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地而坐,盘腿调息,一个时辰后,霍文清睁开了眼,唇角勾起,复又是熟悉的弧度,万骨酥的毒,彻底解了呢,只是剩下的东西……似乎更加麻烦!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霍文清的好心情,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唇,似乎还有那人的余温,东方么?这一次,再不会被逃掉了!
霍文清端着水敲响紧闭的门,良久,才听到一声 “进” ,他推门而入,却见坐在床榻上的人,面色竟是比疼得一宿未眠的他还要差,胸口甚暖,心,似乎都有些疼了。
放下水,蹲下身,霍文清正要替教主穿鞋,却在余光瞥到东方不败受伤的手时猛然站起,愣住,鞋不慎落到地上“啪嗒”一声响,回过神来,霍文清别过头低声问:“是因为我么?”
昨日毒发之时,他的神志一直不太清醒,是以,霍文清并不能完全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隐约记得那个名字,记得那两个一触即分的吻,还有……那成功压过了所有疼意的悸动。
所以,他竟然伤了东方么!怎……
“难不成,还会是因为别人?”东方不败闻言瞪了霍文清一眼,那傻子呆呆愣愣的,何以那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看!
霍文清被教主那一挑眉一眯眼的风情晃花了心神,直直捉了东方不败的手细细摩挲,慌不择言道:“自然不会,自然,是只有我。”
东方不败被人看得颇有些不自在,一把抽回手,又抬腿 “重重” 踢了霍文清一脚,嗤道:“摸甚么摸!还不快给我穿鞋!也不嫌冻得慌!”
唔(⊙_⊙),如果真的是重重,霍文清现在应该躺屋外边儿呻吟了。
霍文清被这一激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同往日一般伺候着东方不败梳洗,唔(⊙_⊙),唯一的不同是,二霍以教主手受伤为由,连沾了水的帕子都不准人碰。
他一只手微微抬起东方不败的下巴固定脸,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给教主净面,然后,霍文清趁着教主闭眼的时机,凑上去偷了个香!偷了个香!
艾玛吖~颇有种哀家养了多年的猪,终于学会了拱白菜的欣慰感,不造是不是错觉?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说了教主像白菜?
嗷!嗷!嗷!教主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放假了,不过……好像越来越没有心情码字了(?_?)
第50章 第 50 章
之后的时日,两人的相处并未有太大不同,差别只在于……教主对霍文清更好了!然后,二霍每晚入睡的时候,嘴都是咧到耳根的 ,总感觉就要抱得美人归啦~
不过,鉴于前三次求婚都以失败告终(什么?你们说根本就不造霍文清曾经求过婚,呵呵,二霍说风太大,他没听清),霍文清觉得,很有必要去找人商量一下。
云阳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折扇一开,又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出门逛街,老有姑凉不小心掉个锦囊手绢儿啥的在他脚下,人都很有风度的让小厮拿上去还了。
等云阳晃完一圈儿回到客栈,蓝凤凰已经准备好了包裹正要出发,见了他,便拿出一支短笛递过去,短笛为玉质,清透浸润,却又带着些许邪意。
云阳漫不经心地接过把玩,一双桃花眼内似有异彩划过,他挑眉道:“看着倒也还不错,怎么,你要走,能把我屋里那畜生给顺道儿捎上不?”
蓝凤凰摸摸手上的银镯,娇笑着回道:“想让我捎上小青?哎呀呀~那可真是爱莫能助了,霍少的小宠可不是我能使唤的,不过,要捎上你,却是没什么问题。”
云阳挥开蓝凤凰搭过来的那只手,莫名地有些烦躁,随口回了句:“得了吧,蓝山j-i,我可不愿去云南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到处都是蛇虫鼠蚁,话说,你真要走?”
蓝凤凰眼中飞速划过一丝黯然,但很快掩去,她亲昵地吻了吻自腕口探出的赤练的小蛇头,嗤笑道:“哟~夜夜与蛇同床共枕的云三少爷,你还怕这些东西呢?”
云阳听着莫名觉得蓝凤凰的语气有些不对,正要开口说什么,霍文清进来了……
霍文清见两人都在,觉得自己来得正好,又看到蓝凤凰身上的包裹,直接喊了句:“嘿~野j-i你别现在走啊,怎么也得喝完我跟东方的喜酒吧!”
云阳:“你要成亲了?”
蓝凤凰:“什么?东方?”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声音互瞪一眼,又盯着霍文清等解释,二霍抬爪子挠了挠头,坐下吸了杯茶,云阳用扇子扶额,只觉不忍直视,蓝凤凰……别过头忍笑。
也就他们会这样了,如果江秋月在这儿,铁定上去一爪子拍开二霍的手,语重心长地教育:“别挠头,发型会乱;别吸水,形象会毁!”
