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严前辈想的周到。”
“既如此,那诸位家主这些时日就多费些功夫,准备再次封印之事吧!”
“秦大人,明日我会派人手先去无量山盯着。望秦大人与那边的弟子知会一声。”
“这是自然,多谢魏家主!”
魏长眠颔首示意,走出了议事之处。
回到卧房
“疾风,你回府上一趟,命吕敬带些弟子赶往无量山。”
“是,主上。”
“嗯,可有见到阿钰?”
“主上,属下觉得,您还是……不要那么重视宋公子为好,那些客卿早已对宋公子有诸多不满,齐公子一事更是……”
未等他说完,就看见宋钰站在门口
“阿钰……”魏长眠唤了一声
柳疾风脸上有些难堪,也不敢看向宋钰.
“疾风,你先下去做事吧。”
“属下告退。”柳疾风路过门口之处才看见那人眼眸里的不屑,却也无可奈何,退了出去。
宋钰看着此人走出房门,才开口道
“疾风说的不错,主上确实有些过了。”
魏长眠只是笑了笑,回道:“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也不想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
“是宋钰多想了。”墨少闲微微垂眸回道。
“我看疾风这般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量山封印之物有异动,要集众家之力重组封印。我命疾风回府召集人手,先去无量山盯着些。”
“哦?可知为何?”
魏长眠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开口道:“那魔有灵x_ing,之前悬玉冰棺中停放了一位仙人尸首,让他错以为是故人,可一个月前尸首消失了,才让那魔有了异动。”
听闻此言,墨少闲颇为惊讶。
说巧不巧,悬玉冰棺中的“尸首”就是他
但还是佯装淡定之态,避免让魏长眠看出破绽,喝了一口茶,语气轻淡地答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重组封印定在何时?”
“还未确定,明日看看诸位家主如何说。”
“嗯。”
“闲来无事,我带阿钰去一个地方可好?”
“乐意奉陪!”
第17章 仇殇(二)
出了聚仙台,墨少闲就知道要去往何处了。
魏长眠竟要带他去褚静园。
褚静园原本是墨天云赐予叶楚天的院子,后叶楚天与许若烟倾心以待,他便将许若烟接到此地。当时此事更是名动望京城。一代英雄羽策将军,终也难过美人关。墨家出事之前,二人正筹备大婚,却不料出了那样的事。
之前,望京集会,他也带魏长眠来过此地,当时二人刚刚结识不久。
“参见墨公子”那丫头看了一眼他身侧魏长眠,有些迟疑
“这位是南羲魏家魏公子。”
“参见魏公子。”
“晴儿,你们家若烟姑娘呢?”
“姑娘在书房,两位公子先喝杯茶,我去请她过来。”
“去吧。”
“长眠兄,一会儿见了许姑娘,可不要动歪心思,她可是叶大哥的心上人。”
“自然。”
不一会儿,就看见许若烟一身妃色罗裙从门口进来。
“若烟见过两位公子。”
“若烟姑娘,这位是魏长眠,魏公子,是我的朋友,今日特地带他来听听姑娘的解忧曲,让他开开眼。”
许若烟只是掩口笑笑,说道
“墨公子从未带旁人来过这儿,想必魏公子定是不同之人。”
墨少闲听到她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只不过,只不过我与长眠兄兴趣相投罢了。”墨少闲极力狡辩了一下。
看他这样,另两人都淡淡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取了琵琶,奏了一曲《长相思》,曲调婉转哀伤,行如流水,令人忘我流连。
一曲完,二人均鼓掌称赞
“若烟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那当然,不要说望京城,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像许姑娘这样之人。”墨少闲洋洋得意地说道
“两位公子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姑娘谦虚了。”
说完便看见叶楚天回了府
“叶大哥!”
“墨公子,魏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来你这儿打扰了若烟姑娘一番,还望叶大哥不要生气。”墨少闲知道许若烟已不再是乐姬,今日这番打扰,确实不妥。但他实在太想带魏长眠过来,才失了礼。
“来者是客,况且是公子,楚天与若烟都不会在意。”许若烟也微微点头,温柔至极。
她从小失了双亲,寄宿在姨母家中,寄人篱下之苦可想而知,后来进了解忧坊,虽卖艺不卖身,世人不知,难免遭人指指点点。与叶楚天相识之前,她已决定半年之后归隐,寻一处安详之地,不再抛头露面,奈何世事难料,因缘际会让她遇见了大名鼎鼎的羽策将军。叶楚天为人忠厚老实,对她更是以礼待之,尊敬有加,这才让她慢慢放下心中戒备。后来,叶楚天为她赎身,还她自由,她也没有拒绝,跟他来了褚静园,虽流言蜚语不断,但只要有他在,她自然什么都不怕。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两位公子慢走。”
“阿钰?”
听见魏长眠唤他,他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想了有一会儿,最近他也不知怎么,频频想起过往之事。
“到了。”
门口的家仆见了魏长眠,却不感意外,
“见过魏公子,公子请进。奴才这就命人去知会夫人。”
许若烟虽未与叶楚天行礼拜堂,但家仆们早已认她为女主人,这样称呼倒也不奇怪。
“魏公子。”
“叶夫人。”
许若烟也是一副淡定模样,着实让墨少闲困惑不已
“这位是宋钰宋公子,是长眠的挚友。”
墨少闲虽见到熟悉之人,却也只能假装不识
“宋钰见过叶夫人。”
“宋公子。”
“这几日名家集会,到了望京,就想着来看看夫人,冒昧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等等,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按理说,许若烟与魏长眠有着杀夫之仇。怎么二人这般熟络?
前不久他来见她之时,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不曾,有劳公子每次都来探望。”
“应该的,到底叶将军之事与我兄长脱不了干系,代他向夫人赎罪是长眠之责。”
“越绝君本人也已魂灭,恩怨瓜葛自然也随之了清,公子不必执着于此。”
了清?墨少闲听到此言倒想与她争辩一番,怎可了清?
但转念又想,她一女子,失了庇护之人,独活一世已属不易,不了清,还能怎样?
“原来是羽策将军的夫人,宋钰失礼了。”
魏长眠听得出他已与刚才言谈语气大有不同,嘴角微动,饮了一口茶。
“宋公子客气,既是魏公子的挚友,就不必拘礼了。”
叶夫人虽挽留二人用晚膳,但魏长眠看宋钰一脸肃穆,便婉拒了一番,回了聚仙台。
“阿钰,为何你见了叶夫人竟如此低落?”
魏长眠,你还好意思问我,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和你兄长?
“我素来仰慕叶将军,见到他的遗孀,不免感伤,倒让主上挂心了。”
“那,你怎么看我?”
魏长眠此时此刻的确想知道身侧之人对他的看法,
别人可以不理解他,误会他,谩骂他,可唯独他不行。
怎么看他?墨少闲心中像是被什么刺到了,
还能怎么看?
是你魏长眠欺我骗我,是你假意接近,骗取真心,
是你和你兄长灭了我墨家全族,我对你除了恨还能有何感情?
魏长眠,此事你不应该最是心知肚明吗?
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乱了分寸,坏了事。
让自己镇静一番,与之前并无异样地回答道:“叶夫人所说正是宋钰所想。”
魏长眠像是心里石头落地一般,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来声:“方才我还担心阿钰你会因为叶将军之事对我心生误解,听你这样说,倒是我多想了。”
他以为他这样做会让墨少闲慢慢放下之前的事,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们还会像往日那样,但他不知眼前之人对他早已痛恨至极,哪能说放就放?
墨少闲只是笑笑,未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