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会过日子!童虎也来气:不留点钱养老怎么行,瞎花钱!
我有儿子养我,我有紫龙!史昂横眉怒目:你敢说紫龙不是我儿子?
将来孩子自己有老婆孩子要养,我们长辈好意思拖累人家吗?独生子女压力多大你知道吗!
这话史昂驳不回去,叹口气,一屁股坐在购物休息的椅子上不说话。
童虎静了一会,觉得自己说重了。史昂的心思是好的,何必这么说他,大过年搞得谁都不愉快。这过日子,俩人天天针尖对麦芒怎么行,于是他坐在史昂旁边,拍拍对方的手:“不是说就不花钱了,而是不能乱花。昂哥,你说过我们要相互支撑,我为你,为我们老了之后的事做打算,难道不应该么?刚才我的语气不好,你别太生气,伤身。新衣服咱们可以买,仔细挑挑再买,成么?”
得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搁家里听见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校长肯定直接啃上去了,这会他只能攥住童虎的手点点头。商场里人来人往的,俩中年人拉着手坐着,脸上还真是挂不住。童虎赶紧站起来,指着几步外的一家店:“那家看上去挺好,咱们过去瞅瞅?”
这家店里的衣服走的是近年来流行的改良中国风,休闲的立领外套长裤款式不少,导购员也热情至极地过来招呼,问了尺码,拎了好几套出来催史昂和童虎试试。等两人从更衣室走出来,各自都眼前一亮:童虎上着深绿色棉麻短褂,宽袖口,立领盘口对襟和袖头则是浅葱色带暗纹的缎子,下穿一条烫绒黑长裤,裤脚一条深灰色龙刺绣蜿蜒向上;史昂则是象牙色长褂,领口对襟袖口有暗金的端庄纹样,下面是和童虎同款的裤子,不过龙刺绣是褐色的。精干的人多了几分柔和,强势的人少了几分锐气,两人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满意,导购小姐更是兴奋地拿出了手机说要给两人拍一张,这么有派的顾客真不是每天都有。
两边一拍定,史昂就要掏钱,童虎却按下他的手。史昂以为童虎又要阻止他买,立刻委屈地说这回不是乱花钱,童虎笑笑:“你想哪去了,我是看着这衣服款式不错,想给紫龙也来一套,不行?”
“行!行!”史昂忙不迭地点头,打了个响指,“姑娘,帮我挑几件适合十几岁男孩的衣服!”
等到三十这天早上,紫龙换上他爹和校长给挑的新衣裳,一家三口合了个影。紫龙那件长褂浅紫色带深灰缎子滚边,配同色裤子,穿上后衬得小伙子身材修长精神,童虎和史昂看了,都十分高兴,史昂更是立刻导出相片设成笔记本电脑壁纸,还打印了两张给童虎和紫龙。
这些衣裳单看是不错……紫龙拿着照片,琢磨着。
可咱仨站一起,怎么看怎么像绿茄子、紫茄子和白萝卜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羊虎的H,作者不太会写H,得憋好一阵……
大家莫急,莫急哦。
同时也在写朱利安苏兰特的番外,是高中青春系故事,待完成羊虎H后接着发出。
第31章 番外一 之一
市实验中学是一所历史悠久、校风严谨的重点高中。最近在城郊刚设立了分校,开了艺术特长班和理科实验班,实行全封闭式教学。校园很大,艺术中心啊对外交流中心啊游泳馆温室花房大棚小超市什么的都有,主教学区中间一道透明穹顶的回廊,连接六栋教学办公楼,形成“王”字结构,其中光理科实验室就占了一整栋。学生宿舍也有六栋,全是四人间自带淋浴和卫生间,硬件设施比一些大学都好。
这学校的学生也都各有来头。基本上,考上分校的一部分是分数差些不够全市第一的总校;一部分是分数差很多但家里非商即军有门路;还有一部分是早已决定大学要走艺术路线觉得分校条件更好,苏兰特就是最后一种学生。今年十五岁的他从小学习长笛演奏,在地区乃至国家的竞赛都拿了不少奖,选择分校就是因为这里的艺术中心有单人练习用的隔间,可以让他能安心练习不被打扰。而朱利安,则综合了前两种:首先他成绩不差,其次他家里的门路也不是一般广:爸爸做物流生意,北方沿海地区的进出口都掺了一脚;妈妈的军衔多高不清楚,不过基本上要是想快点赶到哪,叫来车队护航开路和乘直升机什么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按理说照朱利安这个家世,别说上分校,就是说不上高中直接读大学,也只剩决定上哪所的事了。不过这孩子虽然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却不怎么娇气,也不爱猜忌人,有种出脱尘世的淳朴善良;至于骄气,这确实是有。也许就是出生阶级决定眼界,朱利安从没遮着掩着自家有钱有权的事实,却也没到处拿身家说事压人,概括来说:跟个王子似的。动关系什么的别人看来惊天动地,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天经地义:我有这个权力,到了必须用的时候干吗不用。总的来说,朱利安小朋友还是比较坚持该怎么活还怎么活,该怎么交朋友怎么交朋友。这会分数下来,考上分校也觉着挺高兴,收拾收拾行李背包就参加军训去了。
实验中学的传统多少年都不带变:所有学生拉到军区住两个礼拜,踢正步走方阵喊口号练军体拳,不许带小食品不许带手机,除了洗换内衣只能穿校服,早上五点半起床夜里九点半睡觉,洗漱时间只给半小时,熄灯后不许说话,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军队怎么来,军训就怎么来。
这些事都是后来要经历的,暂且不提。吃苦之前,单是从市区开往军区这段三小时的大巴车程,就把苏兰特折腾的够呛。这么些年东奔西跑参加比赛,他还是没克服晕交通工具这个毛病,今天早上走的急,晕车药也没带水也没拿,这会大巴在市区内遇上交通堵塞,走走停停,把他晃得快吐了。一分完班就直接军训,放眼一看班里没一个人能叫上名来。苏兰特x_ing子也独,除非万不得已不求人,这会捂着嘴一个劲翻包,想找个塑料袋。
坐在他旁边的男生一看这架势,知道他是晕车,立刻脱了外套放在苏兰特腿上:“往这吐!”
