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如玉的男子则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面部虽然没有笑,但是却总是能给人一种笑意盈盈的样子说:“草民自然知道两位的鼎鼎大名,一个是刚才差点被扔下城墙,吓得面无人色的韩将军,另一个则是胆小如鼠的刘将军。”
正进帐篷的小六听到郎玉说的这句话,扑哧笑出了声,这话说的可真是毒到了家,但是也真是解气。
而刘云则是面红耳赤,但是却糯糯的不敢反驳,而一旁的暴脾气韩将军则是忍不住的一巴掌拍向了郎玉,本想揪起朗宁的韩将军却憋得面红耳赤,韩将军觉得一只手用不上力气,惊诧之下伸出两只手,朗宁却是纹丝未动。
小六在一旁嘲笑道:“韩将军,莫不成你老了,现在竟然一个文弱书生都拎不动了?”
说完韩将军的脸颊更加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用不上力气,还是因为小六说的话臊得慌。
未婆娑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是就是想要看看朗宁究竟有什么底牌,但是现在来看果然不同凡响,看着韩将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脸色遗一寒说道:“还不住手?”
这才像是惊醒了刘云一样,扒开了韩将军的双手,请罪道:“还请少将军恕罪。”
未婆娑没有理会刘云,看着郎玉说:“你说说我们现在面对的形式。”
郎玉这才整理一下衣襟,轻轻的把玩着手里面的三个铁珠子说:“雪国十万铁骑大军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踏入大燕国如同进入无人之地,所用的战术无所谓就是利用了大燕国之前的内乱,元气大伤,更何况十万铁骑的名字听上去便是有点骇人听闻,可是若是仔细想想,大燕国的城池无一不是被威逼利诱才开城迎接雪国军队的,可见雪国的兵不血刃做得十分熟练,但是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面就能到达大燕国的喉咙,小梁庄,必然是轻装上阵,尽管铁骑身上全是盔甲,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他们身上所带的粮食很少,而运粮大队能跟得上大军吗?很显然不能,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大军则退矣。”
说完这些后,郎玉喝了一口茶水,可惜茶杯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未婆娑点点头,沉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既然已经掌握住敌军的弱点,那么干等着则是错失良机,只能让铁骑大军得到重创才是真理,而这计策则可用作直插敌人心脏,怒烧敌军。”
郎玉笑着点点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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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太子
韩将军则是疑惑的揉了揉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但是也是用他那个粗犷的嗓子说道:“但凭少将军差遣。”
未婆娑点点头,目光看向刘云,而触及到刘云的目光的时候,刘云也是回应了一句,“单凭玉面将军的差遣。”
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云一眼,最终把玩手里面的三个铁球,没有在说什么话语。
雪国的铁骑大军在城墙外的十里驻扎,而这一次领兵之人居然是雪国太子裴齐瑞,传闻这个雪国太子可谓是人中龙凤,其俊俏可以让观之其貌的女子一颗痴心错付,其智谋亦可天下称霸,其武力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物,当然这里面虽然也有不少以讹传讹的添加之话,但是总体上看来这个雪国太子还是不能小觑。
小梁庄十里开外的大帐内,一个穿着亮黑色的盔甲的男子端坐在大帐中,一双眼睛带着杀伐之气凌厉,唇角抿成一条线,皱着眉头问:“你们说的可当真?甚至能听闻小梁庄里面的欢庆之音?
一个其貌不扬,但是看上去十分憨厚的壮硕的男子低着头回复道:“是的,太子。”
裴齐瑞站起来,缓缓踱步走到了大帐门口遥望前方,皱着眉头想了半响,沉声说:“看来,这个大燕国的玉面公子当真是不可小觑,这样的靡靡之音分明是想蛊惑我军,然后在我军散漫之时,趁机突袭。”
刚才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听闻也只是皱皱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憨憨的道:“那太子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裴齐瑞却是摇晃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莫名奇妙的笑了起来,呐呐自语道:“玉面将军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用兵诡异之人,可惜却是身处在这个大燕国鱼龙混杂之处,英雄气短,英雄气短啊。“笑完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洒脱道:“王衡,你且按照计划当中行事,按照计划当中将那鬼火灯放出来,扰乱民心即可,至于这个玉面将军,孤倒要会一会这个英雄气短的未子然。”
是夜,在城外的草丛中时不时的有闷哼之声和轻碎的脚步声,再无其它,而雪国大军则是将早就准备好的鬼火灯释放起来,鬼火灯其实制作十分简单,不过类似于一个灯笼,里面将其蜡烛点燃,凭借着里面的热气让其上升,而雪国大军则是让鬼火灯上面写着如果头靠雪国,可保其性命,否则雪国大军一来便是血洗城墙之时。
小梁庄城墙上,未婆娑注视着从不远处万千鬼火升上天空,缓缓顺着风向飘到这里来,沉声道:“弓箭手准备,给本将射,射中者奖赏十银。”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弓箭手本身就是未婆娑精挑细选出来的,如今再加上玉面将军的威名,更是射中的十分准确。
差不多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将天空上面的鬼火灯射下去,但是小梁庄的将士们站在城墙上则是看到十里开外的火把照耀了整个天空,众人纷纷疑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这样如同星星一样的火光,瞬间以燎原之势在敌营当中焚烧开来,尽管相距十里之外,好像都能感受到敌军当中的火光冲天,热气扑面,而耳边甚至响起了敌军的惨叫声,其凄厉程度更是让城墙上的士兵对玉面将军的厉害程度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原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恐怕早就已经印在了玉面将军的心里面了,真是神人也!
