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突然笑起来,“什么时候连K帮的黑鹰也需要安全感了?”
他欠起头,看向我这里,声音中带着异样,“我可以把它理解成‘我需要你,麦克,来保护我吧’,嗯?”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会反对。”
“这么说,你承认了?咳咳——”
他在咳嗽,从他的语音中,我还清楚地听到他的嘴唇在打颤,我决定不跟他继续磨嘴皮子。
“告诉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沃里亚到底怎么对待你的?别再负气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到了这种时候。。。”
“行了皮耶罗,我怎么样也跟你无关吧,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靠在你肩上的这个家伙,他才真正需要你。”
还是不肯低头!即使痛苦得身体都动不了,仍然不肯在我面前示弱,怕被我小瞧了吗?还是根本不理会我对他的关心?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让自己放倒地上匍匐地蠕动了过去。我抽身离开后,克林倒在地上,估计头撞到了水泥地面,他惊呼了一声,终于醒了。
“该死,睡过头了!”
我知道他不过假寐,来不及拆穿他,用脸强行贴在佩洛的额头上,被那热度吓了一跳:
“你在发烧!这种热度应该不是才烧起来了,这几天一直这种状态?”
“才不用你。。。”他艰难地把头别过去。
“别逞强了!现在听我的!”
我用头顶到他的胁下,把他整个顶翻了过来,这才发现,他根本不能动,他的手脚似乎断了。
“手怎么了?脚怎么了?”我几乎在呐喊了。
“什么怎么了?不过断了根骨头,有什么稀奇?”
“骨头断了不会疼的么?你怎么也不叫出来?”
我又转过身去,用绑在后面的手小心摸了摸他的胳膊,他痛苦地呻吟了两声就再不作响。
“他下手够狠的。怎么说你们也是。。。。”
我突然收声,我本想说:怎么说你们也有过情人关系,他怎么下得了狠心。可是在这种时候,我知道说出来只会更深地刺激他。没想到他却冷笑着接过去:
“怎么说我们也上过床吧?你是不是要说这句啊?哼哼!”
“我不是那意思。”
“没什么,你不说我也要告诉你,这两天,都牢他晚上陪着我呢,不然长夜漫漫,我一个人真是孤独难熬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嘴巴上刺痛我比担心自己的伤更重要。
“真是不知道满足为何物的家伙!”克林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他明明可以不用回来,享受他一直向往却无法得到的生活了,就为了你这种人,被困在这里。看样子,他的好心真是白费!”
“谁要他好心!”
佩洛狠狠地唾道:“如果他真是好心,最好别回来,省得让我眼烦,只会碍手碍脚。如果你们不是擅作主张又自投罗网,说不定我早说服外面那位大人放了我呢!”
“佩洛!”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风言风语,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不必管他生死,为了我自己逃命要紧,对我的再次回转,他愤怒不已,甚至不自觉说出这么多挖苦的话,可是我十分了解,他只是让我远远地躲开这是非之地,好一个人承担一切。他是为了我。
“我才是教父的亲生儿子,k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养子,冒牌货,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儿?我才不要你管,你最好留住x_ing命,等着我找你算老帐,你这个白痴大哥,笨蛋黑鹰!。。。”
我突然扑上去,紧紧地吻住他。
如果时间能停止,就在这一秒停止吧,他不是教父的儿子,我也不是教父的养子,在美丽的隆达,我们会有一个美丽的邂逅,我们不必为任何人而生,也不必为任何人而死,我们认真地活着,只为了这场邂逅。
许久许久,我轻轻离开他的嘴唇,黑暗中,我竟然看到他的眼睛,那双迷人的眼瞳里,不再有寒冷的颜色。
“对兄长不敬,知道有什么后果吗?”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充满着甜蜜而苦涩的柔情。
他的嘴角渐渐拉长,拉长成迷人的弧度。
“我从不当你是大哥。”他眨眨眼睛,我仿佛看见繁星闪烁。
我同样对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我也从不当你是小弟。现在,等着我的手下来救我们出去,乖乖地等着,闭上你的嘴巴,给我几个钟头,我会带你平安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慢了点
那不勒斯晚风
过了两个钟头,不负我的期望,摩根搞垫了看守,汤姆打开了密室门,神兵天降般地降临到我们面前。
“老大,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吧。”
摩根鼓气腮帮子,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包袋。汤姆靠着墙根站着,双手c-h-a着裤带,那样子酷酷的,看也不看我一眼。
“及时,我的手快断了,帮我解开那铁链。”
“遵命!黑鹰大人,乐意为您效劳。”
他走过来摆弄了两下我身上的铁链,然后皱着眉头说:
“有点难办啊,没钥匙,得用家伙了。”
“那就用家伙,随便用什么,只要把它弄开。”
他朝一旁的汤姆摆了摆手:
“伙计,这活儿你在行,省点我的子弹。”
汤姆瞅瞅我,又把头别过去,站着不动。
“用你的刀磨断它。”
“咦?那要磨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来开快些,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被发现就只能同归于尽了,我倒无所谓,你年纪这么小,那么多快乐还没享受到,死了多可惜。”
汤姆顿了顿,最终还是低着头走过来,掏出一个特制的前端带倒钩的小银针,摆弄了几下,铁链应声而落。
“嘿,果然是老手!”
