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在外面兜了一会儿圈,回来时心里在祈祷酒吞最好安安稳稳地睡了,否则太难对付,结果一开门,家里狂风过境的样子,让他一时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
他头疼地满屋子乱找,终于在卧室里被翻出的一大堆衣服里找到人,温声细语还未出口,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瓶子,被扯动的某条神经霎时绷直!
“你怎么喝了它!”秋澈原地跳脚,活像酒吞吃了一吨炸|药。
酒吞知道自己喝了什么,这会儿他需要演出一副极不耐烦地姿态。于是他瞅着大呼小叫咋呼呼的秋澈,不高兴道:“你居然藏着酒不给我喝!”
醉猫在人家里乱翻,还倒打一耙,秋澈吃瘪。他看酒吞摇摇晃晃站起来,仿佛鼻子特别敏锐的某种生物,摸索到客厅里喝秋澈买回来的酒。
“你身体还好吗?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吧?”秋澈感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酒吞知道秋澈问的是什么。他挥手把凑在他身边的秋澈当嗡嗡乱叫的蚊子一般挥开,粗鲁地道:“老子好得很!”
秋澈看酒吞生龙活虎的,没有软化成水任人所为的苗头,明白自己那狐朋狗友的话不靠谱,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口气,他呆呆地坐在一旁看酒吞喝了一罐又一罐,回神后赶忙拉住酒吞的手。
“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秋澈真心实意地问——也就在这种心上人犯迷糊的时候,他才敢这么直白地问。
酒吞打了个酒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缓缓扯出个萧瑟的笑,伤心欲绝地仿佛是对秋澈诉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我喜欢他那么多年,甚至可以为他去死!结果还是一场空!哈哈哈哈……”
秋澈看着男人自嘲地笑着,停止后嘴角耷拉着气鼓鼓道:“他以为他是什么玩意儿!他喜欢的那人有什么好……”
从各种言情小说里汲取了精华编一套烂俗的说辞,酒吞成功把自己恶心到了。他不想多说了,便闭嘴装深沉,反正他透露的内容已足够秋澈脑补。
秋澈一脸不可置信!他那个不可撼动的情敌竟然把人给揣了!
一瞬间秋澈不知道该仰天大笑三声还是替酒吞掬一把同情泪。他真不是君子,虽然心仪的人失恋他在一边庆幸很不该,但是心仪的人不被揣,他哪来的机会!
心里已经炸开了烟花。秋澈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大着胆子轻拍酒吞的背,安慰道:“好男人到处都是——”你眼前就有一个,后半句秋澈没敢说。
装醉的酒吞当然能听得出弦外之音,顿时暗骂秋澈好不自恋!
这之后酒吞又即兴发挥了一会儿,觉得够了他便躺倒装睡。
秋澈甘之如饴地将他搬到床上,擦手擦脸照料醉猫。
到这时候,酒吞还是没等到秋澈动手动脚——某人的节cao相当的顽固,怎么样都不掉!
酒吞只能生无可恋地等待那种酒的效用发作。
对的,虽说是戏,但道具是真的。拥有献身精神的酒吞亲自去搜罗的。
半夜酒吞被药x_ing弄醒,一扭头看到打地铺睡得正香的秋澈,气不打一处来。
这特么不是一只饥|狼,是一只怂|狗吧?
酒吞的脑子已经晕乎了——他也不想想秋澈是狗,接下来要他岂不是要被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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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四人行必有修罗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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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佯装站立不稳被秋澈绊倒——实际上药|x_ing作祟,他是真站不住——成年人的体重砸下立刻惊醒了秋澈。
他惺忪着揉了揉眼, 待察觉扰了他酣眠的罪魁祸首是谁, 瞌睡虫瞬间飞得干干净净,忙不迭把人扶住, 口里焦急地问:“摔疼了吗?”
本来秋澈的家里不缺房间, 之所以不去另外一个房间歇息,这也是他的温柔体贴——担心酒吞酒醉后睡觉出其他状况, 比如半夜口渴, 乱踢被子着凉一类的。
他当酒吞此时是睡梦中翻滚下了床, 哪知手上的身体沉重无比, 就像身体的主人没有意识, 这时他听到酒吞恼火道:“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睡觉?”
