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吴邪准备出门,张起灵刚准备跟去,瞎子突然上门造访。张起灵只好留下,黑瞎子坐下后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端着杯茶沉默不语。张起灵本不善言谈。整个屋子没人说话,顿时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瞎子一句话也没说过,一反常态的样子惹起了张起灵的怪异。想死吴邪出门前和黑瞎子没有任何交流。心里的不安让张起灵根本无法继续坐下去。
起身刚想离开,黑瞎子却突然出手。两个人在沙发边上激烈的交手。客厅一片狼藉。心脏猛的剧烈疼痛。张起灵狠狠一脚踢开黑瞎子,冷着脸说:“带我去找吴邪,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黑瞎子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我真是欠了你们的……”然后出了门,开车载着张起灵去找吴邪,根据路边的建筑,张起灵猜测应该是去吴家祠堂。远远的看见吴家祠堂的大门时,黑瞎子突然冒出一句:张起灵,你别怪吴邪。张起灵一惊,还没来的及问,车就停了,“快去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赶的上!”张起灵只好下车,跑向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y-in森的祠堂。
☆、完结
停在祠堂门外,张起灵平复呼吸,右手放在胸口哪个剧烈跳动的地方。好一会后,才平静的迈开步子。祠堂里面有些暗,张起灵眯着眼睛看向里面,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男人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抬眼看他,温和的笑着。张起灵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后面突然一阵气流涌来,没来得及反应,颈上一麻,眼前就一黑,失去了所有感觉。
张起灵倒下去的身体被解语辰接住,一支安眠剂打进他的体内。吴邪有些虚弱的靠在椅背上,手里的茶盏摔的粉碎。把在在停留的黑眼镜引了过来,而此时,张起灵已经被安置在了一旁,人事不省。看到黑眼镜,吴邪淡淡的说:“就知道你不靠谱
,还好准备了后手。”
黑眼镜无奈的说:“我早说了我拦不住哑巴!”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脸,眼里满是痴迷和哀伤。慢慢开口道:“瞎子,小哥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了!算我求你了!”说着,吴邪看向黑眼镜,黑眼镜摸了摸鼻梁,苦笑着说,你总是这样~但你想过哑巴醒来我该怎么解释吗?
吴邪垂下头,脸色惨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动:“放心,我会……让他……忘了吴邪的……”有些艰难的说完,吴邪便盯着张起灵的脸沉默了。
黑眼镜讥笑:“你说把你忘了哑巴就会把你忘了的话,他就不会从青铜门出来了!”吴邪没有说话,解语辰苦笑的摇了摇头!只是拿出了一只烟抽了起来。黑眼镜默默想了一会,突然想到吴邪这几年的行动。于是有些难受的问出了口:“你想对哑巴用药!”解语辰手一抖,烟灰落在手背上,火星灼伤了皮肤却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听到吴邪轻轻的应了一句。心里便十分的难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没走到最后,便策划了结局的落幕!
黑眼镜闷声道:“我说你们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
吴邪笑笑,不带任何情绪:“好了,就这样吧!时间不多了。你把小哥带走。离开长沙,到北方去。他问起什么的话,你告诉他,他从没到过南方。”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敲着,有节奏的声音让众人的心定了下来。“就这些了,我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么些年,小花、瞎子谢谢你们了。帮了我这么多,人必有一死。你们真的不用难过。这辈子,我很满足,孩子你们多照看。我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很愧疚。只能拜托你们这些做叔叔的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气氛顿时安静。解语辰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黑眼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喉咙一阵哽咽,疼的难受。过了很久,黑眼镜才开口,“什么时候我要走?”
“越快越好,我感觉我已经撑不住了。就这几天了!”吴邪低声说!
黑眼镜没有说话,看着吴邪的手下给张起灵喂药,接过人默默的向外走,没9有回头。解语辰转头看吴邪,吴邪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眼镜离开,脸上的笑容温暖绻眷!干净的如同十年前!
END
☆、番外
黑眼镜开着车,余光看到张起灵又陷入神游。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从药效过去,他醒来。就没说过话,没问过任何问题。不问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何处去。只是这样沉默的坐着,不声不息,似乎要与世隔绝。只是是不是摸着心口,眉头微皱,似乎很难受。问他,却只是摇头,似乎并不明白为何难受。
沿着高速一直北上,黑眼镜问了一句:“哑巴,你想去哪?”本来也没指望他回答。没想到张起灵真的开口:“去杭州!”黑眼镜一个急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难听的磨擦声。随后后面因为车的停止前行而传来巨大的鸣笛声。黑眼镜深吸口气,启动车子。张起灵转过头看着黑眼镜,黑眼镜有些苦涩的开口:“哑巴你一个北方人,怎么会想去杭州呢?”
