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女人和叶芽击了下掌,就朝着祁牧走去了。
蹦完迪的钱万伟走过来,问:“怎么了?”
黎景斯示意他看着就好。
女人和祁牧没说两句,祁牧就看向他们这边,一副了然的模样,他说了句什么,女人就走过来了。
“怎么样?”叶芽问。
女人耸肩:“他说他喜欢男人。”
刚喝下一口酒的钱万伟差点没忍住喷出来。叶芽哈哈大笑,只有黎景斯一脸黑线。
女人拿出手机晃了晃,调侃道:“我有个优质的Gay蜜,要不要介绍给他试试。”
钱万伟狂点头,叶芽也在一旁道:“好好好,让他快点过来。”两人统统抱着看戏的心态。
女人看黎景斯没有动静,便问他的想法:“怎么样?”她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顷刻,黎景斯道:“可以试试。”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把祁牧的话当真的。
女人举起手机给祁牧拍了张照,祁牧看到对着他的镜头还一脸莫名其妙。
照好了,虽然因为环境太暗,没能拍好,但也差不多了能看出是个长相端庄的男儿。
女人把照片发了过去,发了定位,甚至没发一句说明,对方就迅速回了个“OK”。
很快,祁牧身边就多了一个高大而偏瘦的男人,那男人冲着女人的方向抛了个媚眼,便开始攻略祁牧。
他们隔得虽然不远,但是音乐声太吵,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能看见祁牧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看了下黎景斯这边后的明了,再到不断避开,但避到了沙发末端也避不开男人的热情。最后祁牧说了句什么,男人只好放弃进攻,向女人走去。
“怎么样?”女人问。
男人泰然道:“他说他有男朋友了。”
钱万伟又一次险些要喷了。叶芽的眼睛眨巴眨巴。
“你怎么想?”女人问。
男人:“他很抗拒,我怀疑他是直男。”
女人点头:“也是,我那时候贴着他,他也没这样。”
“你介绍个直男给我?”男人鄙夷道。
“他说自己喜欢男人。”女人给他倒了杯酒。
男人接过女人手上的酒喝:“算了,看他挺可爱的,这一趟也不亏。”
黎景斯突然问:“他可爱吗?”像是在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男人和女人同时答道:“可爱啊!”
男人:“虽然好像挺怕我的,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拒绝我竟然还骗我说他有男朋友。”
黎景斯在心里想着:抱歉,他还真有。
女人:“虽然拒绝了我,但是讲话特别有礼貌。”
然后他们同时道:“长得就很可爱。”
男人还道:“声音也可爱。”
钱万伟有些懵:原来祁牧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吗?
男人抿了口酒,接着补充:“要是在床上,叫起来一定很好听。”
叶芽脸红了,黎景斯无语了,钱万伟还是没能忍住,小小地喷了下。
“你们认识?”男人看着女人身后的人们道。
“刚交的朋友。”女人介绍道。
另一边的祁牧冲他们这边摆摆手,独自离开了。
黎景斯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这一次,没法靠来一发解决。
……
祁牧高中毕业以后,第一次知道,自己真的能有失去“x_ing致”的时候,他已经度过了快两个星期的贤者时光了。
说真的,宇文千有意在祁牧眼前晃,却又担心祁牧看到他会不开心的模样还挺好笑的,但祁牧笑不出来,也不会笑,总感觉如果笑了,就表示原谅他了。
原谅?
有什么好原谅的,宇文千也没做错什么,他追求一个逝去的人千年之久,期间不断被甩,但是还是不断在寻找,只为和他的灵魂在一起——多么深的情义,多么感人的故事啊!
祁牧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故事……可是不然呢?宇文千喜欢的那个人死了啊,除了寄希望于那人的下辈子,他还能怎么做?
他没有错,也许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比祁牧还难过。
偶尔,祁牧也会心疼宇文千的小心翼翼,但是他的心里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他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呢?宇文千待他还不够好吗?
好,太好了,好到没有上限,可想到这,他就更加觉得难受。
如果考试能在两天内结束就好了,然后他就能回家了……
他要考的科目极少,专业课多半都以期末作业或者考察的形式解决了,可是就这么几科,学校还要将考试时间延长为两周。他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他只想痛骂学校把时间安排得乱七八糟。
可是考完试以后呢?在近两个月没能见面的时光,他们会自然而然地分手吗?
他想分手吗?
不想。他心中不愉快,却没想要分手……他想:也许他们过段时间就会和好如初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把呆在校外的时间延长了,几乎不到睡觉的点就不会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明明还冷战着,但他却又担心宇文千会忧心他不回家是在外面和别的人开房过夜……
宇文千看着他不说话的时候,他会在心里骂他傻,但是宇文千说话了,他又不想接话。
他想着,也许再过几天,他就能把宇文千对他的耐心作没了……
祁牧刚从学校图书馆驱车回来,在宇文千的目光下,径直上了楼梯。
“跟我说话好吗?”宇文千在他身后。
祁牧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该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呢?”
怎么证明,是啊……能怎么证明呢?
祁牧静默许久,在宇文千准备踏上台阶时,淡淡而言:“我们,分手吧。”
宇文千睁着眼眸,望着祁牧,好一会没能说出一句话。
祁牧停留了会,依然背对着他,见他依然无言,道:“我,就剩下是四号场考试了,之后就搬出去。欠你的钱我会还的,可能没那么快。以后就算在学校看见,也当做不认识吧。”
说完,他向房间走去,脚步不快。而,直到他关上了房门,宇文千依然没说出一句话。
祁牧靠着门,滑落在地上——
怎么做才能证明你爱我呢?抓住我,抱紧我,说你爱我,求我别走,或者威胁我,甚至干脆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把我关起来。
可是你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让我怎么相信你非我不可?
祁牧抬起手,用手腕粗暴地擦去眼下的泪水。
真的说分手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门外,宇文千的手轻轻贴在门上,他仿佛能感受到门的另一边祁牧的呼吸。
别走。
留下。
我爱你。
求求你……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了,为什么他的爱人就是不愿意相信他?
他怎么能责怪祁牧?祁牧说得没错,他此前一直把他们视为同一个人,甚至把是否能赢得祁牧的心看作一次成败,所以祁牧说的话,他几乎无法否认……
如果祁牧不是“他”,他还会爱祁牧吗?
他问了自己许许多多遍,答案由模糊到肯定——他爱祁牧,比什么时候都要爱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