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等着进了门,蒋少明还跟卓睿说呢, “姑n_ain_ai这是告诉他了。”
这一天折腾的不得了,先是从京城飞到了香港, 又这么担心到了半夜, 卓睿瞧着蒋少明都大呵欠了,就一边说, “他们是母子, 怎么可能不说。而且姑n_ain_ai这事儿挺积极的,早就说要请亲朋好友去京城吃喜酒了。”一边心疼道, “太晚了, 睡吧, 你都睁不开眼了。”
蒋少明还不愿意,“我还没洗澡呢。”
“洗了澡就要吹头发,一折腾就是半个多小时,人也精神了,先睡吧,明早洗。”卓睿边说就边推着他往里面走。
蒋少明还有点不愿意,“一天没洗,肯定臭了。”
上次明明还嫌弃他都酸了的家伙,这次居然低头在他头发里闻了闻,说了句,“没味挺香的,我不嫌弃,睡吧。”
蒋少明被他弄得啼笑皆非,刚刚紧张的心情,也被缓解了,扭头笑骂他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啊,嫌弃的是你,不嫌弃的也是你。”
卓睿一听就说,“真的没味啊,不信我再闻闻。”说着,他就将脑袋向下,从头顶一路闻到了蒋少明的脖颈,然后将头埋入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闷地含混的说,“还是没味啊,挺香的。”
蒋少明被他的呼出的气挠的,仿佛心里有根小羽毛似的,浑身都痒了。白皙的脸也变得通红起来,他艰难的呼吸着,顺便用手抚摸着卓睿的厚实的头发,劝他说,“别闹。不是在家里。”
卓睿已然抱住了他的腰身,两个人贴的极密,仿佛生在了一起一样。哪里不知道蒋少明全身的反应,他从脖间抬起头,就瞧见了蒋少明那双半眯着的眼泪,这让他想起了那夜里在浴室里的小混蛋,生疏又迷人,一时间,自己也觉得有点要失控了。
好在他理智还在,知道这会儿不合时宜,只能依依不舍的起开了点身,亲了亲小混蛋的嘴角,肯定的跟他说,“真没味,睡吧。”
虽然屋子里有空调,可卓睿骤然离开,还是让蒋少明觉得,周边一下子冷了许多。他也清醒了一下,脸还是红着,嘴巴里的话却不一样了,嗔怪的说他一句,“你别勾搭我。”
说完,就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卓睿靠在门上,问他,“你不喜欢我我勾搭你有用吗?”
蒋少明这会儿用冷水凉凉热乎乎的脸,终于可以正视卓睿了,瞥他一眼说,“臭美!”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就困极了,洗漱完就关灯睡觉了。只是,刚刚还嘴硬的小混蛋,在关灯后不过五分钟,就抛弃了自己的被子滚了过来,凑到了他身边。卓睿太了解小混蛋说一套做一套的x_ing子了,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交颈睡去。
姑n_ain_ai原本就上了年纪少眠,原先起得晚只是醒了不下床而已。如今她心里有事,更是睡得不安稳,天微微亮,就睁开了眼。
小护士一瞧她醒了,就先给她端了杯温水,姑n_ain_ai一边喝一边就问她,“昨天晚上有事啊,我听着吵得很,只是头疼,睁不开眼睛。”
小护士连忙把蒋少明和卓睿来了的事儿告诉她了。
姑n_ain_ai听了后虽然嘴巴里说着,“这两个孩子,芝麻粒大的一点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赶了来。他们公司还开不开啊,不像话。”可脸上却露出了高兴的模样。
能伺候她的小护士自然是人精,一瞧就知道,这是欢喜呢。就问,“他们睡之前说您醒了就叫他们,您看是现在叫呢,还是等等。”
姑n_ain_ai就摆摆手,“让他们睡吧,年轻人觉多,晚上忙了半夜肯定累了,什么时候醒了再过来就是了,自家人哪里这么客气。”
小护士以为这些就足够了,结果说完这些,姑n_ain_ai居然打了电话给厨房,细细的吩咐了早餐,“小明明喜欢吃带馅儿的,口味偏鲜甜一些,小睿喜欢吃面条,要拌面……”
等着她吩咐晚了,小护士都愣了,忍不住说,“您可真疼他们啊。”
姑n_ain_ai一听就笑了,“那当然,这是我哥哥唯一的亲孙子,跟我亲孙子有什么区别,疼他不是应该的吗?何况,小明明多孝顺啊!”
