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为什么他要被一条蛇欺负?
单火灵根对上单风灵根,这两种灵根如果在同一方其实相辅相成,可是敌对起来,其实说不上谁的灵根更好。灵根上没有先天的克制,夏晟拥有修为的优势,秦萱有法器助攻,两者旗鼓相当,更多看的是临场发挥。
“你很紧张?担心他?”龙骁瞄了吴天一眼,轻飘飘地问。
其实不止吴天,玄炎峰的人都很紧张,只是他这话怎么问怎么奇怪,吴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
大蟒蛇便冷哼一声,一双眼睛更是变成竖瞳,冷冷地盯着场中,半晌方道:“那样的家伙,我一个手指头就捏死了。”
他今天有点奇怪,便是樊珂也觉出他的不对劲,只是哪里怪却说不上来,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
倒是耿直的吴法跟着哼了声,语气不善:“一条蛇,哪来的手脚?”
樊珂看见龙骁的竖瞳变成危险的一条缝,语气也冷硬如寒风口上的刀削斧凿的坚石:“小心本大爷一口吞了你!”
“你们够了啊,都悠着点,开打了。”慕容安冉扶额,她也不知道大蟒蛇哪根筋搭错了,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真一口吞了吴法——惹急了,这条无法无天的蛇真做得出来!
冷冰冰的竖瞳看了慕容安冉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爽。
在他们言语交锋之间,场下的夏晟和秦萱已经过了好几招。这时的两人都没有使用法器,不得不说境界压制果然可怕,便是秦萱,没有法器加持,只是开光中期的夏晟都能压着她打。在发现力不可敌之后,秦萱毫不犹豫召出了她的法器。
白色的剑甫一出现,嗡鸣声便传遍整个赛场。场外的人感触尚不深,夏晟差点没法呼吸,幸好小白及时出现,帮他化解了法器带来的压迫。
同样是玄级,下品尚好,没想到中品的威压如此大,难怪大圆满都折在她手上。
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秦萱x_ing子谨慎,吴天身边的人她调查得十分彻底,是以夏晟的糗事她也知晓。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他居然有了武器,还是把玄级。
天地玄黄,玄天宗虽然是大宗,可是玄级武器也十分难得,即便是峰主亲传弟子,也未必有一把。像玄炎峰这种弟子少且师父强大的峰门才能人手一把,但也只有一把,夏晟自己作死,临煜老祖也不惯他,虽然有别的玄级法器,可并未给他,不曾想……
哼,到底是怕了她。无妨,不过玄级下品,如何与她的中品抗衡?虽说只差一品,可玄级的法器,每一品都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更重要的是,玄级法器大都其貌不扬,而她这把,温养了二十多年,早已洗尽铅华,不复当初的丑陋模样,和夏晟手中的丑东西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开光大圆满都败在她手上,何况一个开光中期?
小白的出现削减了玄级中品法器带来的压迫,这让夏晟精神一振。现在他手里的,并不是最初的小白,而是加持了攻击、防御和速度三大附魔的小白,加成有多大他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膨胀的信心。
任你秦萱如何厉害,你有附魔吗?有吗有吗有吗?
他不仅有,还有仨!
手握小白,他释放了一个烈焰焚天。这是一个群攻法术,攻击范围大。
身为玄炎峰的一员,虽然他嗜赌,但对火系法术的研究也并未松懈。或者说,临煜门下,除了误入歧途的慕容安冉,买一送一的樊珂,其余都对火灵根有着独到的研究,包括龙骁。
只是研究的方向相当具有个人特色。
比如,以群体杀伤力著称的烈焰焚天,虽然不如同级别的单体法术,但攻击力在群体法术中也名列前茅,可经过夏晟“改良”的连烈焰焚天,唯二的用处是迷惑和锁定……
虽然也不是全无用处,可好好的攻击法术变成辅助系,烈焰焚天表示心里委屈。
迷惑既只要夏晟处于烈焰焚天的范围内,秦萱便无法锁定他,而他则恰好相反,只要秦萱处于烈焰焚天的范围里,他就能无视她的伪装直接锁定。
这一招,夏晟平常是用来逃命的,换句话说火遁,所以和寻常的烈焰焚天不同的是,他的范围更大。现在场地特殊,带着一丝邪恶色彩的幽白火焰覆盖了整个赛场,给人的震撼丝毫不亚于樊珂当初那一幕。
夏晟握着小白,喟叹不已。若是平常,他能放出十分之一的火焰都算是超长发挥了,谁想到能有今天呢?
