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下一次碰到这样的危险,你别总分心,自个儿躲好了。”华清远只觉自己絮絮叨叨,他本不想交代这样啰嗦的话,然而因着面前的是樊真,总忍不住提醒他得好好护惜身命,“我自有办法保自己周全。明白了不?”
樊真应了声,已然从药酒的刺激里缓过神来,却是乖巧得很。
华清远利落地抽开药奁里的纱带,穿过樊真的胁下绕了一圈,目光不由自主顿在了那具躯体上,这身躯算不得强壮,但也绝不羸弱,骨r_ou_匀亭,正是恰到好处。随着吐息的一起一伏,胸腹上干净利落的线条在昏黄灯火下忽明忽暗,华清远面皮一烧,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可顺势看下去,心中难免还是一阵怦然乱跳,许多令人羞臊的回忆接踵而至。
干燥温暖的指节有意无意划过樊真胸口的皮肤,光滑细微的一线,这包扎到了最后,也不知是方才腕子扭了一回,忽然不能自抑地酸痛起来,还是因着内心鼓噪的跳动愈来愈盛,华清远的手都在微微地抖。
偏生万花像是看出他这分突然的尴尬害羞,歪了歪头,从嗓子眼儿里沉沉笑了声。
“你别瞧了!”华清远顿然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耸立起来,明明到了最后打结那一步,可他的手就是抖抖索索地连个活结都系不好,樊真也便那样嘴角噙着有意无意的、意味模糊的笑看他打结,华清远连耳根子都带着滚烫的热度,索x_ing用劲打了个死结,又没有好气道:“叫你别瞧了!还受着伤呢。”
他的手方离开绳结,腕子却被猝然握住,那只冰凉凉的手,筋脉分明地突出着,薄薄的茧子按在皮肤上,有细微的麻痒。
华清远抿了抿唇,想要挣开辖制住自己腕子的手,可似是在顾及樊真身上的伤,他不施大力,这力度倒如同邀请一般。
“够了,你——”华清远只觉脸烫得简直要蒸出气来,心腔一放一收,自上而下窜上一种温热的悸动,腕子被朝里一扯,华清远顿然觉得重心不稳,心底却仍旧顾及着樊真的肩伤,生怕一挣扎便要牵扯到万花的伤处,只得就着樊真手上使的劲,径直摔进榻上的被团里,他的话锋半道一转,直道:“你简直是——慢、慢点!”
华清远的神思仍旧是清楚非常,他总觉得此刻做这码事情实在不妥,奈何方才顾虑太多,一时间被按在了樊真身下,道冠蹭在软枕上一歪,发顶立时扯出一道酥麻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猛然一侧头,簪子却被顶开了,束发一松。他蹙起眉头冷下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伤倒是不疼了?”
似是听见话里隐隐约约的怒意,樊真的动作一时停了,却也只是勉力撑着身,眸色沉入一片y-in影中,隐约灯火星星点点照映过来,像是疏星朗朗的夜下,广阔沉寂的湖中倒映出的三两希零星光。
末了樊真却发出一声沉重低柔的叹息:“若是能够,我只望早些遇见你才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华清远被这句突兀非常的叹息说得一怔,然而未等他再细想这话之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双唇便被严严实实的一个吻封住,目前带着星光的深湖近在咫尺,他下意识侧头要避,却感到万花今日似乎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主动,且不说平常,在情事中樊真所表现出来的若即若离,华清远很早便感受到了。他原是从来不会主动亲吻自己的。
华清远偏头分开那个亲吻。妥协让步地将身体朝榻里靠去,让后背抵着墙壁,尽量找到一个借力支撑的点,他伸手去解道袍的搭扣,只道:“你别用肩膀的劲,悠着点儿。”他觉得不妥,可自己却又一次退让了,他并不是一味后退纵容的人。
面上的热意好像渐渐消散了,华清远不晓得是方才那一声悲叹,仿若是扑火飞蛾一般带着决绝怆然的意味,还是随着衣袍的褪下,他逐渐感受到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声的寒凉,他下意识地探手去摸腰间的道符,却堪堪然发现腰带早便被他解去抛在一边了。
他明白,甫一冷静下来,那些经不住琢磨的念头总要钻进他的脑海,他顿然觉得慌乱烦躁,掀开亵衣的手到一半,却已陡然出声促道:“要做就快做罢,我不想有人过来看见。”
好在樊真像是没明白他话里隐隐的不安烦忧,也只是笑了声当他心急。方才华小道长一时情急,发冠不慎撞落,几线鬓发混进肩后的长发中,宛如砚台上新研好的一泓墨。下垂的头发中间露出圆润皙白的肩线,隐约有肌腱起伏的流畅的弧。
似是响应了这分急躁,樊真没再与他多说什么,压过来吻华清远的颈子,未受伤的手顺着腰线的凹凸摸了下去,华清远不曾如以往那般挣动,也未一片热情地扑过来回应,万花的伤势让他变得小心翼翼,甚至于有些犹豫踯躅。
那浓烈的药气随着眼前人的逼近而彻底在华清远的鼻翼间晕开,身下的被褥柔软得仿佛要叫人陷下去,可是这样的迷糊感觉如同酒意般刚刚上头,华清远又只觉得后腰被一把捞住,男人的臂膀并不柔软,但力度却要比往常温和得多。
他正这样想,却又见万花探手去拿药奁里的油膏,方才烫化不用的膏脂还在圆盒里微弱地冒着一缕灼热的青烟,华清远只觉浑身一悚,下意识地躬身朝后要避,腰下手劲却不怀好意地多压一分,他一句骂将收不住:“得寸进尺!你别仗着自己身上伤了,净想着作怪——嗯!”