未婆娑则是站在城墙上,静静的望着远方的冲天火光,那样忽明忽暗的光芒映在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沉,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观察这个玉面将军的脸色如何,只有身边的小六看着这样静静站着,一动不动的未婆娑,哽咽道:“小姐,我们为老将军和少将军争光了。”
未婆娑这才是身形一动,却是险些栽了下去,连日来的疲惫,再加上身心受到重创,就算是铁打一样的女子也是承受不住的呀,从大半个月前到现在为止,小姐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日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默默的舔伤口,她都看在眼里,可是那又如何?众人只看见大燕国岌岌可危,只看见山河破碎,谁又看见了她家小姐在这个半月里来竟然愁出了白发来?她才只是一个待嫁年纪的女孩啊。家破人亡,可是尽管如此都不能在灵堂前尽孝义,却只能代兄出战,每日每夜穿着厚厚的盔甲,带着面具如同铁人一样站在大燕国的门口,为国家尽忠啊。
“将军,小六求求你回去歇一歇吧!”
未婆娑紧紧抓住小六的手臂,努力的摇摇头,嘶哑着嗓子说道:“小六,这只是刚开始,只是刚开始,我不能辜负公主的期望,不能辜负公主的期望。”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小姐她真的是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子。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她的资格只能是默默的站在她们家小姐身后,默默的仰望着小姐的背影,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曾给她留下。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时辰便已经结束了,敌军的大营估计是被焚烧到了一定程度,而刘将军已经带兵回到了小梁庄里面,这第一场博弈当中,她赢了。
扑面而来的焦糊味道也是不能掩盖小梁庄上下士兵的喜悦之情,他们都开始欢呼,相互拥抱,口语当中都不时的在说道:“玉面将军威武,玉面将军威武。”
未婆娑慢慢转过身,看着刚刚回到城墙上的士兵,甚至还有的士兵都带着血渍,但是未婆娑却是沉着声道:“大燕国的士兵们,告诉我前方是什么?”
“敌军,敌军。”热气沸腾的声音铺天盖地,宛如黑夜当中的一柄利剑。
“那么谁来告诉我,我们对待敌军该做什么?”
“杀,杀,杀。”这一个字却带着冲天气势,杀气漫天。
未婆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大燕国的士兵们,敌军的十万铁骑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有你们那懦弱的心,只要你们勇往直前,尽管他们有铜墙铁壁,我们也一定能破开他们的防御,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是,是。”
小梁庄十里外,裴齐瑞看到自己这一方烧的一片黑炭,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说:“未子然。”
王衡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来,请示道:“太子,现在这里成为了一片焦炭,我们的粮草虽然没有多大损伤,但是能住人的帐篷却没有多少了,是否退后二十里,等待粮草压运过来?实在不行也可以抢夺身后城池的粮食也无是不可。”
裴齐瑞脸色变化一阵后,明显是在犹豫王衡说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照王衡说的那样做,倒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是自己已经作出承诺不伤害那些自愿俯首称臣之人,如果现在反悔,恐怕对于今后的行军打仗是个问题。最终裴齐瑞摇摇头,冷静的说:“如今我军吃了败仗,然后再后退二十里,岂不是将我军的士气一跌再跌,绝不可为,而且其他城池的粮草,我们也绝对不能抢来,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还是等着舅父来吧,只要再等待两日,便可以缓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洁白色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虽然拄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竹棍,但是还是很步伐稳健的,只见王衡看到这个中年男子高兴起来说:“太子殿下,南山子先生竟然来了,恐怕应该不到一日孙将军就会来了。”
裴齐瑞则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走到南山子面前,恭敬的说道:“先生前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何事前来?”
南山子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用食指指天说道:“太子殿下,大燕国的星图已经隐退,可是冥冥之中有一女却是复兴大燕国的重要人物,只要有她在,大燕国则不倒啊。”
裴齐瑞皱着眉头说道:“不知先生所指的这个女子会是谁?”
南山子则是茫然的摇摇头说:“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女将来必定是太子的克星,不过说不定也是福星才是。”
裴齐瑞皱起眉头,莫名的看向小梁庄的城墙,也许这个未子然恐怕会被自己杀死在小梁庄上吧,如此良将,为何不是在我雪国?”
南山子则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小梁庄这个方向,明明未家的男丁对应的星星都已经滑落,为何这个声名显赫的玉面将军还能站在小梁庄的城墙上,坚持大燕国最后的防线呢?
真是怪哉?怪哉?
夜晚的风似乎更加的凌冽了,而这样焦糊的味道和血腥味蔓延在小梁庄的城墙外,而新一场的战争将在太阳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姑姑新文哟,么么哒
☆、对阵
夜深了,整个小梁庄里面除了守卫城池的士兵都已经睡下了,可是小六看着站在屋子外面的未婆娑,一抹心疼从心底里面升了起来,伸手拿了一件披风走了出去。
像是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未婆娑缓缓转过身,银白色的面具在冰冷的月光下像是堵上了一层光辉,而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血丝,一抹诧异的神情一闪而逝,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还没睡吗?”
小六甜甜一笑,嘴角边的酒窝在月光下也是很明显的,轻轻的将披风披在了未婆娑身上,强忍住心疼说:“将军,夜深了。”
未婆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回答,转过身继续看着前方,呐呐自语道:“不知道兄长可还好?”
小六猛然之间抬起头,看着这个不是高大的身影,鼻子一酸,垂下泪水,转身跑了出去,小姐,少爷,少爷已经去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