“你没看你刚喝醉了怎样撒酒疯!我这是担心你!”秋澈理直气壮, “你起起身——”
酒吞哪里来的力气,不过样子要装装,他努力爬动,翻滚到一边和秋澈并躺后,后者爬起来, 伸手去摁亮床头灯,半道上被另外一只手打落。
“别开灯。”
秋澈纳闷,以为酒醉的人在无理取闹, 就好脾气地道:“这屋子里太昏暗,不开灯我怎么看清楚你现在怎么样——”
“我让你别——”
灯亮了,并不刺眼,酒吞却横过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秋澈回头霎时看愣了——
睡前, 因为怕勒脖子,秋澈帮着解开酒吞衬衣最上端的两个扣子,其他的扣子,他一个都不敢乱动。但这会儿,或许是睡梦中因酒|燥|热,那件薄薄的白衬衣的扣子从上到下都解开了,男人毫无自觉地袒|露着大片胸|腹,看得某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勾人视线的,男人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往下一大片胸部,呈现出惑人的媚|红色。
秋澈看直了眼,不禁屏住了呼吸,这时他听到了自己砰砰乱响的心跳声,也听清了酒吞粗重的喘|息。
男人像离了水的鱼,嘴无助地一张一合。
“你——”秋澈放轻了声音,“哪里不舒服?”
说着秋澈的目光从上往下一路扫过,最终停在酒吞被薄毯子掩住的下|半|截。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在某些方面理论很充足的某人心中有个荒谬的猜测,伸手将那毯子扯了扯,果不其然发现了某样庞然大物正在彰显自己的存在。
他想到了那特殊的酒。
到这种时刻,酒吞知道自己躺好就行了,但为了尽量完美,他不能一声不吭地挺|尸!
“秋澈,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没——”秋澈试图辩解,“你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他把酒的来路及自己不打算用的清白,一一道明。酒吞一针见血地戳破男人的掩饰:“不想用你就该毫不犹豫地扔了它!留着就是祸害!你根本就没彻底放弃用这种龌蹉手段!”
秋澈哑口无言。
僵持了一会儿,酒吞见秋澈还不上钩,干脆下重|药:“你出去!离我远点!”
秋澈听着酒吞冷冰冰的口气,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他想到近来自己的所有的努力,都会被今天的y-in差阳错搞坏。大好的势头,功亏一篑,他很不甘心。
他看着男人难受得侧身蜷缩,红晕已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忽地冷静下来,他道:“我可以帮你——”
酒吞听这话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不枉他装到这种地步,倘若秋澈这时候还能经得住考验,他想自己大概只能徐徐图之了。
“不需要!”戏还得演,酒吞恼怒地道。
秋澈全当听不见,手往下伸去履行他所谓的‘帮忙’。
嚣张发|涨的小家伙很是迫不及待接受抚|慰。
酒吞拿下胳膊,扭头直直瞪住对方:“秋澈!你今天对我做这种事,不论是你存心还是无意,我都不会原谅你!”
这不是酒吞想欲擒故纵,而是事实正常的逻辑就该这样——当然,说完这句话,他又不得不担心,话太狠把人吓跑了!
秋澈的手猛地一缩,转瞬酒吞此时此刻的模样落入他眼里,瞬间又勾起了他心中难以克制的欲|念。
“我喜欢你,你早知道的。”秋澈敛下眼皮,遮住眸中涌动的欲|念,“我不想被你厌弃,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就算我到此住手,你以后也不会理我了。”
酒吞沉默。
秋澈以为自己猜中了酒吞的心思,沮丧地长叹一口气:“原来想慢慢追求你,就算最终得不到,只要能看着你,同你说说话也好。”
不能当情人,至少当朋友吧。
压抑着一腔情意,祝福恋慕的对象与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秋澈之前是这般自我劝解的,他想成人之美,如今却反问自己,成全了别人,自己呢?
他知道心上人身边的位置刚好空出来的时候,他更应该有耐心,今天放过摆在眼前的诱|惑,明天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如果已到了绝境呢?
秋澈俯身罩住酒吞,他在后者耳畔轻喃:“我会让你舒服的……”说完,他像是不想跟酒吞对视,竟徒手扯碎了床单一角,将酒吞的眼睛蒙住了。
眼前一片黑暗,动弹不得中感受到身体所有的束缚被除去,温柔的摆弄与探索,引人颤栗地讨好……
他本就为这一番计谋心里尴尬窘迫得很,硬着头皮到此刻,不用装浑身都僵硬。秋澈的举动让他浑身一震,记忆又飞回平安京那个酒后迷蒙昏沉的夜晚……
酒吞脑子里一时陷入迷糊,仅有的一丝清明让他费力地伸手捂住了嘴——他不怕从他嘴里溢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和呻|吟,他只是忽然担心自己会在肢|体|纠|缠中无意识地喊出茨木……
身在一个男人怀中,嘴里却唤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虽然两个人都是一个人……参考上个世界跟某个碎片发生的事,酒吞的忧虑总是有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