万花动作太快,热的药油一路滴过来,被褥上沉入几个黯淡的圆点,小腹一凉,旋即激出一阵铁烙火烧一般的热,华清远倒抽一口凉气,腰下浑因为这样的刺激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可这还未停,裹着药油的手指在他的后x_u_e处碾了一把,华清远忍无可忍地一扭腰,一声呻吟里带着半喘半喊的恼羞成怒。
樊真指端在他的x_u_e口打转儿,将油汁匀开,华清远依然以坐势倚靠在墙边,却险险要坐不住了,万花指甲圆润的手指借着那片儿温热的油腻,轻车熟路地挤进甬道里,里头并不干涩,一入至底再捻动筋r_ou_的动作一气呵成,s-his-hi黏黏的液体不一会儿便从指根*合的地方一股一股渗出来。华清远被这动作弄得浑身抖个不住,想伸手去抱樊真的肩臂,手抬到一半却又停下来,只得一阵别扭地撑在身侧的软被上。
樊真在他耳边意味深长地道一句:“你是有多想我了?嗯?”
华清远刹那红了满脸,心中陡生被作弄了的愤慨羞赧的感觉,他仍旧森严口风,声音脱口而出时却已经带了气急败坏的抖索:“日日都能见,哪有什么想不想的……”话刚过半,他只觉得大腿处一阵拉扯的酸疼,他身形顿然不稳,直朝旁侧摔进一团绒被里。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腹下贯上的涨满的疼痛便猝不及防,他的姿势不对头,侧身半卧着,只觉双腿不由自主向下并夹,那甬道里激出来的快感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樊真好似急促地喘了声,这动作似乎牵扯到他的伤势,而x_u_e道里骤紧的没大没小的力度夹出一阵火烧火燎的带着快意的痛苦,与肩臂的伤口的疼痛混在一起,竟如同烈x_ing的酒酿一般令人心醉神迷。
华清远是听见那声痛苦的喘息的,可凿进身体里的滚热引出他浑身细细密密的一阵汗出,身下的绒毯随着动作不时蹭着他的皮r_ou_,研磨出一阵让人浑身酥麻的热流,直从脊骨向下奔流而去。
偏生那粗硬的ya-ng具在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动,华清远不愿去想,然而浑身却已经犹且不足地叫嚣着不够,他灵光乍现的清醒思绪很快便被身体的急躁所铺天盖地地掩藏而去,唇边溢出的敦促的话,是他往日里只消想便会面红耳赤的污言秽语。
“阿、阿真……啊……快、快些……”
他的重心浑压在背脊后靠的墙上,却被下身碾压而上的快感钉得死死的,两条长腿借不着力,些茫然无措地朝外踢蹬着,踝骨擦在樊真的腰侧,是纱带干燥而粗糙的质地。
万花的上身死死地压着他,却因着方向合适而没有压到伤处。华清远将手穿过樊真的胁下,手掌交叠在他的颈后,成了一个滚热的触点。身体迫切想要找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潜意识里却仍旧躲避着要牵扯万花伤处的行举。
华清远匀了口气,似乎终于发现这动作的不够尽兴,他低低呻吟一声,一条腿向上勾住了万花的腰,后头进出因着这样的动作骤然顺畅起来。
华清远被这仿佛积蓄许久而突然自腰腹炸出来的快意激得浑身汗毛倒竖,只不住声音打颤地发出呻吟与喘息,高一阵低一阵的。扑面的药气,吃进嘴里是苦的,可这清苦却令他的神思更加昏沉。目前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他在喘息的间隙中方发现,原是自己悄没声息地哭了,他并没有要掉眼泪的意思,可是眼角却越来越烫,心里面像是一台筝琴在嘈嘈切切地扫着丝弦,鼓噪不住。
万花的动作一下快似一下,次次都顶着x_u_e壁上的筋子,用的狠劲,都凿嵌在最要命的那一处,华清远彻底忍无可忍,大声呻吟起来。
再落下来的眼泪,却已然被樊真极为轻柔地舔舐入口,柔软的舌尖在他的眼角描摹形状,华清远的浑身都在打颤,下身早已因为过于猛烈沉实的抽c-h-a而一阵麻木,焚骨蚀心的快意叫他仿佛在云端与地堑沉浮。
檐外潺潺的雨似乎是停了的,可春雷还在一刻不止地涌动着,周身如临热窟般的温度还未止歇,汗出如浆,却没有冷却的迹象,两人的沉吟纠缠在一起,吐息凌乱地起伏在一处,再分不清界限。
——早些遇见,是个什么意思呢?是现在已然晚了吗?若是能够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如今已经不能够了吗?
“阿真,嗯……阿真……”他的呼唤重叠在深浅不一的长吟里,因为快意染上了迷蒙甜腻的尾调,叹息的意味却昭然若揭:“嗯啊……阿真……我、我喜欢你啊……”他忍不住的心迹表白里,夹杂着数声情迷意乱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