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小时候听大人说,如果上辈子亏欠别人太多,这辈子就要带着前世的记忆活着,直到找到那人,将债还清,下辈子才能忘记那人活自己。
五岁时,周小送听了,冷哼一声,鬼才信!
十九岁时,周小送听了,哭着对那人说,还你,我们两清了!
主角:秦越、周小送 ┃ 配角:颜青、丁观、洛青、钟凌乘
1、夜遇
周小送拿着一杯水蹲在在院墙跟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同样是蹲在那里的爱狗柚子皮,两个生物默默的对视着谁也不先妥协。末了,柚子皮冲他狂叫了几声,他这才开始飙泪,一把将手上的杯子丢到柚子皮面前抽泣着说:
不就是眼睛花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吗?连你也欺负我!
柚子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都说了是眼睛花了,我哪有那种乱七八糟的还是能通灵的本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嗯?周小送揪了揪柚子皮的耳朵,柚子皮蹦跶了两下扭头跑出了院子。
周小送站起来抹了两把眼泪,不一会柚子皮又从外面回来了,站在院子门口却没有走近。到是姚奶奶笑嘻嘻的拉着一个半疯半癫的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周小送松了一口气对那道士说到:就是这个娃儿了。
那道士一身脏兮兮的衣服,长得倒是端正可惜黑了点,他仔细的端详了周小送两眼眯起眼睛对姚奶奶摇摇头,甚是神秘,周小送不屑的看了他两眼并没有讲话。
高人,怎么样啊,这孩子还有救吗?
阴气太重,救不了了。
不能想个破解的办法吗?我们家小送才18岁啊。
这种事情要靠自身的力量去化解,旁人是没有办法的。
说完那疯人又半眯起眼睛来了,姚奶奶咬咬牙从里面那件衣服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笑眯眯的轻轻的塞进了道士的手中:高人,你的本事我们都听说过的,还请你给想个招啊。
那道士半睁开眼睛瞅了瞅手里的票子依旧是没有讲话,姚奶奶无奈又加了几张进去: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多的也没有了,只是这孩子从小就是孤儿,这以后要是再有个好歹,我们就对不起小送父母了。
道士收起票子一脸慈悲的说:好吧,贫道远游至此,和你们也算是有缘人,这位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我也不忍心他以后走上不干净的路。
周小送实在是已经忍耐到极限,冲到那道士面前将他刚刚收起来的票子又从内兜里掏了出来使劲塞进姚奶奶的手里又对那道士说:您爱哪儿远游哪儿远游去,我们和您无缘,我以后走不走干净的路走什么路都和您无关,您还是到别的地方大发慈悲去吧。说着还将那道士朝前面推了两下。
嗬!你这混小子,怎么能够这样对高人,你知不知道你
姚奶奶,您挣个钱也不容易,犯不着为了我被这骗子给骗了。
那道士倒并不生气,没有走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周小送说:我与你确实很有缘,以后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阴气极重容易招惹下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我行走多年随身携带的手链,你且戴着有朝一日你定会感谢我。
得了吧您,我消受不起,您还是自己个儿留着吧,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钱财给您。
周小送说着就把那道士往院子外面推,姚奶奶一脸惊慌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道士还是一脸眯眯笑的样子也不发怒由着周小送将他推出院门,周小送一脸不悦的关上院门走到姚奶奶身边。
姚奶奶,小送很惹你们讨厌吗?
姚奶奶一脸惊呆的样子说:这是什么话?
不然你们为什么三天两头的找和尚道士什么的给我作法?我看起来是那种很不祥的人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呢,我们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爹妈的份上能管你?我们谁也没说你是不祥的人啊,只是一个月前发生那事大家心里都不安,想着说能给你化解了就化解了。
算了,我跟您也说不明白,说了你们也不相信,您回去吧,以后不要管我了。
周小送把姚奶奶送走关上院门躲进房间里,乳黄色的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洒在地板上像极了小时候追逐过的跳舞阿姨们用的丝带。
柚子皮在门外狂叫,周小送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抬头看了看已经西下的太阳,夜马上就要来了,社区里的人们不知道今夜社区里的人又要在自家门前干什么。
一个月前的清明节周小送特意从学校赶回来给死去的爹妈扫坟,但是回来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周小送是出了名的胆小鬼站在门前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人问他是不是要去公墓,周小送也没多想就跟那人一起去了。
那人倒是热情一直陪着周小送,直到他站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那人忽然不见了,他正惊恐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公墓里了,眼前是万家灯火的模样,似乎还是一片井然有序的住宅区,周小送战战兢兢的向前走了几步,之前跟着他的人突然又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说周小送迷路了,自己家就在眼前,然后顺理成章的邀请了周小送去家里坐坐。周小送也没多想就去了,虽已经是四月天,可是那屋里却寒气逼人,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
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周小送想回家的时候那人却说现在已经没有公车了,留周小送在家里过夜,周小送虽然心里疑惑重重可是眼见这天确实已经黑了自己又那么胆小,于是就真的留了下来。
那人请周小送简单的吃了晚饭就收拾了房间让他住下,一身疲乏的周小送到头就睡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被几个人包围着,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新坟前面,墓碑上的遗照不正是昨晚陪伴自己后来又留宿自己的那个人吗?
