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门就由衷的感谢自己一回到这个时间点,除了弄身分资料并拐带‘表弟’之外,就是带着一点实验心态把‘管理程序’给再次弄了出来。
撇开别的不谈,‘管理程序’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工具,当初原本只是做为保护全民脑波资料、并且做为犯罪追踪的道具而设计的,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因素加了各种各式各样的衍生功能,但是‘保护全民资料与脑波’的初衷与功能并没有被改掉──也因此,他一个没有什么关系背景、平民百姓出身的人,藉由这个工具可以很方便的查阅任何事件或调查任何人的资料──毕竟为了要保护管理,所有人的资料与记忆都被细致的搜罗保管在管理程序的资料库里了。
平时门并不是那种会滥用这点乱查乱翻他人资料的人,但那也只是他并不是很有兴趣像个跟踪狂一样盯着那些名人还是什么大人物的隐私资料,偶尔用到最多也就是偶尔查阅一下奈奈西平日的动静、或是看看出现不寻常数据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真的要去查什么,他也不是不会碍于什么职业道德之类的心里障碍而不去使用──如果真有必要的话,门并不是会犹豫衡量太多多余的问题才动手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认定值得去做、而且后果不至于会伤人x_ing命或死人的话就直接去做的类型。
也多亏他弄了管理程序,不然他以现在身分大部分都靠天生异能而造出的单薄假象撑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实际的人脉可用的情况下,要他去调查一个人委实不算太容易。
哪怕他能读心读记忆,但也要跟本人接触对谈、而且对方没对他有强烈防备的情况下才能得到资料,得到的也通常比较片面、并不是那么客观齐全,而且容易打Cao惊蛇──如果琥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误会了也就算了,要是对方其实是隐藏穷凶恶极本x_ing的变态,被逼急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所以用天生能力上的便利去调查,并不如用管理程序暗中调查来的方便安全。
像昨天门默默记住了印在点餐单上的咖啡厅名称,和榛礼貌和平的道别分离,回去后他就顺着这个线索把身为店主的琥以及相关的资料都拎出来了──不仅是个人身份这种基础资料,BitPhone的通话纪录、网路的使用纪录,平日行动的记录资料,街道上有拍摄到行动的监视影片……等等,甚至连其他人对话里有提到琥的相关资料也都顺道提取出来了,要不是‘管理程序’再怎么说也才正式运行没多久,搞不好门连琥的祖宗八代也都会从资料里拎出来调查一通,要是琥有机会知道了自己曾被人这样详尽到几乎恐怖的调查过,只怕会被吓得腿软。
而由于抓出来的资料细致又广泛,还是需要整理并剔除不相关的杂讯,门昨天为了整理也在管理室花了不少时间,昨天奈奈西上全日班回来得晚,但门在管理室整理分析好资料后,回到家的时间也只比奈奈西早一点而已。
即使昨天已经浏览过一遍,并大致下了‘这个人应该没问题’的判断,但门还是又确认了一次。
最开始的那一页资料是琥对着镜头笑得有点尴尬的大头贴,之后是简介──八咫之琥,现年三十四岁,未婚,身高体重三围等资料略过。
从毕业后贷款开了咖啡厅,生意不算特别火红,但是每月还贷款跟扣掉租金等等成本也还有盈余。在店里帮忙的女孩璃苑鹿是他姊姊的孩子,而在奈奈西去打工前,店里就只有他和有空时过来帮忙的侄女。
从对谈纪录看来,是那种一旦对方态度强硬、就会退缩弱气下去的x_ing格,旁人对他的评价不特别好也不特别坏,最多说他如果打理的整齐干净一点会比较好、而且有时候会粗心大意在一些小地方出不大不小的岔子。
从网路查阅资料看来,应该也不是那种偏好幼童或同x_ing的情况,从保存图片的情况看来,喜好应该是很正常、身材火辣的成年女x_ing,平日对侄女还有其他会来店里的差不多年龄的小孩也没有过奇怪的举止。
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资料,大略浏览过一遍后,怎么看琥都是一个不会做出那种坏事的人──有些人不做坏事是因为有心没胆、有些人是没有那个能耐,有些只是知道不行所以克制自己遵守规则,除了少数是真的是不忍伤人的好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是前几种各有一点成份才不去做坏事,而琥正是这类安分守己的凡人,不好也不坏,偶尔在不出格的范围里做一些不太规矩的小小坏事,但更大的错的却不敢去犯的那种人。
嘛,虽然从记忆资料里,穿女装这个选择也是奈奈西自己主动决定的,理由应该是不想穿s-hi衣服感冒……所以那位叫做琥的店主先生应该是无辜的。
再次确认之后,门还是下了同样的判断──这也是为什么昨晚他迎接回家的奈奈西时给他的压迫感那么强的缘故,要不是因为时间不够,搞不好他还真的会再调出管理程序中奈奈西的记忆资料,看他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而他之所以选择听奈奈西再说,一是因为他天生的能力,奈奈西的资料比起一般人来说更加复杂而且参杂着大量过于详细但多余的杂讯资料,要调出来分析是一件大工程,可以的话门也不太想浪费这个时间去分析过去的自己,二是大概是想省钱、琥开的咖啡店并没有监视器影像的资料可以调出来,三是他也想亲口听听过去的自己是怎么解释──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说谎,如果要说违背事实或违心的话,态度都或多或少会有点异常,比如语气特别强烈或是有些表情跟语气会比较夸大失真之类的,如果有说谎或心虚的迹象,他再去调出详细的资料分析也不算迟。
昨天奈奈西回答的态度还算正常,被撞见时的慌张大概只是意外碰见哥哥的尴尬也说不定……今天去管理室后,有空的话就去调查一下奈奈西口中的‘鹿前辈’对于昨天的记忆资料再确认一下吧。
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谈话,自动略过后面跑题到天边的无关话题后,门这么判断着,只是看着手上琥记忆的资料,顿了一下。
不过,记忆资料里,其实还有一些在意的地方……从琥先生的记忆看来,当初的奈奈西当初一见面似乎就目标明确的打算在那家咖啡店打工了,不然也不会刻意花时间闲聊套交情。只是,为什么会选择那家店?