苏兰特还想怎么能往人家衣服里吐呢,结果实在是难以战胜本能,头一低,早上吃那点粥都进了男生外套里。那男生浑不在意地收起衣服卷一卷,俩袖子一扎扔在前座底下就站起来:“晕车怎么不早说呢,来,咱俩换个座。”说着把苏兰特推到窗边的位置,又去问班主任要了s-hi巾和矿泉水给他。
“外套多少钱……我赔给你……”苏兰特靠着窗户,虚弱地说。男生爽朗一笑:“得啦,一外套值多少钱,咱们是同学,说这话多见外,你快喝点水。”见苏兰特接过瓶子,他又对车里人大声说:“谁带了晕车药或口香糖啊?”
一个女同学递过来一包绿箭,男生拆开,冲女同学眨眨眼睛,自己先吃了一条,递给苏兰特一条:“听说晕车时候嚼口香糖能好点。”苏兰特依言吃了,道了声谢,脑袋抵在窗户上试图让自己迷糊起来。男生说:“哎,这咣里咣当的能睡好么,靠我身上。”也不等苏兰特表示,扳过人家脑袋就给按在自己肩头。
一路晃悠到目的地,下车教官直接就按人头数数分宿舍,一屋子二十四人,上下铺,这叫一个密集集中型住宿。苏兰特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好歹也是能一直供儿子学音乐的小康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讲究宁静致远,人多吵闹的活动从没带儿子参加过。这会在吵翻天的宿舍里一站,苏兰特只觉得晕车的症状没消褪反倒有卷土重来之势,加上因为班级人数的问题,他和班里其他同学分散开,被分到了另一个班的宿舍里,面对路上多少熟络起来的别班男生,苏兰特更觉得不知所措。
“诶,你也分在这啦?”这声音听着耳熟,苏兰特一回头,可不就是车上一直照顾他的男生。
“可算有跟我一个班的。”说着男生又笑了:“你看我,诶诶叫了半天,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苏兰特。”苏兰特拘谨地拽着校服的衣角,“刚才太谢谢你了……”
“嗐,分到一个班一排座都够缘分了,现在又在一个寝室,你还客气个啥啊。”男生拍拍苏兰特的肩膀:“我是朱利安,请多关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一直忙期末没法填什么,索x_ing发一下攒好的部分吧。
是朱利安苏兰特的番外,背景在同一地区但和主要人物们的互动不太多,且时间线上要在加隆出现在商店街前一年,故分离开来。
是高中生青涩的早恋故事,会从高中一直持续到若干年后,这对官方认定的长久HE,在这里也是!
攻受不是很清晰,大约是相互的。
第32章 番外一 之二
军训苦虽苦,过后一回忆,同寝室人的梦话也好,午饭时的抢菜也好,都是美好的青春片段。男孩子们一不怕晒黑,二x_ing子也都野,九月初的毒太阳下依旧欢实,回寝倒头就睡。睡得着的人自然睡得好,睡不着的,诸如苏兰特,听着这帮人打呼噜说梦话磨牙,闻着千奇百怪的臭袜子味,没一个晚上睡得踏实。有时候好不容易快睡着了,下铺朱利安翻个身,破床吱嘎一响,得,又是一夜无眠。初秋虽然天气仍旧热,可清晨还是很凉的。每天睡眠不足地爬起来哆哆嗦嗦上cao,真是种折磨。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周接近尾声,各班接到任务,说阅兵前要办一个联欢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这时候班里有苏兰特这个艺术特长生的优势就很明显了,用班长的话说就是:为什么天上有只牛在飞?因为地上有个小苏在吹。由于和班级里的其他男生分散,男孩子对不熟的人讲话时,总是要幽他一默,显得没脸没皮的。这点让苏兰特觉得挺别扭,一是觉得这晚会本来是让大家展示才艺的,他的长笛算专业,有欺负人之嫌;二是我学这长笛又不是来娱乐你的,你不问我就叫我上算什么事。艺术家的矜持和高傲,在年少的苏兰特身上可都显现出来了。对于叫他上节目这事,拒绝显得假清高、怯场、不专业,不拒绝自己又别扭委屈,可纠结死个人,所以苏兰特对班长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也没说要吹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