有亲属还站在墓碑前面等着他说点什么。他一下子慌了起来再看看自己手里还有啃了一半的馒头,但是昨晚自己吃的明明是苹果啊!只觉得胃里反的难受就着坐着的姿势哇的一声吐得昏天暗地。
已逝者的家属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慌张着如实说了可是没有人相信,直到他脖子上红花玛瑙暴露出来人群中才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说那确实是父亲走的时候随身携带的火化的时候也一同随着去了。
周小送低下头看了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项链一眼这才一个头两个大,这明明是昨天晚上那人听自己说冷然后给自己戴在脖子上的围巾啊,自己难道是朝阴间走了一遭吗?
可笑啊,这可是21世纪,还有这种荒唐的事情吗?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他固执的那么认为着,可是社区里的人居然从那天开始就每天请人作法,还把周小送关家里不让他出门,上学也不可以。
把他家搞得乌烟瘴气,美其名曰驱邪,其实就是想赶走周小送,顺便无条件的占有自己房屋的土地使用权。
周小送站起来想到中午放在外面的碗还没有拿于是就准备去拿,刚走出门冷琼就急急忙忙的奔跑过来,长长的头发在夜空中美的就像黑色的瀑布,她气喘吁吁的走到周小送的门口说:小送,快点逃吧,社区居委会已经准备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了。
什么?
一个炮弹在周小送的脑袋里炸了,不过就是自己不配合让他们作法吗?自己肯定是被恶作剧了,他们不查清楚就擅自判断自己脑袋里有毛病吗?这可是法制社会
周小送还想说些什么,被冷琼狠狠的拉了出门:现在先不要那么多废话,先逃走再说,我可是听说进了精神病院就很难出来的,学校也不要回了免得被他们找到。
她一边说一边把周小送往院子外面拉,那房子还是18年前社区建设的时候父亲亲自设计的,房型很漂亮的独栋,现在社区已经基本上被高楼大厦取代了,寸土寸金的新城区周小送霸占着这么大的一块土地还只有一栋小小的房子早已被人盯的眼红了。
也有开发商过来跟他商量说要买下这块地,但是周小送觉得这是父母留下来的所以他一直固执的没有答应。
这下可好,自己估计很难再回来了吧,冷琼塞了一些钱给周小送说以后有机会见面在还,周小送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冷琼,第一次觉得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欺负自己的女孩子原来还是很美的,要是自己还有机会回来说不定可以试着追求一下她。
新城建设开发商终于是还没有黑心到把所有的山都推掉,但是现在周小送却更希望那些在夜空中阴森森的山已经被推掉了。
要打车去火车站还需要从社区走出去,这个点已经没有车进来了,但是要走出社区就必须穿过那个依山而建的公园,假山、真山、小湖、河流、竹林,那个公园还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周小送紧紧的抓住心口处的衣物,现在只要穿过那片顺着河流长起来的竹林就能看到外面繁华的街灯了,可是他不敢,正在踟蹰当中身后的手电筒光亮已经蔓延到公园里了,他可不想进精神病院。周小送用手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咬咬牙还是钻进了那片漆黑的竹林。
流水声哗哗的响动,竹林里吹进一阵一阵的寒风,他双手抱臂,一个硬的物件膈的自己手腕疼,他低头一看,是那道士临走的时候给他的白色手链,可是他明明记得已经还给他了啊,算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被送到精神病院,不然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他不时的回头看手电筒的亮光有没有传过来,忘记了看前面的路,踢到一块石头差点摔倒这才回头,可是这不回不要紧一回居然看到了河岸边上竹林里的石凳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发着暗暗的幽光看不清长什么样,周小送经历了一个月前的事情现在还能淡定就奇了怪了,他出于本能的叫一声,那人身体一颤也被吓到了起身的时候没站稳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周小送一惊准备去道歉,可是,那水里那里还有什么人,只有暗幽幽的水流静静的流淌,竹叶不时的从头上飘落下来。半秒之后人们听到了石破惊天的一声吼叫,周小送撒丫子朝竹林外面奔跑,一边跑一边哭,鼻涕眼泪都扯到地上他也顾不得擦一擦。
铺满竹叶的路上腥腥咸咸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眼瞅着繁华街灯就在眼前,周小送跑的就更卖力了,终于冲到了竹林边缘,那马路的路口已经在向他招手,他兴奋的加快了步伐。
扑通。
横在路上的东西将周小送拦的那叫一个好,他身体前倾摔了一个瓷实的狗吃屎。
撞鬼了?
周小送抬头撞上了在夜空中孤独的闪亮着的如墨瞳孔,那人,微微笑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嘴角努力的上翘,头发正在滴水
2、救你
你你你
你你你?,你看得到我?
虽然你长得很像鬼,但那不代表你可以半夜三更的出来吓人吧?
周小送牙齿磨得咯咯响话都说不清楚,那人笑着伸出手将他一把拉了起来,触碰的那一瞬间刺骨的凉意随着手心直逼心脏。
周小送站起来才发觉自己与他身高上的差距还不是一丁半点,对方一看就是那种没有一米九也有一八九的人,白色的衬衣因为打湿了贴在身上,腹部的人鱼线若隐若现,要不是因为全身湿透对方一定是个很潇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