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修皱眉:这算什么功劳?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这种改变?
忍裟拖长了音饶有趣味地笑道:诶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这种改变?
银修翻过身,忍裟整个人就趴在了他胸前,他能看见忍裟嘴角略微狡黠的笑意,谁说忍裟傻来着
39.穿越灵梦
既然已经被看透,银修干脆直接问出口:我和你师父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当然是我师父。忍裟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继续道:师父是从小把我养到大父亲一样的存在,在我心里师父是最重要的,比我自己还重要,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银修倒也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反而点头道:我也知道我是比不上你师父的。
哈哈哈,不是比不上我师父,你们俩不是应该放在一起比的。忍裟笑着,不怕死地戳了戳银修的脸,接着又趴在他胸口道:以前我的心里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但是你在我心里比我自己还重要,现在你排第二,挺不错了吧?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否?
虽然没说话,但是银修嘴角终于带了笑意。
这家伙笑起来真好看,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动了情,他原本漆黑如墨的眸色有些微微泛红,更显迷人。忍裟被他深深吸引,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唉我这么俊的人竟然会被别人吸引到移不开视线,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什么样,哎呀要是看不顺眼也不会说喜欢我了满心的甜蜜简直抑制不住,忍裟接着蹭他:你跟人亲过吗?
银修轻笑着骂他:笨蛋,怎么可能亲过。
那,来试一下吧?忍裟眨着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睫毛像个小扇子一般扑闪扑闪,看起来非常可爱。
银修看得有些呆住了:试
话还未说完,忍裟就捧起他的脸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唇相触,凉而软的触感,让银修想起了忍裟让他尝过的一种凉糕,沁着甜香甜香的味道。就算银修这种不喜欢甜食的人,被忍裟哄骗着尝了一口后,也觉得欲罢不能。
片刻之后,银修伸手按住忍裟的后脑,两人一个翻转调换了个位置,他正欲反客为主,忍裟却一闪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笑道:我今晚上得去陪师父,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吧,晚安。
银修斜倚在床上,眯了眼无奈地看着他欢脱离开的背影摇头。
到底谁才是妖精啊
入了夜,晓夜却突然寻不着酥酥了,他去了后院找,抬头就见那只小黑猫正蹲在房顶,仰头看他皮毛一般漆黑的天空。他的眸色,因过度仰望而变得更深,一蓝一黄宝石一般的眸子里映着璀璨的星光,仿佛银河都在他眼中流淌,美不可言只是略显忧伤。
晓夜手脚灵活,很快也爬了上去,与他并排坐到一起,有些担忧地侧脸看着他:酥酥,你没事吧?
你还真是不管在哪都能找到我啊。酥酥仍仰着头,没看他而是平静道:我没事。
晓夜欲言又止:可你看起来你不要太难过了。
什么都未得到,什么都未失去,有什么可难过的。酥酥终于转过头,冲他笑得很甜。
晓夜盯着他的笑颜看了一会儿,扭过头道:说起来,你已经不怕我了呢。
酥酥点头道:是啊,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也逐渐了解了,有什么可怕的。
晓夜努力翘起有些沉重的嘴角:你啊,真的了解我吗?
嗯?酥酥不解其意。
晓夜重新转过头看他:试着去了解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就像我对你那样
未等因那句话愣住的酥酥说话,晓夜便接着道:我能体会你的感觉。
回过神来的酥酥急忙反驳道:你怎么可能体会的了。
这就是说你确实因为那件事而烦恼不开心对吧?晓夜笑笑:你不需要对我隐藏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啊其实一直喜欢着你呢。
酥酥又愣了:喜欢?
喜欢。晓夜笃定地点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风律城,你跟在银修身后,和主人走在一起边走边吃,笑得好开心,笑容美好得好像春季里最美的桃花,那一瞬间,就迷上了。于是从风律城一路跟着你们,最后决定跟在主人身边,虽然这么说对主人不太好意思,能跟在主人身边其实我也很开心,但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酥酥转过脸认真看他:即使知道我心里有别人,还是一直喜欢嘛?
晓夜笑起来:没关系,我原本想的就是,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就够了。
对啊,原本只想一直守护下去就够了,可是在知道他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而是完全属于别人的那一瞬间,心还是好痛。
都是傻瓜,一直守护下去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回应酥酥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晓夜突然伸出舌头,舔去他眼角的泪水。
你干嘛啦?酥酥吓了一跳,伸出爪子想推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猫型,根本没多少力气。
这不是猫类使伤口愈合的特殊方式么?晓夜笑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也是猫啦,嗯大概属于体型比较大的猫。
虽然这样很突然,但是猫性使然,这种方式酥酥并不讨厌。而且晓夜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看起来态度坦然,但是脸还是一直泛红,看这个样子酥酥便知道他其实还在害羞,这副形态实在太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呆了半响,酥酥拿爪子扒拉了他一下,边抹自己的脸,边对晓夜嫌弃道:你离我远一点,好恶心啦。
这样说着的酥酥,脸上却带了些笑容,虽不如如晓夜初见那般灿烂,但比刚刚一脸阴云又好了许多。
晓夜便也冲他傻笑,把这只可爱,倔强的小黑猫抱起来到自己怀里,酥酥倒也没有太过挣扎,就像一只普通的猫一样,寻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窝在他强劲的臂弯。
都说猫不太亲近人的,其实那种性格可能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
没关系,现在只要能像这样看着你的笑脸就好。晓夜摸着酥酥油亮的毛,心里这样想。
师父你睡了吗?忍裟轻手轻脚推开门,探了个脑袋。
寂游半起身道:还没呢,你出去了挺长时间啊,做什么要这么久?
