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困了?”一如往日绵长的亲吻过后,我扭动被他紧紧扣住的手腕。
“上半身的确困了,可是下半身一靠近师兄就精神百倍。怎么办?”启介一脸坏笑,和平常一样的表情和表现让我的精
神放松下来。
“谁管你怎么办,我要睡觉。”
“没关系,请您尽情地睡。完全不用顾及我。”他果然不需要我“顾及”,熟门熟路地摸来摸去。
习惯这种触摸的身体自然而然起了相应的化学变化,就算用手捂住嘴,也抑制不住偶尔泄露的呻吟。
抱过苏子伊之后,我开始了解姜启介的心情。被抱的那一方越是挣扎矜持,就越能激发另一方的征服欲与破坏欲。但是
让我温顺地迎合我却又做不到——不,根本不是去想怎么迎合的事的时候,这种时候应该坚定地推开他才对。
可是……熟悉的体温和触感,让我的大脑无法思考,身体顺从五年来的习惯做出了反应,和启介的身体紧紧纠缠。
“你……是我的……绝不放手……”
在抵达顶点的瞬间,恍惚听到这样的呢喃。眼前是一片白光。
我真是,全世界最差劲的混蛋。
第8章
周日早晨醒来时姜启介不在身边,身旁是早已冷却的被窝。开了一个晚上的空调还在呼呼地往外喷热气,嗓子干燥得疼
痛。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一饮而尽,我心情复杂地擦去滋润了嘴唇、残留在嘴角的水渍。
“启介,启介?”
在书房和厨房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启介的人影。倒是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告诉我早餐已经做好,放在微波炉里。
周末也要加班吗。我一边慢慢嚼着三文治,一边想。其实启介周末加班很普通,当项目紧张的时候甚至还会通宵奋战。
但那都是在家里。周末会扔下我一个人在家跑去公司加班还真是史无前例。
结束关系这种事,下决心的时候不觉得特别纠结,令人倍感煎熬的是随着时间被逐步推延而越来越难以将话说出口。这
样那样的记忆和些许留恋让我动摇不已。
洗掉餐具之后我决定做点家务来缓解内心的闷痛以及一个人难捱的时光。
姜启介是大而化之不修边幅的家伙,平日都是我跟着他的尾巴顺手收拾他用完之后就乱扔乱放的衣服和物品,因此所谓
做家务,其实也没有什么非要刻意去收拾不可的,需要做的无非是擦地板和桌面上的灰尘以及厨房里残留的油渍。
一心一意地做家务的时候,无论是苏子伊还是姜启介,都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
收拾停当之后我仔细地洗干净手,扶着洗手台又开始倍感百无聊赖。今天的天气其实不错,晴朗的天空上挂着淡淡的太
阳,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已经和姜启介外出散步了。或者说今天本来应该在家陪着养父母和苏子伊渡过。
可是我却一个人无聊地呆在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做了很无谓的决定。也许就如姜启介说的,直接等到周日晚上再回来更
好,总比现在被一个人扔在房间里不知道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来得好。
正在发呆,听到细微的门锁开启声,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看到姜启介进门。一瞬间不知为何,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呃,师兄你起来了?”
“起来一会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
“我忘记拿U盘,所以赶回来拿。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还顺手做了下清洁。”
启介原本可能想大步流星地去书房拿U盘,听我这么说之后缩回伸出去的腿,弯腰换上拖鞋。
我那双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手只好插在家居服的裤兜里,慢慢跟在他背后走向书房,斜靠在门框上看他拉开抽屉找出
所要的东西。
“启介,我想用几分钟和你说几句话。”我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放轻松,但靠在木质门框上的绷紧的肌肉太过僵硬被咯得
浑身疼痛。
“抱歉,同事还在车里等我,我回来之后再说行吗?”他很赶时间似的快速从我身边掠过,因为低着头使得我无法看清
他的表情。
“晚饭要不要预留你的份?”
“不必了,”他头也不回地换鞋,“我和同事在外面吃,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师兄累了就先睡觉,不用等我。”
我走到他背后,“启介……”
姜启介蓦然转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用力之大让我怀疑他想捏碎我的骨骼。
突然他笑了起来,搔了搔我颈后的头发,脸颊上也感受到他嘴唇的碰触。“不要露出一副寂寞的样子嘛,会害我丢下工
作在沉溺你身体上醉生梦死的。”
“……你还是快去工作吧,不是说同事还在车上等你。”
“说的也是。”他遗憾地松开臂膀,摊了摊手。“那么如果一个人睡不着,等我回来也可以。加班归加班,和师兄做某
些事的时候我永远是精力绝伦的哟。”
姜启介又在我身上轻薄了几下才被我忍无可忍地踢出去。
金属大门“啪嗒”合拢,姜启介的人影已经被浅蓝色的金属板隔断。我无力地蹲下,抱住了膝盖。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几秒钟就可以说完。可是这种事摊开来说势必会影响他的工作状态,所以被他一次又一次逃
脱也是没办法的。
可恶。
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什么叫“没办法”啊。根本不是被姜启介牵着鼻子走,我那种态度其实只是自我纵容而已。就算我真的是全世界最差劲
的混蛋也不能没有下限吧,被那种极为容易拆穿的逃避方式牵制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可找。这种时候就应该更加直截
了当地解决问题。
否则的话,我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晚上姜启介回来得比我想象的早,彼时我正在将衣物一件件收拢到尘封了许久的出国用三十寸大箱子里。
“师兄,你在干什么?”姜启介一把夺过我正要放进箱子里的大衣并扔在地上。
我极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捡起大衣,却又被他一巴掌打落。
我拨开床上堆积的物件坐下,将紧张得有点发抖的手合拢成拳。镇定地说,“坐下吧,启介。”
他用力将箱子推开,可惜已经装了约有二十公斤内容物的箱子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推动。他喘着气站在我面前,烦躁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