张起灵沉默着没说话,他感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他忘了,杭州只是他的感觉可以在哪找到答案,但也许别人并不想让他知道。
车子并没有因为张起灵想要去杭州而改变方向,北上京城。
夜晚降临,连续两天开车,黑眼镜就算体质再变态也吃不消了,在服务区开了一个标间。不是他不想一个人睡,而是张起灵这货半夜跑路前科太多。
可是,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却还是没防住张起灵一听到吴邪这两个字就有反应的事实。当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黑眼镜被电话吵醒,按下接听后,听到是解语辰的声音,立马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的张起灵后下了床,但没出外面,只是进了卫生间。
关好门后,听着手机里的呼吸,黑眼镜问:“什么事?”耳边却只有呼吸声,许久之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瞎子,吴邪走了!”黑眼镜眉心一跳,陷入沉默,本是看惯生死,而吴邪也早就说过死期将至,本以为可以平静面对。但仍旧抑制不了难过。沉默蔓延,许久之后,黑眼镜用指节搓了搓眼角,然后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呼啸的风声伴着解语辰的声音穿入耳内:放心吧!吴邪怎么可能会不准备好!
黑眼镜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又沉默的实在难受,于是只能说一句:“节哀!”大家都不要难受,却始终说不出口,怎么可能不难受?于是他挂掉了电话!拿出一支烟,门外突然一声响,黑眼镜拉开门,看到张起灵按着心口,表情痛苦。跑到张起灵身旁,听到他问,吴邪是谁?黑眼镜动作一顿,脖子就被张起灵掐住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黑眼镜忍不住苦笑。
黑眼镜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苦笑。张起灵手上一个用力:“带我去见他!”没有任何余地,似乎只要他不答应,张起灵就会立马掐死他!
黑瞎子憋着声音说:“好,我带你去!”并不是真的怕死,只是没了吴邪的张起灵又会变成那个在没遇到吴邪之前,只消一眼便觉得心疼的男人。况且,吴邪和他们都不是张起灵,没资格替他做决定。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满着他。
挂满白绸的吴家大院前,一辆车停了下来。张起灵走下车,看着满眼刺目的苍白,听着院内的哀乐。心里更加空的难受,仿佛心脏都要破了一样。黑眼镜走到他旁边,低低的说:“哑巴,进去吧!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然后将一朵白花别在胸口。
走进被布置成灵堂的大厅,一些人静默的哀悼,正对门口的大幅遗像上是吴邪未出道的照片。对上吴邪那双大眼睛,张起灵愣在哪里,心脏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知道跪在地上的孩子转过身一脸惊讶,欲言又止时。张起灵才恍然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黑眼镜在旁边说:“他就是吴邪!”
然后一个人上前接过三支香,正个八经的鞠躬后把香c-h-a在香炉里。想要道个歉,却被不知何时过来的张起灵一把推开,然后所有人看到他用力将棺材掀开,让里面衣冠楚楚,面带微笑的吴邪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苍白的手扶上吴邪的脸,张起灵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看着吴邪的脸,张起灵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然后吐出一口血。颤抖着问:“吴邪,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为什么不肯让我陪你?”
片刻之后,张起灵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吧!”吴念想说什么,却被拉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后,张起灵抱起吴邪,跨进棺材,和吴邪一起躺着。摸了摸吴邪冰冷的脸,张起灵竟然笑了起来:“吴邪,我说过,就算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然后眼泪就落了下来,“还好,这次终于没有再错过你!”
天色已晚,张起灵却始终没有出来,众人终于觉得不妙,赶到大厅,看到棺材已经被盖好。解语辰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急步上前,手颤抖着和黑眼镜打开棺材盖。张起灵和吴邪躺在里面。安祥的如同刚睡着。解语辰把手伸到张起灵唉下,如他所料,已经没了呼吸。
解语辰后退掩面而泣:“我早就说过没有用的,小邪就是不听,做了那么多,张起灵不还是陪了他一起去了……”
黑眼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盖子盖了回去。然后摸了摸吴念的头说:“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你以后会明白的,不用担心我们会陪着你的。”
全部人都被黑眼镜带了出去后,黑眼镜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副棺材,想起张起灵说过的话:“我会陪着他,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他知不知道!不管他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