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听风吹雪 作者:豪杰豆豆/唐豆豆DODO【完结】(6)

2019-06-14  作者|标签:豪杰豆豆 唐豆豆DODO

  李羽听他说月冷西也查不出来便放心了一半,攥着瓦罐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若他不做件大事表表决心,银雀使又怎会答应带他走呢?凡事总要有代价,反正他将来也不会留在浩气盟,连天策也当不了几天,杀人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自己能活就好。

  雀奈见他态度有了转变,便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般笑得一脸甜腻,夸赞似的摸摸李羽额前碎发,借机撩开几缕发丝,确认方才那只小虫已钻入李羽头顶,满意道:

  “这就对了,乖乖听话。”

  言罢倾身向前,嘴唇蜻蜓点水般在李羽唇上扫过,而后便笑着起身飘然而去。

  李羽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轻描淡写的碰触让他仿佛周身过电一般,那嘴唇触感太美好,比姑娘的还要柔软。他下意识轻抚双唇,心想这五毒真是个要命的尤物,若能降服可真是天大的便宜,到那时他岂不一步登天?任谁都要高看他一眼,可比现在做个满身黄土的兵蛋子舒服多了!

  银雀使,是不是也特别有钱?

  李羽想着自己就要人财两得,不禁嘿嘿笑出声来,将瓦罐攥的更紧些,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转身往大营方向走去。

  李羽方一走远,江边大石后,雀奈幽幽露出半张脸来,对李羽的背影冷笑出声。他身后默默站着个黑衣劲装的唐门,压低的面孔上掩着半张青炎面具,看上去犹如一团y-in影。

  “真是条好狗,对吧?阿债。”雀奈沉沉开口。

  被称作阿债的唐门并未回答,半晌才道:

  “他值得信任么?”

  雀奈闻言轻哼一声,轻盈旋身拿指尖轻划唐门露出来的半张面孔,不屑道:

  “半路来讨食的野狗,是喂不熟的。明*你跑远些,查点有用的东西回来,懂吗?”

  唐门不再出声,顺从地点了点头。雀奈再回身时唇角讥讽已然不加掩饰,他半仰着头晃了晃腕上银饰,y-in沉地望着浩气大营方向,忽而又愉快地露出孩童般的明媚笑颜,半倚在唐门肩上低低吟唱遥远苗疆的曲调,宛如天籁般缭绕在瑟瑟秋风中,单纯得不带一丝杂质。

第十章

  淮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最开始只是一两个军爷找来说头疼不舒服,随后不过两三天时间来求医的人增加到了七八个,且几乎都是新兵营的,这病来得突然,发病半天不到就会高烧不退,淮栖查不出病因,给开了退热的方子也收效甚微,他带着林越卿四处奔走巡诊直担心是发了瘟疫。到第四天头上发病的人又多了两个,再这样下去恐大面积发病涣散军心,忙遣林越卿去寻他师父来,如今营中军医均束手无措,也只有月冷西能力挽狂澜了。

  林越卿不敢怠慢,忙四处去问,不料竟无人知晓月冷西何在,急得满头大汗在营中乱转,到底是个随军的小药童n_ai声n_ai气说早上仿佛见月大夫往后营去了,他便忙不迭往后营跑去。

  军医营后营本就偏僻,眼下军医们俱都忙得四脚朝天,愈发没了人气。林越卿并不熟悉后营,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转,老半天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不由一阵泄气。

  他正愁眉苦脸绕着几间营房东张西望,冷不防听见个声音从开敞的后窗传出来:

  “龙蚩的伤再有月余便无大碍,这几日还是要委屈你们,莫要四处走动。”

  是月冷西的声音。林越卿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地慢慢蹲在原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龙蚩,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那人受了伤么?他为何会在这后营闲置的营房中?月师叔为何叮嘱他莫要随意走动?听起来月师叔并不是直接与龙蚩对话,那他在和谁讲话?那人为何不出声?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偷听?万一被月师叔发现……可就太糟糕了。

  林越卿眼泪都快掉下来,他不敢动,这样的距离他只要再有丁点动静必被察觉,可他也不能这样一直缩着。就算月师叔走了,那屋里除了龙蚩不还有个尚未出声的人么?

  如此尴尬境地,他该怎么跟月师叔解释才好……

  林越卿不敢大口喘气,心里又慌,双手紧紧捂着口鼻直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无法顺畅呼吸让他开始头晕脑胀。月冷西却也没了声音,好半天屋里连点动静都没有,没人说话,没人走动,也没人出去。可林越卿却已到极限了。

  他憋得眼前发黑,迫不得已迅速松开手深深吸了口气,与此同时屋里一声厉喝如同修罗般带着凛冽杀气:

  “谁!”

  话音未落后窗已然闪电般飞出一枚银针,直指林越卿眉心!