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烧,秦萱看见火焰十分意外,在她得到的消息中,夏晟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水准。但当火焰包裹她的时候,便释然了。这种威力的火焰,连她的灵气罩都破不开,着实不足为惧。也证实了夏晟果然如同传言所说,是个油嘴滑舌的花架子。
就在她不屑之时,一道炙热的火焰袭来,她也没在意,只在身前张开一道风盾。在她的预料中,能把烈火焚天变成那个鬼样子的夏晟就是个绣花枕头,不值一提。
可惜,她太天真了。
巨大的火龙分分钟教秦萱做人,只是樊珂却来不及看这场好戏,因为看台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珩。
樊珂对楚珩还有印象,只是身为吴天重伤的起因,樊珂对他并无好感。玄炎峰的众人亦是如此,即便吴天也心情复杂。而此刻,刚刚出关的楚珩第一时间找到了吴天,冲到她的面前。他的动作太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吴天身前已经杵了个人,若非吴法动作快,怕是已经戳到吴天脸上了。
眼前的楚珩并没有穿玄天宗内门弟子所穿的玄衣,而是如同所有抒写浪漫爱情的小说男主一样,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樊珂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一个修长的背影,但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遐想万千。
“你来干什么?”吴法挡在吴天身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眼中的厌恶毫不遮掩。
“天儿,你……”他想问吴天好不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可当灵识接触到她,感受到她千疮百孔的身体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她身受重伤,所以这几年发了疯一样修炼,就是为了突破最后的桎梏,就是为了早日见到他。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伤得这么重,重到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一副身体。
“天儿……”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重重一拳砸在地上。金丹期强者奋力一击,若非有守护大阵,怕是整个赛场都要龟裂开来。
吴天也不知说什么,固然她曾对他心有所托,可中间发生了太多,本就不算深厚的感情早被消磨殆尽。无关是非,也无关对错,只是单纯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师兄,我们回去不去了。”吴天定定看着他,微颤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天儿,我……”解释什么呢?解释他被骗了?他以为她的伤已经治好了?还是说他这三年分分秒秒都想着她念着她,说他的相思入骨为她成魔?可事实却是,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让她独自一人熬过了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光,他错过的不是三年,而是他与她的一生。
“你还有完没完?”懒洋洋的龙骁蹭地站起来,指着楚珩鼻子开骂,“听不懂人话要不要我给你翻译?”
这是樊珂第一次见龙骁情绪如此激动。龙骁也不是高冷,他只是单纯的懒。他这个人,可以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懒劲,典型的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的那种。他已经把懒刻进骨子里,像这样情绪强烈的时候,樊珂还是第一次见。
楚珩滞了滞,脸上带着几分狼狈。
“两句话就受不了了?你可真矫情。”龙骁毫不留情地嘲讽,在他眼里楚珩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哪怕他现在已经拥有金丹期的实力,他依然不放在眼里。
一个金丹期,凭什么让他另眼相待?
又不是他可爱的小师叔。
“你,我跟天儿的事不用你们c-h-a手。”楚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龙骁嗤了一声,长臂一身,将兔子一样红着眼眶的吴天揽入怀中,挑眉看向楚珩:“你觉得,和我有没有关系?”
楚珩直接愣在原地,玄炎峰众人……也愣住了。
“你还是回去吧,这样没用的。”慕容安冉看了一会儿戏,表示再闹下去怕是得打起来,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天儿,你真的……”楚珩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又紧接着上前拉扯,靠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吴天太刺眼,他受不了这刺激。
哪怕是修为最高的危苏也拦不住金丹期的楚珩,但是龙骁可不怵他,只是胎息的他轻轻一闪便躲过了楚珩的动作,整个人如同一尾最灵活矫健的鱼,明明还带着吴天,可偏偏让高他两个境界的楚珩无可奈何。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樊珂感觉自己看了一场狗血大剧,主角和配角都是他认识的人,而他是那个吃瓜观众。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慕容安冉无奈地摊了摊手。楚珩的情况玄炎峰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他的苦衷也都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有缘无分就是有缘无分,吴天跟他刚刚开始就有这么多磨难,真在一起谁知道会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吴天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暗算和打击,而楚珩,恰恰是一切不安定因素的源头。即便慕容安冉知道他也是受害者,也没法将吴天交给他,他们就像那早开的花,绚烂芳香惊艳四座,可也注定没有结果。
至于龙骁……
慕容安冉扶额,她是真不知道那家伙抽什么疯。
“不去看看吗?”龙骁再怎么也只是胎息期,对金丹期的楚珩差太多,樊珂着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