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深穿着一身红衣坐在梳妆台前,眼神逐渐变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莫子深看着镜里那张和戏子一模一样的脸轻笑着唱着戏文,只是脸上毫无血色,只有病态的白。
手指慢慢攀上妩媚的脸上,摩擦嘴唇。
莫子深嫣然一笑,轻启薄唇狠狠咬住指尖。
浓烈的血腥味充彻温暖的口腔,然后从上翘的嘴角溢出来。
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只剩下两年又算什么,这里可是有着那个人的孩子啊。”说着,莫子深满足的笑了起来。
苍白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房内。
吓的过来送饭的下人失手摔了饭菜。
来不及顾及清理地面就慌张的跑掉。
毕竟,那里可是住着一个疯子啊。
曾经有个色胆包天的下人进了那房间内,被二少爷当成死去的情人,竟然得了一场欢愉。
不过第二天当所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切成一块块,正被二少爷拿在手上喂一只黑猫。
当时好多人忍不住吐了出来,那曾经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莫子深的梳妆台上有一个胭脂盒,上面刻了个梨字。
极红极暗,像血一样暗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两更 小可爱们给我收藏
第7章 身份(加更)
戏子坐在大厅的上位低头抿着温茶,旁边坐着那日的黑衣男子。
“蓝少爷说笑了,我一个低贱的戏子哪里配的上您呢。”戏子抬起头脸上有嘲讽的笑意看着男子说道。
茶杯尚未放下仍然握在手心。
“梨儿!你知道我心多痛吗?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是不肯离开他?明明我比他好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黑衣男子说着激动的要去抓戏子的手。
戏子皱眉躲开冷声道:“你心痛与我何干,你怎么样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百里,没有百里我会死掉。”
黑衣男子震惊的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戏子。
他不相信这是梨儿会说的话,梨儿怎么可能,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哪怕他不爱你吗?哪怕他喜欢上别人你也不愿意离开吗?”黑衣男子突然笑起来,心里y-in暗的想着,我得不到我也要拆散你们!
“我会杀了那个男人,我不会离开他。凭什么我离开,任何一个c-h-a足我们感情的人都该死。你也一样。”戏子说完把手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走了。
黑衣男子双眼无神的看着戏子离去的背影,然后突然捂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如今这样……”
明明当初还是会粘着他撒娇的梨儿,如今却变成冷血无情的人。
褐色的s-hi茶叶散了一地,茶水早就渗进地面。
“来人!”黑衣男子红着眼睛叫来了一个衙役打扮的男子,然后吩咐了几句下去。
黑衣男子看着外头的y-in沉天气冷笑。
“梨儿,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那我就只能对那个叫百里的狠一点了。”
我沉默的跟在狱卒后面,狱卒手上拿着一根火把。
橘黄色的光照亮了潮s-hiy-in暗的监狱,还可以看到地上有血迹没拖干净。
脚上的枷锁似乎更加沉重了几分,拖的我快走不动路。
耳边仿佛听到冤死的魂魄在惨叫。
我面无表情的跟着狱卒来到审讯室,看着烧红的烙铁和土色墙上挂着的刑具。
“嘿嘿嘿,看这细皮嫩r_ou_的,等一会啊,就让你毁掉!嘎嘎嘎……”一个年老的狱卒眯着三角眼怪笑着来摸我的腹肌。
我没忍住一脚踹去,惊叫声中,一个拿着玉牌的老人匆匆忙忙跑过来给我解开脚上的链子然后又跟那几个气急败坏的狱卒说了几声连忙带着我出去了。
“好了,你可以回家了。”老人拍了拍我衣服上面的灰尘不好意思的笑道。
“谁被抓进去了?”总要有替罪羊的。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抽搐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道:“一个痞子。”
我松了口气,然后看着久违的阳光觉得格外的好。
我坐在衙门门口的台阶上面一直坐到下午黄昏的时候才看到戏子穿着一套白底梨花纹衣开心的跑过来。
头上带着我前几天进狱丢失的发簪。
