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这个称谓感到不适的同时又想到:他们谈起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般说的?如果是那样的话……
不对,我为什么要因为被男人叫“媳妇”而开心?清醒点啊!你清醒点啊!你丫也是个男的啊!
他皱着眉头,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x_u_e。
陵光一只手撑在窗台上,上身微微探出:“不要吗?那我就去他房间睡好了——你起太早了,我烦。”
宇文千——他更是奇怪,他一直在书房过夜,怎么就吵到陵光了?
陵光这么说当然单纯只是胡说八道。
“他愿意吗?”宇文千问。
“他怎么不愿意?”顾及祁牧没他那么好的耳力,陵光还重复了下宇文千的话,“他昨天还跟我哭诉房间太大,他一个人睡会害怕呢!”
忍无可忍的祁牧狠狠锤了下他的小腿。
陵光纹丝不动,又补充道:“他本来是让我跟他睡的,但照顾你的情绪,还是把机会让给你吧。”
宇文千脑海中回放着祁牧醉酒后让他“□□”的模样。他套上浴衣,微低下头,嘴角轻勾,问:“他愿意吗?”重复的话,不同的问题。
“为什么不愿意?”
他抬头,用与往常无异的平淡表情道:“好,谢谢。”
陵光挑嘴笑道:“不客气。”垂下的那只手,落在祁牧的脑门上,乱揉。
祁牧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却怎么都拔不开。
过会,陵光蹲下,看着祁牧道:“不爬回房间吗?你老公进来了。”
爬?所以他果然看到了。
真是丢脸丢到陵光这白痴这了。
祁牧咬牙切齿,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拿陵光下油锅——他讲的话可以在欠扁一点吗?“老公”是什么鬼?“媳妇”是什么鬼?但是,现在,比起把陵光暴打一顿,回房间装睡更重要,不然撞上宇文千,配合之前的“演出”,他可以不用活了。
……然而,宇文千并没有上楼。
正常剧情不应该看看他睡得好不好,再欣赏一下他的睡颜吗?
好吧,那不是恋人,是老妈子。
……
离家近的地方有一处上,山上有一家专门供附近别墅区的富人消费的高级餐厅。
三人正在这家餐厅里吃早餐,宇文千和祁牧面对面,陵光坐在祁牧身旁。待他们安安静静用完餐,宇文千拿手帕擦完嘴,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啊?”正在擦嘴的祁牧一愣。
宇文千解释:“陵光说……你一个人睡不好。”他尽量用不冒犯的话。
祁牧看了下陵光,又看回宇文千,扯起嘴角道:“对,没错。比起陵光,千要好太多了。” 说着还比了两个大拇指,用滑稽的表演掩饰尴尬。他一个大男人凭什么要被说成不敢一个人睡的胆小鬼?宇文千还信了——好吧,他之前确实跟宇文千说过不喜欢一个人睡。
宇文千淡淡一笑,道:“不胜荣幸。”
祁牧放下双手,盯着他好一会,严肃道:“你真的不是哪里来的王子吗?”
宇文千面对祁牧这样直白夸张的称赞,霎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望着祁牧。陵光将祁牧的脸推开,不让两人对视:“吃完就走人。”
陵光在心里鄙视:要秀恩爱,私下秀去,碍眼。
照顾到祁牧在自己的房间会比较安心,宇文千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给陵光,陵光也自在。
夜里,祁牧原本想撑着不睡觉看宇文千是否会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但闭上眼后,撑不了多久,他就睡熟了,睁眼的时候宇文千已经起床离开了。
一次两次还好,但事实上,宇文千确实什么都没做,而且无论他调几点的闹钟,宇文千都起得比他早——祁牧无语得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种躲他一样的做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等着他一起起床吗?宇文千就不想近距离看看喜欢的人吗?他真的有被喜欢吗?
告白不会,抱一下也不会吗?
祁牧吃瘪,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主动告白,大不了就拖死。反正他还年轻,看谁比谁能拖。
……拖不来,祁牧要疯了。他对x_ing的需求度本来就高,跟这么一个和尚在一起,他连接吻都别想。
祁牧第一次发现自这么渴望亲吻,他好几次都忍不住吻上宇文千的唇。
憋久了,他差点如一只发情的泰迪般抱着宇文千磨蹭——他确实妄想了很多次,但这样的幻想连他自己都觉得下流。
他本来对宇文千的怨念已经很深了,但许是他对宇文千的关注度高了,他开始注意到了宇文千面对他时,那只时常伸出又收回的手,此后他开始留意宇文千的动作,慢慢地,他懂了,他不那么生气了,他开始心疼了,那“绝对不先告白”的旗帜开始动摇了。
夜晚,他对睡在他身边的宇文千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怎么了?”宇文千侧过身,面向他,问。
“没,就是想抱点东西……可以不?”
宇文千莞尔,对祁牧展开怀抱。
第二天,祁牧在宇文千怀中醒来,怕吵醒祁牧的宇文千始终没有将手从他颈下抽出。
祁牧抬头,对上宇文千的目光,他心中暗喜:主动些确实有好处。
宇文千看着从睡眼惺忪到突然清醒的祁牧,道:“早安。”
“早安。”
祁牧看着很高兴,还抱了下宇文千,特别豪气地拍拍他的后背。宇文千受宠若惊。
下午五点,宇文千还有课。刚从学校回到家的祁牧被陵光带上楼,陵光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快递箱子推到祁牧怀里。
“什么?”祁牧打看来看,见里面是像打吊针时用的药水袋的导管一样的东西,他拿起一本像说明书一样的东西,翻过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洗肠器使用说明”。
“洗肠器?什么?”听着还有点耳熟。
“洗肠子的。”陵光淡笑道。
“洗肠子?这么可怕?”祁牧翻开说明书,里面形象生动的画面使他他即刻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的——“靠!这……你……靠!”他都想不到要骂什么了。
陵光摊手:“你也不希望你们做那事的时候捅出点什么东西吧?”
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对陵光的怒气值又升了。
陵光见他敌视的模样,眨眨眼,无辜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肯定会做到这一步啊,有什么奇怪的?”
“就算是男人,有说一定要用到……屁股吗?”
“不然多可惜!千的技术很好的~”陵光喂喂眯起他那双原本就显得狐媚的桃花眼。
祁牧愕然:“你怎么知道?”
他挑起嘴角:“你猜。”
祁牧这次没中套,反激他:“就说你是受吧。”
陵光那副面具撑不住了:“你才受!”他是不可能接受自己被人主导的——被人误会是被动方也不行!这比智商被侮辱还要令他排斥。
祁牧把东西推回他怀里,道:“为了防止捅出屎,你自己用吧。”
陵光像辟邪一样后退了两步,便下楼了。
祁牧抱着箱子进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镜子所在,从全身镜中看到了自己抱着这个箱子的样子——突然,他的手有些抖。他红着脸把箱子藏在了镜子后面——宇文千向来不会乱动他的东西,所以即使放得明显他也不担心宇文千会擅自翻动。
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