说完,她就听见了门响,看了过去,发现周益生正站在门外,瞧见她望过来了,一张严肃的脸就露出个微笑来说,“义母,您醒了。”
姑n_ain_ai就点点头说,“怎么了?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周益生无奈的看了一眼窗外说,“他又来了。”
蒋少明昨天忙了一天和大半夜,累得不得了。若是他一个人,肯定睡得警醒,可在卓睿身边,他就放了心,一夜深睡,早上还没有醒的架势,是卓睿将他叫醒的。
他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看着卓睿近在眼前的俊脸,摸了摸他新长出来的胡子茬,捏着他的脸说,“才几点啊,再让我睡会儿。”
然后就听见卓睿拿着他手亲了一下说,“门前来了个人,刚到。我猜就应该是金开霖的便宜儿子。”
一听这个,蒋少明顿时精神了,眯着的眼立时睁成了滚圆,爬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跟前,掀开了一点窗帘往外看。
他们住的房间是在阳面,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就瞧见外面站着个年轻人。离得远,看不分明,只能瞧见这人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头发不长不短,隐隐约约是个白皮,长得应该还不丑,一副老实乖巧的学生样。
卓睿这才说,“恐怕昨天是尾随我们才知道的地址。看这样子,挺有耐心的,不好对付。”
都是小混蛋,谁不了解谁呀。
蒋少明不屑道,“不够是做这副样子,给那群老头子看的,顺便博名声的。”他昨晚虽然闹腾,可也想过的,“姑n_ain_ai还活着,他想要全部的财产,虽然有遗嘱,可若是真这么干了,恐怕也是遭人唾弃。他拿着遗嘱出来,嘴巴上说着要接受所有财产,其实是给谈判留有余地,他恐怕是想认个妈。”
卓睿点点头说,“他拿着那些财产不过是个有钱人,那群老头子虽然照应他可毕竟有自家子孙。跟着姑n_ain_ai才算是香港的豪门,能借着姑n_ain_ai的人脉出入上层社会,完全不一样。他们这么想,是聪明。”
蒋少明打量着他说,“可也太聪明了,你说谁给他出的主意,忍到成年才拿出遗嘱来。”
卓睿看向蒋少明,显然是心里有了答案,两个混蛋实在是太有默契,相互眼睛一对,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蒋少明骂了一句,“金开霖这个王八蛋。”
虽然王八蛋,但是真聪明。
这么一弄,姑n_ain_ai不但替他打江山,还要替他养孩子。他若不是死了,蒋少明都想去呸他一脸。
他直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正巧看见已然在楼下喝茶的姑n_ain_ai和周益生,瞧见姑n_ain_ai,蒋少明就赶快去上去打了个招呼,姑n_ain_ai看见他就高兴极了,虽然刚刚还嘴上抱怨他没事乱跑,可当着蒋少明的面她是一点都抱怨不出来了,一直说,“就知道我们家小明明疼姑n_ain_ai。”
祖孙两个见面分外亲,虽然身体是昨晚都问过周益生的,不过这会儿又问了一遍,然后就厨房的人就说早餐准备好了,姑n_ain_ai就带着儿子孙子们一起准备吃饭。
蒋少明就往外看了一眼,“那人就等着吗?”
姑n_ain_ai一提到这事儿就冷了脸,她这辈子都是这么潇洒过过来的,除了人生前二十年不能掌控自己外,人生后几十年,即便金开霖野花朵朵,她日子也是随心所欲的。老了却让人算计上了,她自然不爽,冷着脸就一句话,“愿意等随他便。”
蒋少明就说,“看到不好吧。”
姑n_ain_ai就笑了,“我都活到了这份上了,还能怕人笑?再说,他求着我呢,想要钱,不敢太过分。”她拽着蒋少明的手,就起身往厨房去,“不搭理他。”
蒋少明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真是为姑n_ain_ai考虑。他就说,“那也不好,那群老头子说起来,难听死了。我吃过这个亏。姑n_ain_ai,你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学会做面子活的。”
可他也知道,他们蒋家人都这x_ing子。
他如此,他瞧着姑n_ain_ai也是如此,说别人的时候道理都懂,真遇到事儿就是这么雷厉风行外加毫不留情的x_ing子。
于是他说,“我去会会他。我探探他的底儿。”
姑n_ain_ai嘴巴里说着,“他有什么好探的,来的时候早说过了,国外试管出生的,今年刚满了十八岁。如今回港念了大学。”
蒋少明就说,“问问说不定有惊喜,你们吃去吧。”
他就出门去了,姑n_ain_ai看他一眼,终究没喊住他。只是挺欣慰的,“到底是一家人。”倒是让周益生又看了她两眼。
将少明出去可不是跟人家交朋友的,他瞧着园丁正浇花呢,就冲人家挥挥手,园丁过来后就耳语几句,然后,喷出的水珠子就浇到了门外站着的年轻人身上,大冷天的,他穿的原本就不厚,这会儿一下子浇透了,他几乎跳了脚。
蒋少明站的不远,他耳力不错,听着对方刹那间冲着园丁骂了一句,“你冚家铲啦!”
这一句话,蒋少明顿时精神了,这不对啊。他原本是想看看这人的本x_ing如何的,哪里想到居然击出了这么一句,这么标准的香港口音,这要不是在香港生活了几年的人,压根不会这么顺溜的在第一反应时间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