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去遥远的地方呢?其实这里
周小送,房子你先住,要是离开就把钥匙带走销毁或者怎样都行,白色的布单原封不动的在放上去,我说的你明白吗?
秦越,其实,我刚才并不是歧视你发病的样子,只是最近我遇到的事情都太诡异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居然还去了一个死人在阴间的家里,我其实是因为很害怕,你的那个样子让我误以为你也是不干净的存在,我
周小送现在的内心完完全全被同情心取代了所有的恐惧,所以他低着头像承认错误一样跟秦越解释,说了半天发现对方一句话都没有插有点意外的抬头,可是这目所能及的地方连个鬼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周小送又是一个冷战,站在原地踟躇着,犹豫着,徘徊着
7、故事
八月盛夏,秦将军府邸的流火荻花开的正欢,远观一片火红的景象甚是繁华。洛王爷驾着那匹枣红色马匹赤利向将军府奔腾而去,一路上马蹄下烟尘滚滚,街市上来往的人见状退而不及。
洛王爷乃当朝帝王最小的儿子,虽不是权利的接班人,但是深得他皇帝老子的欢心,众儿子中独独最宠他。
飞奔的骏马背上的少年青丝在逆风中飞舞,丹凤眼像极了花园中盛开的百合,秀气高拔的鼻梁下面那张嘴巴红润水泽。谁不知道汴京城中洛王爷最为俊美,谁不知道汴京城中洛王爷高傲的眼中除了他的皇帝老子和那开国副将秦昌将军的孙子秦越之外谁也看他不见?
只是今日,洛王爷的怒气可比天高,汴京城中见势的人无不诚惶诚恐。
秦越将军建功立业不靠先辈,与金人作战告捷刚刚回到京都就被皇帝赐婚,洛昀公主好摸样,汴京城中人人都在为这场婚姻歌颂,除了那盛气凌人的洛王爷洛昀公主的弟弟。
赤利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洛王爷从马背上翻下来,下人还来不及请安问好他就迫不及待的跨进了那个正在装扮新婚盛景的园庭,秦将军一袭素色玄袍站在流火荻花下面上的表情温和无害。
秦越,你骗我。洛王爷的声音哽咽,黄边白衫衣轻飘飘的飞舞,眼中极尽哀伤。
秦越闻声扭头,那般无措的洛王爷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没来由的跟着难过:洛青,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会去看我了?
三年前,还是这疯长流火荻花的园庭下,时年23岁的秦越将军双膝跪地接下那份沉重的抗金令,那汴京城中最为骄傲的洛青王爷站在繁华流火下红着眼说,秦越你敢给我伤到豪发就不要再回来见我。
秦越将军笑称,怎么,难道我要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你会一袭红色嫁衣站在城门待我娶你?洛青王爷红着脸说,你愿意娶我定嫁。
秦越只当那是骄傲王爷的戏言并未当真,也未参透洛王爷在他骑马远走之前那珍重深情的一抱意味着什么。只是,那冷傲的和自己同龄的王爷在当娶年纪一直推三阻四,一直遵守着待君归城我一袭红衣嫁于你的承诺。
你父皇赐我婚事,我抽不开来身。
嗬!好一个抽不开身,好一个令人信服的借口,洛青王爷岂是那种可以随口敷衍的人。
秦越你可知,三年前我答应你的事情并不是戏言?
秦越自是不知对方说的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指哪一件事情:洛青,你可把我说糊涂了。
你果真,不知道?
果真。
都说君无情,可是,秦越,你比父皇无情多了,自小一起长大,你倒是说说,我待你可好?
秦越愈发的不明所以:洛青与我自是不必多说的,可眼下我真的忙于婚事,过几天待我和洛昀公主大婚完了定于你相约汴河桥头不醉不归,你看这样可好?
洛王爷对这样的回答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摇摇头惨然的问道:我且问你,秦越,走的这三年,你可想我?
秦越只记得那天的晚霞火红,配上这满园的流火荻花,世间最雄壮的景也不过如此,可是那日的洛王爷深情之下都是怨念,那是秦越不能领悟的,两人站在那天日暮的西天下相望,却不成想那一望居然成了那一世两人最后的温柔相待。
想。
简单的一个想字化解了汴京城中最骄傲的王爷高傲的对持,他丢下手上的风衣走到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秦越面前,又是深情的拥抱,这拥抱他等了将近三年。
他知道自己在这三年里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在等待着这个人的归来,哪怕他回来不是第一时间来看自己,哪怕他从未在报捷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捎回一封书信,可是汴京城中骄傲的王爷依旧因为那个想字释怀了所有的猜忌和怨念。
后来呢?周小送抱着那碗温暖的玉米浓汤蹲在冷琼家的沙发上悠悠的问,似乎对这个故事意犹未尽。
冷琼不耐烦的将书丢在一边的茶几上瞪着眼睛说:周小送你到底有没有出息,都说让你逃了,又跑回来干什么?不怕被送进精神病院啊?
周小送没有抬头也没有继续喝汤:你给我的钱被偷了。
靠,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真不知道你除了长得对得起观众以外,还有什么理由值得让你这么爱惜自己的生命活到现在。
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逃?
