他还好伤得不重!”这堵话的是谁,反应这么快。
药香气一下子扑面而来,肩膀被药堂长老按住了。
“长老!”澹台哀求的看向气息过来的方向,“请您告诉我吧
,他到底如何了!”
“他一直睡着。”又是那个反应快的孩子,“从你们回来到现
在,整整三个月,明明身上的伤都好了,却一直没醒过。”
“可能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无论我们怎样
刺激都叫不醒他。”药堂长老更是惋惜。好好的孩子,竟弄成了这
幅模样。
又二月,澹台终于得了允许可以下床行走,当天,她不顾师妹
的阻拦,直接去了文珺的房间。
“出去。”声音冰冷,掩饰不住的恨意。
“阿略?”澹台无意识地看向声源处。
“出去!”文略起身带翻了椅子,“对不起澹台师姐,如果没
事情你不要打扰我哥哥休息好吗?哥哥说让我不要迁怒你,我听他
的,但也请你不要在出现在我们兄弟俩面前,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对
你出手。”
“文珺他”
“哥哥很好,也请师姐不要再惦记他了,他现在除了躺在床上
不给师姐添乱之外再也不能为师姐牺牲什么了。”
“……好,我就走。”
文珺,你最好赶快给我醒过来,我还等你等着你带我去万花谷
呢!
☆、番外 魂魄不忘,故人不归
·
春阳和煦,柔暖的微风吹得人有些慵懒,可道路两旁的叫卖声却使整座城复又鲜活起来。
彼时已是安史之乱平定后的第十五个年头,杨云城走在洛阳的大街上,看着身边行人来来往往,隐约间总是多了几分陌生,再细细一想,便想起了昔日那个车马不息华盖如云的东都城。
真是打仗打傻了!他轻笑一声,就势转了半个弯拐进一条小道,准备去王家酒馆喝两杯。
“诶,阿城来了!”听见甲胄声响,王古亭抬起头,正好看见杨云城进门,随手就扔下算盘账本,过来拉住人往后堂里带,“你可终于是有休假了!不是叔说你啊,你这年轻轻的又不是什么大官,怎么就天天耗在军营里不出来呢,我这酒都放得快落灰了!今儿个你可不许半路走,可得陪叔好好喝几杯!”
杨云城只来得及向店小二无奈地道声抱歉,人就被老王拖去屋里了。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连小二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杨云城从未说过什么。一来,他怕自己不知轻重弄伤王古亭,二来,且不论两人是否志趣相投,说话能不能说到一块儿去,哪怕单只是听对方闲聊天,能有个人真切地关心着自己,也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阿城啊,你也有三十了吧?”王古亭一边打酒端菜,一边问道。
“嗯,有了。”
“还没有哪家姑娘看得上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