门之所以会产生疑惑,和之前宫质疑他怎么跑到夕日坂买药时是同样的理由,也就是‘距离’──虽然可可小巷距离蓝阳街确实不算很远,但却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走路或是需要搭车才会到的地方,更是在这之前虽然听过一点名声、但也从未涉足的区域,奈奈西不就近在附近应征打工工作,而是大老远的跑到可可小巷那边、还挑了那么一家不算起眼的咖啡店找工作机会,怎么想都不太自然。
这件事先记着,晚点在想办法调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管理室那边了。
注意到已经快接近奈奈西在闹钟铃声中挣扎的从被窝中爬起来的时间,门便暂时停下了思索,把资料页面给关掉后,便放下不知不觉已经空了的杯子,起身离开了公寓。
但都说计划不如变化,门才刚到管理室坐下,还来不及按原先预定查查璃苑鹿的记忆资料,管理室又响起了警报音──又有人试图破坏或入侵系统了,而他只能优先处理这边的事情,暂时把自己的私事扔到一边去了。
又是甜蜜海滩啊,这次又是谁呢?──嗯?小孩?
跟榛那次一样,先暂时冻结住对方的动作、并且从资料库里抓出了所在地点坐标以及名字这两个简单的资料后,为了怕有人突然呆住引起旁人注目,门也没调出太详细的资料,就先打车赶了过去──也因此当他到了坐标后,看到坐在长椅上的那个穿着橘色外套、一头有点暗淡的灰白发混着深褐色发丝的小男孩时,顿时感到十分意外,连当初看见榛那样的大美人时都没有动摇过的脚步都顿了一下,确认了一下眉弄错地点后,才继续前进。
“干─嘛,你盯着本少爷有什么事─吗?愚民。”
注意到门的注视,大概是身体突然不能动而心情烦躁,那个看上去甚至比现在的奈奈西还小的男孩子也不管门是个比他高又年长的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毫不示弱的骂了一句。
欸?自称是本少爷(仆样)、又喊人愚民吗?
有点惊讶的想着‘现在的孩子都是这种x_ing格吗?’,门不过想了想这孩子大概因为名字的音和‘讨厌’一样,搞不好是因为这样子遭受过什么才成长成这种x_ing格的,也就没有去计较他这种带刺又无礼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跟之前一样,首先向对方确认了姓名。
“嗯,那个、济呀来─君是吧?”
有点不太确定该对这个不仅是外表年记、在他这个时间点也比他小的小骇客该加什么称谓,但想想来刚刚那句话暴露的x_ing格,门还是加上了‘君’字。只是这细微的停顿似乎让来误会了些什么,表情不快的说道:
“不要学别人说─话,变态!本少爷就是来,你要干嘛─?没事就快点滚,别多管闲事─!”
大概是门一见面就喊出自己的全名,就算x_ing格狂妄如他也目露警惕,语气不善的威吓着,只是年幼稚嫩的外表还有矮小的个头多少冲散了原本说这话时该有的气势与威吓感,只像是在炸毛的小猫一样毫无威慑力。
“那我就直说了──刚才你有试着对‘管理程序’做出不好的举动对吧,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哟,来君。”
判断来不会是和榛那样平稳又层序渐进的谈话的类型,门也就直接把来意的说了。而听了门的话,来终于皱起眉、啐了一口,虽然从数值上门看得出来他多少有点紧张跟恐惧了,但是语气依旧还是那种无法无天的小鬼一样,口气恶劣的挑衅道:
“哼,本少爷才想说是谁─啊,原来你是警察吗?怎样,要把本少爷给抓走吗?”
“不是哟,我不是警察,我是管理程序的制作者门,是来问你要不要来帮我的。”
门笑了下,倒是觉得来这样不甘示弱、即使害怕也不肯老实表现出来的样子颇为可爱,表情也不禁温和了一点,蹲了下来,变成与来视线等高的状态,看着来银色的双眼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