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婆娑猛然之间抬起头说:“不可,只要有婆娑一日在,公主就不许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未婆娑,我恨你
楼月兰却没有等待未婆娑劝说,直接随手拿出了佩戴在未婆娑腰间的一把剑,□□正要抹向脖子,还在未婆娑来不及阻止,就被不远处一个利箭扫到了一旁,而楼月兰的手腕处则是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两人剧是一惊,原来雪国的十万铁骑大军已经跌重而至,而为首的雪国太子则是刚刚放下手中的弯弓,也不过是几个瞬息的时间就已经骑马到了楼月兰和未婆娑面前。
紧接着是跟随在身后的十万铁骑兵,一双双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两个人,还有充斥着不屑与鄙夷,裴齐瑞笑意吟吟的矗立在那里,并不开口说话,任由自己的士兵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就像是这样才算是最终的胜利一样,将大燕国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这样的快感甚至充满了整个感官。
马蹄的脚步因为停下来,不安分的跺了跺脚,在大雨过后的地面上拍打出水珠声,这样的态度最终将楼月兰惹怒,楼月兰尽管因为刚才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但是仍然满满的都是傲气,尽管仰视着裴齐瑞,冷冷道:“你就是雪国太子裴齐瑞?”
裴齐瑞充满挑逗的弯下腰看着楼月兰,笑嘻嘻的说:“你就是大燕国公主楼月兰?”
楼月兰目光一凛,显然这个裴齐瑞面对这样的楼月兰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楼月兰不依不饶道:“为什么救下本宫?本宫死了对你不是有很多好处吗?“说完裴齐瑞的马匹一个蹬地,将水坑里面的污水一下子泼到了楼月兰的衣裙上,惹得身后的雪国士兵哈哈大笑。
未婆娑见此,连忙跪行到楼月兰身前,低下头说道:“不知道太子殿下之前说的话究竟做不做数?”
“哦?什么话?“裴齐瑞眉梢向上扬了扬,勾起唇角的看着卑微的未婆娑。
未婆娑闭了闭眼睛,紧紧攥住手里面的拳头,但是耳朵当中响起了皇上嘱咐自己说的话,让自己假意投诚,而雪国太子能接受自己的理由就是,这整个皇宫都已经被她毁灭,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猛然间抬起头就这样看着裴齐瑞,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子殿下曾经说末将算是个人才,现在大燕国已灭,末将愿意跟随在太子殿下左右。”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个之前一脸傲然的玉面将军此时正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说出讨饶的话语,真的让他们不敢置信,更何况当时的她更是差一点就杀死了他们的太子,显然裴齐瑞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一愣,但是却是目光一沉,充满诧异的说:“原本以为大燕国的玉面将军是个英雄,没有想到竟然是个狗熊。”
未婆娑羞愤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裴齐瑞,但是随机向裴齐瑞叩拜道:“还请太子殿下收下末将,太子殿下已经失信于末将一次,难道还想失信于第二次吗?”
裴齐瑞闻言也不恼,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人附和他的笑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戛然而止,皱着眉道:“刘云何在?”
雪国士兵缓缓的让出一条道让刘云能走出来,而显然看到刘云能出来,未婆娑则是深深的看着刘云一眼,随即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喋喋杀机。
裴齐瑞则是暴喝一声道:“看着孤。”
而在未婆娑抬眼时,裴齐瑞手起刀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将还在忐忑不安,毫无防备的刘云斩下了首级,鲜血喷薄而出,而他的下半身则应声倒地,血水很快就蔓延在了未婆娑的膝盖处,可是未婆娑却是猛然之间翻转身捂住了楼月兰的眼睛,在楼月兰耳际处轻声低语道:“月兰,不要怕。”
裴齐瑞则是惊讶于未婆娑竟然如此护着楼月兰,她怀抱当中的长公主,轻声一笑道:“孤确实在小梁庄城池前做过约定,不过那是和玉面将军做的约定,可是孤听闻玉面将军早于数天之前死在家中,不知身亡,而眼前的你,孤是该称呼你为未婆娑,还是别的什么?”