周小送恨恨的将碗放到茶几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冷琼估计也是发觉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态度立马转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反正我家很安全,你暂时住在这里吧,只是明天我回学校了,自己照顾自己没有问题吧?
不用了,我要回家,柚子皮还在家里等我。
冷琼咯噔一下,周小送有时候固执起来可不是谁能够劝得住的,她想拉住他,可是又觉得有些事情如果不给对方空间的话那么他永远都长不大,尽管两人同龄,可是身为孤儿的周小送到现在还是孩子一个,而有爹有妈的冷琼却早早独立不靠家里了。
那你,万事小心,一起长大的人,周小送于冷琼而言早就是一个不能放下的存在,要是有事,记得要找我。
周小送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折回来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那本书对冷琼说: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从冷琼家里走出来,周小送心里释然了很多,秦越给自己的那把钥匙还挂在腰间,只是不必回去了,不管是出于恐惧还是抱歉都没有理由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住在哪里。
手上的那本《洛青传》是一个叫颜青的家伙写的耽美文,讲的是北宋时期一个骄傲冷漠的王爷暗恋刚正不阿英俊潇洒的坑金将军秦越的故事,他之所以对这样的故事感兴趣,完全是因为作者对里面主角秦越的描述,和自己刚认识的那个秦越从某些方面来说有点像。
想到这些的时期周小送经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但是,秦越都说了自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只怕是很难再遇见了吧,心里突然有一丝丝不该有的空落。
8、睡去
周小送踏着星光向家里走去,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恐惧的感觉了,毕竟是法制社会量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长满青苔的院墙散发着淡淡的草腥味,他抬头向院内望了望,只见自己的房子大厅里灯火通明他不奇怪,因为自己还未成年姚奶奶是自己的法定监护人拥有这房子的钥匙,以及使用权。但是里面好像还有一些人就让他有点紧张了。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要是在往日现在柚子皮一定已经闻着味冲出来了,可是现在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里面铺了一张网正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他悄悄的沿着墙根走过去,趴在窗口看见姚奶奶坐在大厅正中央脸上的一脸苦楚,沙发上坐着的人虽然只给了他一个背影,可是认出他是之前找过自己买房子的房地产商人还是可以确定的。
别犹豫啦,我给的价钱已经很高了。
价钱?周小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姚奶奶要卖自己的房子吗?
我就是怕小送那孩子回来会埋怨我。姚奶奶嘴巴上那么说,但是手还是拿起了笔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回来了这房子就已经拆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怎么样?
什么?房子?拆了?
姚奶奶拿起桌子上的印泥,大拇指在上面抹了一下抿着嘴朝那张纸上按。
慢着!周小送从房外跳进去,姚奶奶,您这是要卖我的房子吗?周小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总之他奔到桌子面前飞速夺过姚奶奶即将按下手印的那张纸以及手边的房产证。
小送,你听奶奶说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周小送眼睛里噙满泪水,摇着头慢慢朝后退:奶奶,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小送?您怎么可以联合社区的其他人一起欺负小送?
周小送慢慢的退到门口,他是不相信那个把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待自己如同亲人的姚奶奶会伙同社区的其他人一起将自己赶走不说还企图卖掉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内心受到了很大的撞击,痛的一时不能正常思考问题。
小送啊,奶奶不是那个意思,你听奶奶讲啊!姚奶奶站起来向周小送走过去,她又怎么舍得伤害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
周小送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想从阶梯上下来,下到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低下头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了过去,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柚子皮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嘴角有很多血,他蹲下来巴拉了一下身上还有温度,看来死了没多久。
他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这些杀人凶手,连只狗都不放过!他还记得那些开发商第一次来的时候柚子皮冲他们狂叫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明确的说过一定要搞死这只不识好歹的土狗。
姚奶奶眼睛里的隐忍似乎也到了极限,她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站在星光下似乎在等待着周小送的宣判,开发商从周小送的屋里出来,一共三个人,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就像是给狗戴的那种,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大晚上也戴着墨镜装酷,正真的头儿还是比较正常的,年纪不大,如果老爹活着应该和他差不多。
头儿走到周小送面前卖弄着一脸无害的笑容说道:小朋友,你最好还是尽快搬出去吧,钱过两天我给你打到卡里,够你花上一阵子了,去别的地方买个公寓也是可以的,至于这房子嘛,已经是我的了。
呸,周小送带着哭腔胆子也大了起来啐他一口吐沫,你放屁,老子同意了?就是你的了?
头儿歪着嘴瞪着眼睛忍住怒气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继续说道:老子是看你们老老少少的可怜才出钱买的,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房子早被你姚奶奶过户给她孙子了,而她孙儿子拿赌债抵押给我了,老子要不是因为还有一点点良心直接拿走就可以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吗?
这又是一个星夜下的霹雳,周小送只知道当初这房子因为自己太小就过户给了姚奶奶让她代为监管,等自己成年之后再过户给自己,姚奶奶与自己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带自己长大的恩人,她还是当年父母救过命的人,因此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他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姚奶奶,他颤抖着身体将破碎的目光对准那个昔日和蔼可亲的姚奶奶,轻声问:奶奶,他是骗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