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苏涵山一点都不意外,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对着树上跟鬼魅一样坐着的某人话家常“来啦。”他狄荣爱要是老老实实的去罚站,才叫见鬼~
“这不得来谢苏先生教诲么,否则学生怎么安心~”荣爱自树上飘落,看身法自是极优雅的。
“架没打够还是饭菜不合口?”苏涵山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哪里还有白日里“苏夫子”的正经样子,看得荣爱牙痒痒:你一大尾巴狼装什么绵羊~
“先生选的,自然是好的~”荣爱低眉顺目的踱步过来,笑得诚恳“学生再怎敢不识抬举~”
“你这是还跟我憋着一口气呢~”苏涵山瞧着荣爱在那边绵里藏针,反倒笑了,倒了两杯茶,示意荣爱来继续桌上的残局。
“先生说笑了,后院风大,荣爱可是怕得很~”荣爱看了两眼,执了黑子点在天元,苏涵山心里发笑:棋局如人生,敢这么兵行险招的人,你还真敢说怕~
“哦~风是大啊~”后面几个字特别意味深长,白子落在星处“我听说,都把陈夫子屋顶的瓦都掀了~”
“原来先生也听说了~”荣爱装傻装到底~一子紧跟其后,步步紧逼。
“呵呵~这小庙要供大菩萨,自然要多看顾点~”苏涵山且退且战,倒似不敌。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把这一盘棋下了个七七八八。
……
月上中天的时候,苏涵山落了最后一子,四两拨千斤,逆转了局势,赢五目半,自此,局定。
苏涵山对上荣爱的眸子吐出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见荣爱略有不甘,又轻笑,很有长辈风范的揉了揉荣爱的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荣爱一时不察,被他撸了个正着,瞪圆了那双桃花眼就要发作,苏涵山见了笑得更欢,揶揄他道“为师以前养过虎斑(猫的一种),它可最爱别人给它顺毛了,怎么到你这儿,反倒炸毛了~”
“你才是……”今晚第二次被人说是猫,休息过来的荣爱立刻指着苏涵山的鼻子反击,想想又觉得吃亏,立刻改口“我看是先生弄反了吧~我记得故事里是兽中之王拜猫为师的~怎么想都是……”你是猫,这几个字省略很到位~因为他知道苏涵山明白。
“咦?”苏涵山知道荣爱不会让他讨了便宜,却没想到他说出这个,不过想想荣爱的“事迹”也有道理~只可惜,荣爱不知道,老虎在他苏涵山眼里就是大号的猫~这样起了玩心,继续调侃他“那我倒是没有藏私啊~今儿个见你爬树可是爬得挺溜的~”
“那也是名师出高徒~”荣爱似笑非笑“改明儿,学生自当好好答谢~”
“不敢当~份内之事~”苏涵山心里摇头:我看是好好报复吧~
这边,崔炎彬自瓦砾堆里爬起来,应付了闻声而来的老师,再找那个“罪魁祸首”的,哪里还有荣爱的影子~崔炎彬那个郁闷啊~想来从前都是别人被他欺负,给他善后,什么时候这反过来了~好在他也不是记仇的人,想起他们这一架打到现在,都还未用膳,就想找了荣爱一块。
随手拖过一个学生,打听誰和荣爱同屋,那学生见是他问,支支吾吾半天,眼看崔炎彬没了耐性,才说出一个名字——谭雨泽。
果然,崔炎彬的脸色直接阴沉下去,刀削斧凿的眉眼,这般看来更接近肃杀,丢下那个学生就奔荣爱和谭雨泽的屋子去了。
崔炎彬到的时候,恰巧遇见谭雨泽出门,两人隔着一道门僵持,好不尴尬。
“这个时候出门,你又想害誰?新来的荣爱?”崔炎彬一副痞子的语调,眼神却是冷的。
“该说的我早都说过了,请你让开。”谭雨泽的眼神从复杂重新回归平静。
“呵呵~你说得轻巧,思淼和你同屋,他出事的那三个月你恰好不在,你以为真的没人知道……”崔炎彬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