  林越卿根本无从躲闪,那银针太快,根本不是他能化解,他只能合眼等那致命一击到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林越卿只觉得身子猛然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他下意识睁眼,面前是个青衣白袍的背影,一柄三尺利刃闪着寒光挡在他身前。林越卿脑内一片空白,一时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后窗被“唰”一声推开,月冷西罗刹般立于窗边望向他们。

  “越卿?”

  月冷西拧眉一顿,指尖三根银针未再甩出。他视线微偏,冷冷盯着另一人,沉声开口:

  “你是时初道长的徒儿。”

  林越卿心里一慌,是邢封?他怎么会在这儿?

  邢封咬牙握着剑柄,拼了命才没有脱手,那根银针看似细小但力道十足,他虽勉力挡下一击,虎口却震得生疼,险些稳不住剑身,若不是他情急之下屈身挡针顺势半跪,难保不被余力震退。不过一枚小小银针便有此等内劲,功力如此深不可测,这月冷西当真只是个大夫?

  他讶异于月冷西的身手,迟迟未曾开口,月冷西也不再问,转而又去看林越卿:

  “你们为何在此?”

  言语中已不带一丝温度,连视线都像覆着冰霜,直看得林越卿愈发心慌意乱秫秫发抖,“我”了半天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可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却叫月冷西神情愈发冰冷。

  眼看月冷西怒意更盛,邢封赶紧往前探身急急道:

  “晚辈邢封见过月大夫,是我有些话想对林大夫说,又怕我师父知道了怪我唐突,才叫他到这僻静之地相谈!却不知扰了月大夫,还请月大夫莫要与晚辈动气……”

  “邢封。”

  月冷西重复一遍他的名字,视线利刃般直直盯着他双眼,却没有再说其他。邢封感到有股寒气从脊背直窜而上,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却止不住冒出一身冷汗来。这种对视简直像在一刀刀剐他的r_ou_,然而他若有丝毫动摇便怕再难收场。

  营中出了恁大的乱子,月冷西又不知在忙些什么,他担心林越卿初来乍到累坏了身子,实在忍不住求师父让他去帮忙,却在半路远远见着林越卿一个人往军医营跑,便跟了上来。幸好他跟上来了。

  月冷西半晌才将视线由邢封身上移开,看着缩在他身后面色惨白的林越卿道:

  “越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清楚你的秉x_ing,无论你为何会来这里,又听见了什么,我都希望到此为止。”

  林越卿慌忙点头,他从未见过月冷西这般寒冷的表情,那屋里的人一定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然而他不敢多问,月冷西也不再多说,只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第十一章

  邢封拱手施礼又自责几句,才转身去扶林越卿,边往外走边偷偷抬眼又去看月冷西,却见月冷西一动未动,仍旧直直盯着他,不禁一阵脖颈僵硬,忙不迭带林越卿离开了后营。就算是师父,也从未有过那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视线,那让人由内里深处感到恐惧的威慑力,沉默又危险,太可怕。

  他扶着林越卿刚走出军医营,迎面来了个戍卫,对着他略一抱拳,说是凌将军有请。林越卿便催着他快去,他心里奇怪却也不敢耽搁,只多嘱咐林越卿莫要累着自己云云,便匆匆往帅帐跑。

  帅帐里依旧端坐着凌霄,时初也在,看上去欲言又止,他面前站着李歌乐。

  邢封讶异地看见李歌乐手上握着那杆长枪枭皇,这说明他到底接受了时初的赠予。邢封不知道这对时初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只觉得师父看上去像了却了最后的心愿般,变得平静又淡然。

  或许多年过往时初始终没能放下,轮回梦魇经年累月折磨着他,仿佛无形牢笼,深深桎梏了他半生,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时初说:

  “如今我已无牵挂,叨扰多日实感惭愧,就此告辞。”

  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凌霄明白他的意思,深知他内心煎熬,便也不做强留。然而他未料时初又道:

  “劣徒邢封随贫道清修多年,未尝入世,不解民间疾苦,而今贫道亦有不情之请,恳请凌将军代为教管,也了却这孩子一桩心愿。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这样的请求多少有些僭越,然而凌霄也只略作沉吟便点了头。营中目前尚无纯阳宫的英雄驻留,有邢封在未必不是好事,他又是时初的关门弟子,与小一辈的孩子也可熟络熟络。

  老一辈的恩怨都已画下休止符,未来是属于孩子们的,多些历练终究是好事。

  待到送走了时初,邢封赶紧跑回去寻林越卿,然而却未得见万花身影,只见月冷西已然在给病人诊脉开方子了。

  发热的人日渐增多,淮栖急得满头汗,细细将病情说与月冷西听,月冷西始终沉默不语,见邢封来了也只略抬了抬眼皮。症状听上去像是寒s-hi之症,患者无不上吐下泻高热不退,然而淮栖给开的方子并无不妥却毫无效用,发病之人短期内急剧增多,种种事态皆显出蹊跷,月冷西心中疑虑愈深,便也想着先开些温补的方子,病因还要细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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