楼月兰挣扎间狠狠的将未婆娑推开,露出厌恶的表情道:“你这个贪生怕死之人,不要碰本宫。”
裴齐瑞笑道:“看来这个长公主倒是不领你的情啊。”
未婆娑只是心脏一抽,惨白了脸,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太子殿下终究是欠下婆娑一个交代,更何况更何况婆娑为了太子殿下更是将大燕国的皇宫都给烧毁了,连同里面的所有人。”
听闻此言,还没等裴齐瑞发表什么言论,倒是楼月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未婆娑,仿佛今天才认识未婆娑这个人一样,颤抖着指着未婆娑说:“你说什么?”
雪国太子示意,身后的一些士兵就抓住了楼月兰的手臂,将其拖走,而这期间未婆娑始终都不敢抬头看楼月兰一眼,直至楼月兰快消失的时候,她猛然间听到楼月兰哭哑了嗓子喊道:“未婆娑,我恨你。”
身形一震,莫名的恐惧感莫名的袭来,原来被人这样误解,可以如此的痛入骨髓,仿佛每一刻都有刀片狠狠的剜除自己心上的肉一样,这一次,也许她距离月兰的距离更远了。
裴齐瑞终于下马,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未婆娑面前说道:“看你这么喜欢她的样子上,却可以如此狠心将她的亲人杀死,看样子你真的算是心狠手辣,不过,孤喜欢。”
未婆娑听到这样的话,就知道自己已经算是通过了裴齐瑞的第一关考验,接下来虽然不会很轻松,但是却要更好掌握一些,正暗暗的松开紧紧绷着弦,突的,额头上的伤口一凉,原来是雪国太子的手,只见他透露出关心的模样,将自己怀中的锦帕拿了出来缓缓的放在了她的伤口上,然后另一只手在她的头上一挑,瞬间青丝散落下来,配上那张惨白色的脸,落在裴齐瑞的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之感,“婆娑,你还是赢了。”
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满脑子想到的就是楼月兰的安危,虽然现在刚刚认主,现在提出来有些不适时宜,但是她还是提了出来,“公主会怎么样?”
裴齐瑞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毫不在意道:“她会成为孤的妃,而你想要她安全,最好听孤的话。”
未婆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也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尽管这样已经让月兰成为了棋子,可是她有办法能让太子殿下不碰她,这样就够了,只要她好好的,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裴齐瑞深深的看着未婆娑一眼,最终道:“这个楼月兰将是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刀,稍有不慎,你就会因为她丧命。”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鸦从大燕国皇宫慢慢的飞上天空,漫天黑漆漆的乌鸦,那样的乌鸦叫声,在这样荒凉的皇宫门前尽显凋零。
未婆娑抬眼看着乌鸦,飞向了南方,而她茫然的站在这里,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就像是一片黑夜慢慢的袭来,大脑一阵眩晕,栽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裴齐瑞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道:“彻底搜查大燕国皇宫遗址,不得放过任何可疑地方。”
想象中的痛疼感没有袭来,好像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那样的怀抱就像是冬日里,寒冷的风习习吹来,只有这仅存的温暖给予自己最后的支撑。
连续了好久,她只是缓缓的回想起自己以前的记忆,杂七杂八的,也许上一刻还在皇宫,下一刻就已经到达了未家,早些年的纷纷咋咋都是这样的,如同潮水一样袭来,很奇怪的是,她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马车在晃动,耳朵边总是有人在细细的说些什么,可是她却听不真切,心里面总是很烦躁。
可是自己的手掌又总是偶尔接触到一个很凉的东西,她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全身都热极了,只想紧紧的握住这样的冰凉,可是这样的感觉总是会消失,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抓不到。
再后来,她就想起了当年在月兰沐浴时候的事情,那件事情是多年来自己都不敢去回想的,因为那一天是自己向月兰表白的时候,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明白自己对待公主是什么样子的感情,尽管她不知道月兰是怎么想的,但是那时候的她们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她问过她的哥哥,究竟怎么才能追到喜欢的人?