“本来我在庙里等你的,等你好久都看不见你我才过来的……”戏子坐在我旁边自顾自的说道,又用手来挽我的手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到底是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火红的天问道。
街道上的人渐渐收摊回家了。
偶尔有只麻雀从屋顶上飞到另外一个屋顶上。
天渐渐黑了下去。
第8章 六月天下雪
戏子靠着我一直在颤抖。
“你不说我就走了。”我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戏子拉住。
“我是莫书梨,莫家大少爷。”戏子突然苦笑了起来。
“莫子深不是大少爷吗?”我眼里带着质疑问道。
“因为我被抛弃了,在娘死了之后就被抛弃了。可谁又能想到,我的弟弟会变成一个疯子呢哈哈哈……”戏子笑的很怪,他笑着用脑袋蹭我的肩膀低声又道:“他和我是双胞胎,你要认出我是我啊。”
我突然发现,戏子今天,没有化妆。
我迟迟不说话,戏子眼眶红了。
我伸出手去摸他微红的眼尾,指尖下的温暖有点热和s-hi。
“回去吧。”我拉着戏子起来回去庙里。
却看不见阿十他们。
我心里有了数,拿了神像后头的钱带着戏子连夜坐车去了某个村子。
那是我在被抓去的前一夜偶然发现的,因为一点私心,没有说。
戏子靠着我的肩膀慢慢睡着了。
我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星空听着夏天的虫鸣和蛙叫笑了一下。
山路很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我把戏子护在怀里让他能睡的好点。
“哎到了。”马夫说着停了车,我付了钱之后横抱着戏子走了差不多五百米找到一个没人住的茅Cao屋然后很自然的搬进去。
我把还没醒的戏子放在一张竹椅子上面然后抖了抖全是灰尘的床单和枕头,把戏子抱了上去。
我则搬了一张椅子在外面看星星。
戏子睁开清明的眼睛,坐起身从没有窗户的窗口去看百里。
看了一会他笑了一下,然后才真正的睡下。
茅Cao屋里除了一张放了很久的单人床就只有两个椅子和一个缺了一个脚的三脚桌子。
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黑夜里萤火虫跟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扑着翅膀飞着。
我终于看累把椅子搬了进去然后关门抱着戏子一起睡觉。
戏子的身子有些硌人,但这不影响我抱着他。
第二天起来时候我被冻醒,起来一看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因为没有窗户,所以有一部分雪积到了窗户那里。
靠窗户的床边全都s-hi透了还有些雪粒。
我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雪,除了疑惑还有心底的安静。
“戏子,下雪了。”我推了推戏子,没推醒。
一摸额头才发现,戏子发烧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下雪着的凉。
我只好把戏子捂在被子里面然后穿衣服出去去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
雪花飘到我的脖子里和脸上衣服上,鞋子没走多久就s-hi透了。
我揣着怀里的几十文钱有点着急,古代可是连感冒都容易死人的地方!
半点轻意不得。
第9章 退烧药
布鞋踩在软绵绵的雪里面,一步一脚印,大雪天里,我的身后是一排很长的脚印。
冷风加雪刮的人脸生疼。
我加快脚步,刚刚问了一个大妈,赤脚大夫住的地方就在村尾。
至于为什么夏天会下雪我倒是忘了问。
“大夫!”我看到赤脚大夫住的木屋又跑了几步喊了一声。
“谁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弓背中年男子穿着蓝色长褂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贼头贼脑的看着我。
“有啥事啊,谁得病了?”男子摸了摸胡子不耐烦的看着我问道。
我喝了口水问道:“你这有没有退烧药?”
“真是,怎么不早说,发烧可不是开玩笑的!”说着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连忙跑进内屋拿了一副药扔给我。
“谢谢。”我掏出十几文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把药包揣到怀里就跑。
一打开门寒雪就迎面而来,我二话不说就跑。
男子摇摇头叹气道:“这年头疼媳妇的可真是难得。”
我跑到半路上才起来家里没有可以煮药的东西,又找了一户好心人家帮忙煮了药,我抱着怀里盖严实的小砂壶就跑。
跑到家的时候,戏子已经醒了,正哭鼻子。
“哇……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我关上门小心翼翼放下砂壶正喘气呢,手脚都冻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