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没有说话。
王爷继续说道:罢,你说我逼你也好,有我名号在这挂着,也不会有其他人来觊觎你,只要你愿意只我一人,你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王爷将钱钱抱在怀中,手在钱钱的后背抚摸着。
钱钱突然想起白颜的话,他们虽然认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上过床,大部分原因是白颜和王爷都不能接受在下。
一直以来,两个人说是情人,在别人看来或许更像朋友。
王爷亲吻着钱钱颈侧,竟觉细滑异常,以前看白颜皮肤倒没这么好。
颜儿的身子倒是比女子还要细腻。王爷称赞道。
钱钱相信,如果这里的人真是白颜,听到这话,一巴掌铁定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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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钱被王爷带走了。
王爷尚未娶亲,亦无妻妾,想来本是为白颜准备的。
王爷熟门熟路地上了钱钱的时候,钱钱才知道,王爷原来早已明了。
半月后,白颜被接进王府。
白日里,王爷下朝回来后,与白颜下棋饮酒作诗抚琴,夜晚,王爷却依旧宿在钱钱那里。
而王爷上朝时,白颜和钱钱呆在一起。
第一次王爷发现钱钱身上白颜留下的痕迹时,并未说话,钱钱也从略微的慌张到坦然。
有时,他们两人甚至会同时抱钱钱。
如果不是后来的事,钱钱甚至以为,他们不甘于人下不愿承认的爱情会一直通过钱钱这个媒介继续下去。
清晨的时候,白颜在钱钱身边的又哭又笑:他们全死了。
傍晚,王爷告诉钱钱,白颜家被发配的亲人在半路遇到山体崩塌,全部遇害,无一幸存。
王爷难过道: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
夜半的时候,王爷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抱着钱钱一直喊着白颜的名字,钱钱依旧心痛,却不知是为了谁。
烟雾从门缝里漏了进来,火光很快大了起来。
钱钱把王爷背了起来,站在门口。
门外,有白颜,还有钱钱继承的那部分记忆里面的人。
白颜在火光里看着他:放开他,你出来。
钱钱摇头。
白颜笑得凄凉:你爱上他了?
钱钱摇摇头:你亲人的事不是他的错,当初向皇上递折子的是王爷,向皇上递证据的,甚至说捏造证据的,是皇上身边的宠臣。
钱钱看向另一边,嘴里吐出三个字:钱亦峰。
那个宠臣为了功名利禄,当了皇帝的男宠,抛弃了结发妻子,却不想,他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钱钱看着钱亦峰依旧俊美冷漠的脸庞:我娘带我来看过一次你,她说,她不怪你,如果有来世,还想跟你一起在钱家村的小溪里摸虾,想坐着你牵着的牛儿踏遍后石坡
爹。钱钱跪下来,向着有些动容的钱亦峰磕了头:求你放过他们。
钱亦峰走上前:你娘呢?
钱钱看了他一眼,高兴地笑了:你答应了。
说着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正好屋顶的架子倒了下来,挡在他们中间,钱钱道:我要去陪她了。
白颜想要冲进来,却被身边的下人拽住,白颜大喊:你不爱我了吗?
钱钱停下脚步,摇头:你爱的是他,他爱的,也是你。
倒下来的架子正好横在门外,钱钱在白颜眼前,关上了门。
此时,钱钱却突然从口中吐出黑血来。
皇帝早就知道了钱亦峰有这么一个儿子,毒在火灾开始前就下了,火灾,也不过是为了双重保险。
从一开始,或许就没人要王爷的命。
他即使出去,已经无药可救,何必留着母亲一个人再受一次这大火之灾。
上一次,他没有陪伴母亲身边,看着她被烈焰吞噬却无能为力,这一次,他同样无能为力。
黑暗渐渐袭来,钱钱终于,停止了呼吸。
大火终于被熄灭,王爷在天方露出鱼肚白时醒来。
白颜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地坐在一边的泥地上,仿若失了魂魄。
王爷转头道:钱钱呢?
白颜抬头看着王爷:你爱上他了吗?
王爷被白颜的疑问弄得愣住,白颜却径自说:我爱上他了。
王爷转过头看着成为灰烬的别院,心里出现不详的预感:钱钱去哪了?
他,死,了。白颜说。
王爷脑袋一阵空白:什么。
白颜哭喊:他死了!
王爷缓缓站起身,向灰烬踉跄地走去,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半月后,皇宫里,钱亦峰按住了皇帝的身体,阴狠道:你当初说过不会为难阿楠她们的!
皇帝看着他:难道我让她来带走你?
钱亦峰愤然:你有子有女,后宫诸多嫔妃,为何不能放过我?
皇帝气道:可朕所爱之人独你一人。
钱亦峰松开皇帝,转过身:我这一生,只爱阿楠一人。
你!皇帝气道:你就不怕我
陛下!钱亦峰打断他:我已无妻无子。
钱亦峰转过头,黑色的血从唇角出来:我中了和钱钱一样的毒阿楠和钱钱一样被焚于烈火死后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在一起的。
皇宫里传出一阵怒吼:朕不准!