她的哥哥满脸自得的站在桃花树下,好不经意的说:“当然是直接表白了,要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妹妹,你喜欢上谁了?哥哥将他绑来可好?”
她不语,因为她喜欢的人,她的哥哥是不敢绑来的,只是直接表白这四个字却印入心底,所以她兴致冲冲的跑到了公主的寝殿。
因为公主受宠,在大燕国的宫殿当中有浴池的也不过是三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一个就是她的,因为两个人十分要好,所以她经常也在这里和公主一起享受。
只记得那天自己兴致冲冲的去表达自己感情,毫不在意的看着公主裸着身体浸泡在池水当中,说道:“公主,我喜欢你。”
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了公主变得僵硬的脸色,和紧接着就是离奇的愤怒,在以后她就不能靠近公主了,因为公主已经下达命令,不得靠近她十步。
作者有话要说: 诶,这两章写的我心情这个不好,不过读者君看完之后应该不会很伤感吧!我家婆娑好可怜的说,楼月兰也是好可怜啊。
☆、直到你死,本宫都会好好的活着
“月兰?”
这一声带着焦急和心碎的呼唤在这个晃动的马车当中显得突兀,可是却让马车当中的另外三个人神色各异,未婆娑更是因为这一声呼唤,闭着眼睛突然的坐了起来,但是因为多日积压的疲惫,终于榨干了未婆娑身体里最后的体力,只是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了一抬就狠狠的砸到了榻上,这样的疼痛感,让她终于有点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干哑道:“水。”
小六此时看到自家小姐已经醒了,早已经是喜极而泣,甚至因为激动而颤抖的端着水杯递到了未婆娑面前,哽咽道:“小姐,你已经高烧昏迷三天了,如今你可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未婆娑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小六的手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小六用力的点点头,这才准备看看马车里面汤罐里面是否还有药水,而这一转身就让做起来的未婆娑看到了端坐在小六身后的楼月兰,此时的楼月兰早就已经不见了常年的红润气色,一张脸惨白惨白,未施粉黛,一身纯白色的白衣,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腰间的绯月挂在腰间,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如天蚕丝一样的长发用一个白色的发带束在了脑后,而那双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带着滔天恨意,化成一柄利剑直直的戳进了未婆娑的心底,溅出一片血色的浪花。
未婆娑苦涩的呼唤道:“月兰。”
楼月兰手里面捧着的一个白色小瓶子,此时更是因为未婆娑一声呼唤,紧紧的握紧,那样苍白的唇色一开一合道:“未婆娑,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没烧死在这场大雨里?”
未婆娑的眼睛狠狠地一缩,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面对这样的质问,她甚至不敢说出一个字,因为她好害怕自己将真相说出来,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敢?就算是现在说了,那么自己和她真的就会万劫不负,所以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低着头什么都不肯说。
楼月兰看到未婆娑低下头,掩饰去了面部表情,但是觉得她一定是在忏悔,冷笑道:“哼,原来你也知道羞耻啊,为了活命可以将整个大燕国毁灭掉,甚至是可以杀死看着你长的,你口中的楼伯伯。”
是啊,她虽然不是真凶,但是自己和真凶又有什么区别?是她的失误让存活千年的大燕国基业轰然倒塌,她是大燕国的罪人,永远都赎不清的罪人。而她更是对不起月兰,更是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的心里应该是恨极了我吧!
“对不起。”
楼月兰不屑于顾的看着小六端着的冒着热气的汤药,一个扬手就给打翻了,狠声道:“未婆娑,本宫恨你,所以本宫会好好的活着,本宫要成为你的梦魇,让你的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直到你死,本宫都要好好的活着,看着你这样沾满大燕国鲜血的人究竟是怎么样死去的。”
未婆娑紧紧的咬住牙齿,一股腥甜的味道涌现在口腔中,缓缓的沿着嘴角流了下来,未婆娑猩红了眼睛,想要紧紧的抓住楼月兰的衣角,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月兰,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