忍裟便嘿嘿的笑,寂游了然地点头道:哦,是去找你那个两情相悦之人了吧?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白衣公子?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忍裟惊奇,一屁股坐到寂游旁边。
嗯看你对他的表情神态就能看出来,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寂游摸摸他的头笑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喜欢的人或物恨不得捧上天,不喜欢的理都不会理。不过还真是很奇怪,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跟这样性格的人成为同伴,还喜欢上了
不要这样说嘛,银修是个很好的人哦,师父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很俊?本事也很大的哦忍裟一说起银修的优点就停不下来。
拍了下忍裟的脑袋关掉他的话匣子,寂游想了想道:关于银修我要想想该怎么说,你先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
跟寂游并排躺在床上,这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忍裟很开心,也不嫌累,细细碎碎把自己自下山以来经历过的事情都对寂游一一讲了。
尤其有件很奇怪的事,自从那次花渝让我进入他的梦中之后,我就一直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这些梦好像会给我什么提示一般,在日后的生活中总会多多少少应验一些。说着,忍裟缩了缩脖子,声音略小了些:有时候,这种情况,让我觉得很害怕。
寂游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接着轻声道:知道吗,你好像具有灵梦的灵力呢,这可不容易,虽然每个修仙之人都会有自己的擅长之处,但是像这种天赋,从古到今只有一个人或者说是妖具有过。
忍裟情绪一下子高昂了起来,翻了个身推着寂游问道: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笑了一下,寂游缓缓道:我也不记得是从哪听的了,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叫冽魄的家伙,数千年前是凌驾于屠音之上的妖怪,因为他跟花渝一样,是个妖灵。他一个人修炼几千年,法力高强,不知到何种程度,甚至花渝,屠音,都比不上他。
忍裟好奇:他是那个时候的万妖之王吗?
寂游摇头道:不是,冽魄十分不屑与尘世为伍,他性格很是孤傲,也不屑于同别的妖怪生活在一起。他一个人在极寒之地生活了数万年,无喜无悲,简直就像个修仙之人一样,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从来不觉那种生活无趣一样。然而大概这样的日子终究是让人厌烦了吧,有一天他莫名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不知是死了,还是走了。
这样啊忍裟翻回去,语气颇有些遗憾。
他就具有这种灵梦的能力,能梦到他自己,周围,甚至根本不相关的人和事的未来。不过他因为性格很冷,所以对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忍裟,你也不要烦恼,说不定这是件好事。
可是你们应该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吧?师父你怎么知道他具有灵梦这种能力的?忍裟到底年纪不大,兴奋劲过去了瞌睡就上来了,说着说着眼皮几乎都要合上。
是啊,怎么知道的呢?寂游也在想:是谁告诉我的呢?好像本来应该很熟悉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40.揭开真相
什么?这是哪?
忍裟拍拍脑袋,又做梦了吗?睁看眼,四周简直亮得刺目,是一片从未见过的茫茫冰天雪地。周围寸草不生几乎没有别的颜色,似乎天地都连到了一起,宛如整个场景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灿烂,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了一串串,忍裟的呼吸也化作了一缕缕白烟。奇怪的是,这样的环境下,他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他记得自己就算入了梦感官也是没有丧失的,便下了狠心伸出手大力掐了自己一把,这一下痛得他直抽气。
正在迷茫,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忍裟回头,就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缓缓往这边走来。他身边围绕着冰冷的气息,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一头冰蓝色柔亮的长发服帖地贴在背上,一直垂到冰面上。因为长发遮挡的缘故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侧脸,即使如此,还是稍稍能够窥见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他明眸锆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只是这人像是没有生命似的冰块一样,丝毫没有起伏。漂亮的眼睛也没有丝毫神采,只是直直地往前看着,也没有任何目标。
忍裟心内感慨,跟这人一比,银修哪还算是冰块啊,顶多是桶凉水
再离近一点就能看清楚脸了呢,忍裟很好奇,他一直想知道人到底能好看到什么程度。因为不论是师父那种,还是花渝那种,他都觉得已经到了好看的极限,然而今天看到这个人,他才觉得到了极致的美是无法放在一起比较的,因为到了极致,便压根分不出个高下来。
只是那人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忍裟一惊,受伤了吗?之前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他倒下之后衣服下摆微微乱了一些,露出纤细的玉足,他竟然没有穿鞋。忍裟这才发现,地上的雪也不知积了几尺深,但那人一路走来却根本没有脚印。
这人是妖怪吗?忍裟也没法去扶他或者问什么,因为在梦里虽然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却无法做任何事,只能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