天空下起了雪。
白颜看了看窗外,无神地发着呆。
王爷走向皇宫,留下一个一个脚印,身后,是足以颠覆国家的兵马。
(二完)
第3章 第三章
两次诡异的事情在钱钱身上发生,钱钱已经开始习惯。
相比较别人一片空白的出生,他不过是带着相同的名字和记忆不断在不同世界存活。
钱钱出生的时候被母亲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直到两岁被亲生父亲捡了回去。
父亲抛弃了母亲,母亲抛弃了孩子,最后孩子却被父亲捡回,放在掌心宠爱着。
钱钱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感受过父爱,因此这一世他十分珍惜这种感觉。
钱钱这一世姓易,易钱钱。
易初从孤儿院找回自己流浪在外的儿子时,是发自内心地喜悦着。
易初是同性恋,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有孩子,却被钱钱的妈妈下药生下了钱钱,借此威胁想要成为易初的妻子。
却不想易初完全不买账,一气之下将钱钱扔在孤儿院,任其自生自灭。
钱钱妈妈怎么也没想到,孩子还是让易初找到了,到头来,钱钱妈妈居然就这么白送了一个儿子给人家。
本来没有孩子的时候易初并没有刻意想要一个孩子,但当他看到那软软的可爱的钱钱时,心瞬间就化了。
易初很宠钱钱,抱着钱钱洗澡睡觉吃饭,这样精心的伺候让钱钱感到温馨,却忘了自己本来就不年幼的思想。
易初外貌十分英俊,对钱钱有求必应,钱钱一个眼神易初都能知道自家儿子是想要什么。
而钱钱依旧长成了自己本身的模样,有些透露着可爱的帅气,恰好是易初喜欢的那个类型。
钱钱一直以为自己对易初的感情是纯粹的亲情,正如易初也以为自己对钱钱的感情只是因为父子血缘而已。
直到十八岁钱钱成年那一晚,两人在酒精的诱惑下跨过了禁忌的线。
一切开始变了样
钱钱看着窗外发呆。
这是易初这个星期不在家的第五天。
相比较易初血缘禁忌的痛苦,钱钱却不那么在乎。
或许是钱钱带着前世的记忆,他对许多东西看淡,接受的能力也很高。
对于易初,如果他不愿意,钱钱也绝不勉强。
只是,让钱钱没想到的是,易初没有接受他的同时,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当这种关系不存在,仍旧当正常的亲人。
因为家里很快要进来一个新人。
占元是易初的初恋,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占元仍旧单身。
钱钱很早就知道易初在等一个人,易初在这一点上对他也毫不隐瞒。
易初的记忆里,占元还是个青春可爱而活泼的大学生,两个人出柜后占元家里提出了一个接受易初的条件。
若易初能等占元十年,占元家里面就同意他们。
占元太在乎家人,易初唯有答应。
易初和钱钱妈妈的事还发生在易初大一的时候,那时钱钱的妈妈还是任性的年纪,或许她再成熟一些就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只是人的相遇和缘分总是不能被自己控制的。
于是,易初在十八岁的时候有了钱钱,二十的时候和占元在一起,二十四和占元分开,如今他三十六岁,占元迟到了两年。
钱钱看到的占元已经变成了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儒雅青年,或许是时间改变了太多,就连易初见到占元的第一眼也没有反应过来。
恋人终究是恋人,即使分开这么多年,两个人依旧很默契,当易初将拨好的虾放在碗里被占元端过去默默吃掉的时候,钱钱这样想。
然后,易初又重新拨了一碗虾,放在了钱钱的面前,占元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易初笑着摸摸钱钱的脑袋:我儿子。
占元脸色更不好了。
从见面到现在,易初才说明了钱钱的身份。
钱钱看着占元变幻莫测的脸时,大约猜到占元既为自己不是爸爸的情人而放心,又为恋人有了儿子而失望。
钱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今年十八了。
占元微微一愣,看了易初一眼,易初正侧着脸看着钱钱,眼神认真,又温柔。
情人节那天易初被好友邀请到家里玩,见好友专门开了一瓶红酒,易初笑他们两个单身汉情人节还过得这么有情调。
喝了酒的钱钱晕乎乎的,隐约中衬衫的前扣被解了开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笼罩着自己,意识回笼的时候,好友熟悉的脸已经沾满了□□。
钱钱突然明白了好友之前那么多女孩子追却从来一脸无所谓的原因。
钱钱,我喜欢你。好友在钱钱耳边说道。
许研,你这是犯罪。钱钱看着身上的人面无表情。
许研不要脸道:什么罪?□□?
钱钱想了一会,皱眉:故意伤害。
许研摸了摸钱钱下面:没受伤啊,我技术很好的。
天晚了,我要回去了。钱钱推开许研,坐起身来,微微扶住依然有些晕的头。
许研头枕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是一派悠闲:明天见。
钱钱有些咬牙切齿:明天不见。
许研没有说话,钱钱穿好衣服后,许研坐了起来,右腿支起:钱钱。
那酒里面的□□不是我放的。许研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钱钱停了停,没说话。
打开门的钱钱眼前很多红色,餐桌上一根红色的蜡烛已经熄灭,戒指盒静静地躺在桌上,俨然求婚结束的场景。
钱钱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易初和占元决定在情人节那天出国登记结婚,钱钱跟他们去机场,最后一场送别。
易初摸了摸钱钱的头:照顾好自己。
钱钱撇开头,看着易初。
爸爸,你不要后悔。
钱钱说完就笑了,这句话他以前对另一个人说过,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心里是不是有一点点难过?
易初动了动指头,微薄的唇轻轻动了动,最后化作一句:我走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钱钱的腹部突然疼了起来,汗从额头上一点一点地掉落,手背呈苍白的颜色,看不清血管的流动,周围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三三两两地停下了脚步,全身突然像被抽了骨头般,钱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