摩根情不自禁拍起手来。
“谢谢。”我向他主动示好,他仍没看我一眼就跑到克林身边为他打开锁链,然后顺便瞥了一下躺在地上一脸冷酷的佩洛。
“手脚断了,走不了了。”他淡淡地说完,又跑到墙角站着。
“有担架吗?沃里亚打断了他的腿。”我问摩根。
摩根摇了摇头:
“还用什么担架?我来背着,快点出去,趁他们还没发现!”
说完他蹲下来,把佩洛稳稳背在身上,还特别注意不碰到他的伤处。
“背包里有家伙,多带上几只,每个人都带!”
我拉开背包拉链,从里边取出来两架重型机枪,扔给克林一支,自己留一支,又拿出6支德国产的HD720三十弹连发手枪,自己两支,克林两支,给佩洛一只没受伤的手里塞了一支,还想给摩根一支,摩根拒绝了:
“我不喜欢用枪,我的腰里别了很多手雷,我喜欢用这个,您把枪给汤姆吧,他也需要自卫。”
我把枪交给汤姆,他没有拒绝,c-h-a在了皮带里。
“这样,我们可以出发了!”我说。拎起地上的背包背在背上,随着克林,跟摩根一起出了密室。出去之前,落后的汤姆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的手脚没完全断,只是很严重的脱臼和骨裂。还有。。。”他低下嗓音,面无表情地说:“不仅如此而已,他还遭到严重的x_ing侵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那个的味道。”
“谢谢你细致的观察。”我保持冷静。
“不客气。”他淡淡地回道。
离开密室后,摩根带着我们一路出了沃里亚府邸,接着夜色和高大浓密的灌木丛的掩护,我们马上就要接近大门了,只需再走上十几步,我们就可以同沃里亚永别。可是,这十几步,却成了唯一我们不可跨越的沟壑。
狼狗的叫声四起,府邸四周的照明灯全部被打开,整个花园亮如白昼,我们五个人就像五个演员那样突然被推至舞台中央,目瞪口呆地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而观众就是二楼阳台的沃里亚,他穿着深红色的绸缎睡袍出现了,面容冷峻而肃杀。
“早就料到你们会有此一招。把他们全部干掉!”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
“快走!”
我大叫着挡在摩根和佩洛的身前,用身体护住他们,向四周猛烈地开枪,克林也同我一样,还有汤姆,我们三个自动围成一个小圈向周围开火,而摩根也不停地从圈子的中央往敌人的方向扔手雷,这样形成的一个小小的碉堡,反倒让外面的人一时难以攻占。
可是,支撑不了多久,弹药马上就会用光。我们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乔治的车子就在门外等着,只要挨过这几步,我们就能虎口脱险。
摩根冲我大喊道:
“你们先走,我的手雷能顶一阵!”
“不!你还带着佩洛,没时间换人了!我留下善后,你们先撤!”
久经沙场的战士,了解时间的宝贵,摩根没有跟我多说,塞给我几个手雷,就往门外撤去。而这期间,我的腿上中了一枪,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迅速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