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苏晨压根就不想解释,可是对方不是外人呀,再加上苏晨也不希望小敏被大舅母骗了也不知道,索性就细细讲了一道:“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内情。大舅母与二舅母均是江家兄弟的嫡亲舅母,可是这两位舅母平日里就不和。你说我们搀和进去有什么好事情?”
周敏也不是个笨蛋,自然明白了嫂子的顾虑:“嫂子的意思我懂了,你是不想让我们搀和到舅母们的夺权中,毕竟左右都是舅母,无论帮哪一个,我们为难。”
苏晨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我正是此意,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还有?”周敏困惑了。
“江老太太也就是外祖母一直是个聪慧的妇人,这么些年来虽然让二舅母掌家,可说到底,外祖母才是幕后的掌家者,二舅母不过是代管罢了。如今外祖母突然去世,仓促之间,外祖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所以说,这就留下了不少祸端!”不得不承认,江老太太手段是有,就是一直霸着权利不肯放手,反倒没料到自己会猝死。
周敏虽然猜到了一些,但依旧有不明白的地方:“祸端,可是指两位舅母一事?”不过就是两个女人,无非就是你争我夺,还能有什么?
“你错了,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办了。从表面上看,是两位舅母争夺掌家权,往深一层看,又何尝不是大房与二房间的战争呢。在外人看来,这次不过是女人间的夺权,可是我想,恐怕两位舅舅也难逃干系!毕竟大房与二房之间并未分家,财产争夺还有下文。”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苏晨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这里人的思维了。
有时候,苏晨不得不承认,两位舅母争权夺利并没有错。谁没有家族,谁没有子女,当父母的还不是为了孩子的将来能有个依靠。
可就算苏晨能看得开,不代表自己也愿意搀和进去。大房与二房已经不是钱财之争了,而是涉及到了以往的这种恩怨。苏晨也不会认为两位舅母的关系是从最近才不好的,恐怕是两人成为了妯娌就没有好过吧。
在徐家小住一段日子里,苏晨已经得知二舅母因为是外祖母的亲戚关系得到了掌家权,光是这一点,大舅母就已经不满二舅母了。
至于二舅母也许对大舅母平日里的冷嘲热讽可以不在乎,光是小姨太太一事就可以彻底恨死大舅母了。毕竟怜儿出自于大舅母的身边,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基于以上的因素,两位舅母对对方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程度,更别提外祖母的突然去世了。这是一个打击,也是一个转折点。大舅母若是把握得当,彻底压过二房也未尝不可,毕竟大舅舅与二舅舅均是嫡子,均可以当家做主。
对江家众人而言,徐家毕竟是外家,帮哪一房都不应该。更何况,苏晨顾及到了一个人,小姨太太,怜儿。她居然也有了身孕,苏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谈了这些,苏晨有些倦意,遂说:“算了,老是说些烦恼的事儿也不好,我一直照顾着晨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自成亲后,周敏也开始加入到算账这一行列,对自家店的收益自然是略知一二:“生意自然是好的,忙都忙不过来,幸好有了白晶的帮忙,我总算可以稍稍休息一下。”这白晶就是之前被江西搭救回来的卖身葬父之人,在江南同意下,也留在了店里帮忙,也就是记记账。
“那就好,对了,晨晨该吃米糊糊了。”苏晨是男儿之身,虽可以生下晨晨却没法喂他,一开始先为他请了个奶妈,等他大了些就给他吃米糊糊了。
提起晨晨,周敏挺高兴:“我就喜欢看晨晨大口大口吃米糊糊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以后胃口好。”胃口好,吃得香,身体才会好呀。
作为父母的苏晨却有些担心:“别提了,我每次看见他吃这么多,就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吃成个大胖子。”烦啊烦,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娶媳妇儿。
“谁是个大胖子呀?”墨玉笑着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墨玉,你来得正好,你快说说你姐姐,她居然担心晨晨以后会变成大胖子!”周敏可是很稀罕晨晨的,绝不希望有人乱说。
不巧,墨玉也是这样的人,他一听就不乐意了:“那我是得说说你,姐,我们晨晨以后可是个美男子,被你这么一说,晨晨以后没有媳妇儿该怎么办?”晨晨很给面子,冲着墨玉笑了笑,可把他乐坏了。
“喂喂喂,我可是亲娘,来,晨晨,不要理舅舅,给我笑一个。”苏晨孩子劲儿来了,抱着晨晨希望他赏个脸儿。
吃不到食物,晨晨不开心了,憋着的嘴一噘就哭了。
墨玉见了也不干了:“姐,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来,晨晨,舅舅抱,不理你娘。”还别说,墨玉抱起晨晨来,有模有样的,不愧是平日里练过的。
第61章:再入徐府
“你怎么有空过来?莫不是前头厨房里不忙了?”逗了一下晨晨,苏晨才想来问这事儿。
“我就是忙里偷闲,反正还有白晶在那儿帮忙。”所以,墨玉就心安理得的来后院看晨晨了。
苏晨倒也没多想,毕竟白晶与自己生活了也有数月了,她的为人实在无话可说。正因为墨玉在厨房呆不久,白晶成了替代人选,可以时常在厨房里进进出出。
——2天后——
在大舅母再三发邀请函下,苏晨与周敏一同去了趟徐府。为了避免麻烦,苏晨特意把晨晨留下让江南照顾。苏晨的本意是想顺便培养一下父子感情,这也是可以的。至于晨晨以后会不会只要江南,不要自己了,那就不是苏晨担心的事了。
一进府,苏晨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以往府中可是严谨有加,可是从未如今日般丫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说笑笑,与往日一比较,少了些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