特么的,你丫正常喝个茶就这么难?还要不要你的君子皮了?还要不要追教主了?简直是对霍公子这壳子逆天颜值的巨大浪费!浪费!
之后,霍文清跟云阳与蓝凤凰就 “如何跟教主求婚” 这个问题进行了友好协商,在听到二霍前几次的求婚历程之后,云阳跟蓝凤凰都很不给霍少面子的……大肆嘲笑了一番。
对此,二霍表示,没有爱了,小青它辣么喜欢云阳,一定很乐意陪睡到过年,蓝凤凰她辣么喜欢云阳,一定很乐意在这里待到过年,至于……留下的原因是“刚养好的蛊王不见了”这种小问题,大家就不要太在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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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大雪初晴,触目所及都是银白的颜色,干净得可怖,东方不败冷冷地看着那些雪,勾唇、弯眉、眯眼,笑得薄凉。
那一年,似乎也是下了这样的大雪,母亲说,来年必然是个丰收的年月,高兴地予了零嘴些,特许历来体弱的他出门玩雪,那时,他大约觉得白色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颜色。
那么纯,那么亮,真的再没有比白雪更好看的了……只是,那一日之后,他再没觉得这白色好看过。
归家的时候,屋顶冒着浓烟,他的母亲似乎很着急,扯着他跑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地重复唤着他的名字,然后,流着泪,开始脱他的衣服。
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牙齿都在抖,冻得想要嚎啕大哭,可看着母亲的面色,他却只能静默着,呆滞着,连一声“娘亲”,都没有勇气唤出。
母亲将他脱得只剩下白色的中衣,又用纯白的帕子裹了他的头发,将他塞到雪里,一层一层的往他身上撒雪,一滴一滴地在他面前落泪。
那时候,真的好冷,他好奇地去尝雪的味道时都没那么冷,而触目所及,只有冰冷的银白的颜色。
那时候,真的好安静,母亲走后,风停了,雪,也停了,周围安静得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了一般,直到,他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微微抬头,看到那么干净的白雪上沾染了地狱的颜色,而那么鲜艳亮丽的颜色,却来自于穿着一向素雅的母亲。
那个贤惠聪颖的女子伏在父亲的尸体上,面朝他的方向,唇动无声,她说:“…………”
她说了什么呢?
他不记得了,只还记得那张惨白的脸上蔓延的诡异的笑意,还有雪被体温暖化,水浸染中衣紧贴的刺骨的寒意,还有,脸深埋在雪里,口鼻不继的窒息无力……
后来,后来如何了呢?
东方不败抬眉望望那树上血色的梅花,又转首看看一袭白衣雪地抚琴的霍文清,再饮下一杯炉边暖好的烈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良久,东方不败痴痴望着雪地,声音缥缈,他说:“霍文清,我们成亲吧。”
弦,应声而断,东方不败转首看着那人脸上掩饰不住的错愕及惊惧,心中一凛,起身,解了束好的狐裘,随手甩在冰冷的雪里,走到霍文清面前倾身,伸指勾起那人的下巴,微微抬脸,直视着那人深墨如渊的眸,道:“怎么,你不愿意?”
东方不败的声音温柔而缱绻,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隐藏的杀意,霍文清听了,下意识的便要摇头,却因下巴被手指固定住而不能,俊秀的容颜因为着急迅速染上绯色。
东方不败见了,眉眼间冷色渐淡,下一秒俯身,吻上霍文清的唇,辗转辗磨,舌缓缓侵入,却未再有动作,仿若只是以此来确定那人的温度还在一般。
霍文清的瞳孔骤然紧缩,放大的脸,卷翘的睫,冰冷的唇,他的东方啊……
霍文清闭目掩去渐渐深沉的眸,手探上东方不败的腰,一脚踢开身前碍事的琴台,将那人揽坐在自己腿上,俯身转守为攻。
那人的齿间满是甘凛的酒香,犹如罂粟般诱人沉迷,霍文清探舌引东方不败随他回旋,一寸寸扫过那人口腔的每个角落,手抚上东方不败的发顶,不自觉地箍紧,好想……再深入一点,好想……就这样把他吞下!
东方不败斜倚在霍文清的怀里,双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颈项,乖顺的任人施为,意外的是,一向温和的人,吻却带着些不顾一切的暴虐,仿若要将自己里外都染上他的气息般。
东方不败微微掀开眼,近距离看着那人的眉宇,恍惚中想:那人着白衣当真好看,一如他当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