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年了,加百列还是那个和人类格格不入的神,不懂人情、不懂生活,不懂法律……这一百年,他是怎么独自生活的呢?
他没能教好加百列。
是因为酒精的催化吗?他突然心软了许多。可他明明对酒精的抗x_ing将近百分百,什么酒都能当果汁喝——当然喝多了,身体还是会不舒服,不过他不会醉。
祁牧带着宇文千溜到了极少学生的角落——学生们几乎都挤在另一头一起玩。祁牧跟着鼓点动起来,又笑宇文千像个老古董,扭两下都不会。宇文千很给面子地有了动作,然后他们以人挤人的场面作为掩护,靠得极近。不少发现“宝藏”的女人们也过来,有意无意贴在他们身近跳,祁牧不介意,完全投入这场狂欢中,但是宇文介意,于是用跳舞打掩护不停换位置隔开祁牧与他人。
祁牧察觉,笑得肚子快抽筋——他太兴奋了,他喜欢派对、喜欢狂欢、喜欢能随之舞动的音乐,最喜欢眼前这个气量小的男人。
看着宇文千从一再隐忍到如今占有欲逐渐显露的,让他恨不得当着大众的面捧来宇文千的脸疯狂亲吻。
宇文千只以为祁牧是在嘲笑他不自然的动作,他借着人群的遮掩,手抓上他的腰窝,惩罚x_ing地捏了下,又带着亲昵的意味——他的牧牧笑脸一向好看。
过去的祁牧原本多少会怕痒,但因为交往以后时常被宇文千抓着腰,早就不怕什么了。
祁牧停下大笑,抬眼看他,依然笑容灿烂。宇文千抬手,最终因为盯着的眼睛太多了,什么都没敢做,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这张他喜欢的笑脸。
“厕所。”祁牧道。
“嗯?”
“上厕所。”祁牧拉着宇文千的手腕走——只有带着他走的时候这种时候,两个男人牵手在人群中才不会显得奇怪。
他们进了洗手间,这里很干静,覆盖着一股淡淡的洗涤剂的味道,男厕里现在至少没人。祁牧拉着宇文千进了最里边的厕所,关上门,手环上他的颈部,将他的身子拉低,开始亲吻。
不能肆意的日子不好过,这下终于解开了禁锢。
他们吻了很久,甚至不去顾及接吻发出来的声音是否会被进来的人听到,只是相互紧紧抱着,在窄小的的空间里让身体紧贴,让嘴唇和舌头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在公共场合,对于双方身体的变化只能无奈,他们本来想只能忍到班游结束了,却在出门前听到了近处女人的□□声。
原来不只有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
祁牧捧起宇文千的脸,让宇文千看着他的脸,他用口型吐字:来、吧。
倏然间,宇文千双手抓着他的腰,将他举起后,让他的手搂着上自己的颈部,让他的双腿盘上了自己的腰,宇文千再将手部姿势转换,一只胳膊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拉下他宽松的裤子……
……
陵光将视角转向正在狂欢的人们,之中两人应该是一起旅行的同学,他们在气氛的渲染下,突然搂着亲吻在了一起。旁边不少同学为之鼓掌叫好。
陵光轻笑。
好一会,他淡淡道:“我不可能原谅你。”
加百列知道陵光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看着陵光,沉默了很久,轻轻问:“为什么?”像是怕无意揉碎了陵光的这份平静。
陵光语调没有波动,似吟游的诗人谈起在别处的见闻:“我本来喜欢你。”
突然间,加百列有了被雷轰于顶之感。
“但是你毁了我啊,”陵光看着人们的欢喜,却置身事外,“在那之后,我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中,刚开始连与人亲近都不敢,只要有靠过来,我就能想象到他们的死状,更别说行男女之欢。”
“愤怒的同时我又自责,心以为是我没教好你,才让你走向极端。即便如此,我还是笃定,你不会伤害我……但是真实与我所想完全不同。”
陵光脚跟落在地上,向加百列投去淡漠的目光:“你不仅伤害了我,还伤我至深。”
陵光曾对祁牧说过宇文千很高傲,但他自己其实也一样……神都一样。
——他最疼爱的加百列却把他的自信、高傲碾得支离破碎。
加百列红了眼眶,潸然落泪,他向陵光走去,想要抓住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陵光——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次他真的失去陵光了。
“对不起,陵光……”
陵光退后半步,同时打断:“我已经在努力摆脱你了,所以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好好生活吧,”陵光走离,“别再见了。”
……别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别让我想你。
……
天时地利都不对,这种时候尽兴是不可能的。CaoCao收场以后,祁牧丢了内裤,在仿佛跟着外头的DJ一起高歌的男女欢爱声中推门出了隔间。
走了两步,他发现股间余留的旖旎感真是要命,差点让他又起反应——这才一两天没做就这样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指不定哪一天就那什么尽人亡了。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神经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祁牧敲敲那间被撞得碰碰响的隔间,戏谑道:“大哥大嫂,文明爱爱啊!”
祁牧说完正打算走,隔间门就开了,走出一个穿着背心,裤拉链没拉,内裤里面还涨着的瘦小男人。
这么快?祁牧被吓一跳——明明感觉他前一秒还在冲刺!
“○你妈!多管什么闲事!”暴躁非常的男人看着就要动手,祁牧刚想接住他的拳头,他就被祁牧身后人的一条长腿踹回隔间,后背撞在了马桶上。
隔间的门大开,一个比这名男人还高大的的红裙女人站在角落遮着嘴发出一声尖叫——显然她的内衣还没穿好。
祁牧也有些吃惊,他看向宇文千,但宇文千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祁牧想起过往那张快被宇文千打烂的脸,还想到了那女生说加百列快把人打死了的话……所以武神都这么暴力的吗?
祁牧再看回男人,看着他被女人扶起来勉强站住,祁牧感慨:好在他的脊椎没断。
“哈哈,对不起。”祁牧干笑着道歉,拉着宇文千逃离现场。
跑出厕所,两人并肩往外走。
祁牧难得叹气,他问:“你要是把人打得半身不遂了怎么办?”
“我没用力。”宇文千积极巩固自己和善的形象。
祁牧反道:“那你用力了还得了?……你是不是还隐藏了你的另一面没给我看?”
他这是给祁牧留下了负面印象了?
宇文千想要解释,但他心知自己确实冲动了,不能拿为了祁牧当借口。
祁牧问:“你是不是其实喜欢粗暴一点的做法?”他的表情毫不猥琐,反而还有几分天真之感,但视线往下调放,只见他用左手比了个圈,右手竖起食指,在圈里来回穿c-h-a几回——这儿人多到每隔寥寥几分钟就有一个人会撞到他的肩膀。
这是坏印象吗?宇文千自问。
祁牧的脑回路他不是早该了解了吗?
宇文千勾唇笑道:“如果是呢?”
祁牧放下手,过会问:“会比我们吵架那一次更粗鲁吗?”
宇文千依然只是反问:“如果是呢?”
祁牧沉静,在脑海里稍稍模拟了下画面,又问:“不会用拳头吧?”
宇文千没听懂:“那是什么?”
看宇文千的反应,祁牧知道是不会了。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嗯……只要不要太变态,我想我可以接受。”他的眼神也飘忽不定。
宇文千冁然一笑,他抬手揽过祁牧的肩,靠在祁牧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太让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