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倒也能够体会到皇上那种感觉了,心中藏着一个大秘密,暗暗地等待着别人得知真相时骇然的神色,有时候的确是会上瘾的。
焦适之不知道他们那么快就被李东阳他们看到了,他在答应帮助皇上后,便先去弄了一套侍卫的服装,好能让皇上不要那么醒目。不过他答应的前提是皇上必须同意他派人在后面跟着,不然就此作罢。
正德帝在出去玩跟坐马车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去,就算身后跟着那么一群人,也好过在马车里闷死。换上焦适之送来的服饰后,正德帝还美滋滋地说道:“一看这衣裳,就知道我跟适之是绝配。”
焦适之在旁边笑道:“是,皇上说什么都对,但是您这里没弄好,请过来一下。”他挪动到皇上面前帮他整理衣襟,等弄好的时候,正德帝的视线早已带着眷恋的意味,他俯身在焦适之额头啄吻了一下,随后又笑眯眯地抬头看着适之,“你才是说什么都对。”
焦适之面色淡定地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答应您撤走侍卫的要求。”
正德帝垮着脸跟在焦适之后面出来,闻霜早就不耐烦地在旁边踹着马车的车轮,旁边守着的马夫不知道劝哄了多少下才勉强让他安静下来。结果正德帝一出来,闻霜那急躁的马x_ing子又起来了,嘶鸣声不断,一看就是非常不满。
在他旁边的红枣很是自然地在他后面踢了一脚,然后优雅地走到了焦适之身边蹭他,焦适之好笑地看着正德帝被闻霜一脑袋顶得后退了几步,在旁边又细心地等了半晌,才等来略显狼狈的正德帝。
朱厚照无奈地说道:“太久没带他出来了,倒是让他x_ing子焦躁了不少。”
焦适之笑道:“毕竟旁人又不能带他出去跑马,他也不愿意令其他人骑到身上,皇上您是应该对他负责。”
正德帝翻身上马,“所以,我这不是出来了……”
这话还没有说完,正德帝刚刚坐稳,察觉到动静的闻霜立刻就带着正德帝跑出去了,那尾音还在空中飘着呢。
焦适之一看这架势,连忙上马跟在后面绝尘而去。而其他本来应该跟着他们的侍从在几息后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懵逼着在后面跟随。不过前面那两人身下都是良驹宝马,在全速奔跑的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赶得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在慢慢拉开。
焦适之无暇去关注后面的人怎么样了,眼睛一直盯着前面被闻霜带得一往直前的皇上,眼不错地一直跟着,就生怕给跟丢了。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皇上要是跑偏了方向,那可才真的叫绝了。
正德帝的确没料到闻霜会那么急切,在初始的时候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在后来感受着两边不住往后掠过的景色,却不知为何精神越发亢奋起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知道焦适之在身后,也知道焦适之一定能跟上来。
也唯有他能跟得上来。
两骑在前面绝尘,后面追赶的侍卫们很绝望。
直到闻霜玩腻了之后,已经是整整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们从行进大军的中段直接跑到了最后面,还直接略过了最后面压阵的那些士兵。若不是过了不久后正德帝的速度终于是减慢了,焦适之便要忍不住了。
焦适之渐渐赶上正德帝,与他并肩而行。在他们两个的速度减下来之后,后面的侍卫们总算是赶了上来,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正德帝已经打算往回走了。
酣畅淋漓地来了这么一场,正德帝的心情非常愉快,他看着身侧的焦适之说道:“若不是一直困在宫里,每天出来跑这么一次不知道多么畅快。”
焦适之无奈道:“您看到了身后这些快要被您这么一出搞得半死的士兵了吗?”那灼灼的目光像是在询问皇上,之前您答应我的要被人保护的呢?
正德帝讪笑道:“这不是闻霜突然兴起,所以我根本就没能刹得住呀。”
闻霜不满地嘶鸣了一声,红枣好奇地抬头看着他,同样也被闻霜撞了一下。红枣x_ing格温和,倒是没有生气,看着闻霜半晌后反倒是凑过去蹭了蹭闻霜的脖子,吓得闻霜往前面小跑了好几步,正在跟正德帝对话的焦适之就见着眼前一阵掠影,皇上不见了。
正德帝看了几眼朗声大笑起来,“适之,你家红枣可是在耍流氓啊!”
焦适之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前面的正德帝,摸了摸红枣说道:“皇上,是闻霜x_ing格太内秀了吧?”闻霜在地上不满地撩蹄子。
两人从后面再重新回到中段花的时间就比之前要长了很多,而且焦适之细心地注意到正德帝的脸色不太对劲,等回到了御驾旁边后,他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对旁边一人嘱咐了两句,然后才又重新赶了回去。
乐潇早在御驾旁边守候着,毕竟现在也差不多是晚膳的时间,若是皇上还不回来,他就得派人去寻找了。眼见着在最前面一黑一红的马儿过来,他才算是松了口气,连忙走上前去迎接。
焦适之下马后,先对乐潇说道:“这两日吃的东西都清淡些,看看有没有什么上火的东西全部都撤掉。”
乐潇也没有看皇上,听着焦适之这么吩咐,连忙低头应是,然后便退下了。焦适之看着旁边同样下了马的皇上,无奈地说道:“您难道还要瞒着我吗?”
正德帝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很是无辜,“适之想太多了,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我也会跟你说的。”
焦适之上下看了皇上非常正经的姿势,摇头说道:“我从您身上可是全然看不到这一点。”正德帝继续干笑,随后姿势略显别扭地上了马车。焦适之坐在车厢外等了一会儿,直到刚才那个被他吩咐的侍卫回来后,他才进去了。
刚一进去就看到正德帝盖着一层薄被在身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奏折。焦适之褪去靴子,从软垫上走到皇上身前,一脸正色地说道:“您是打算自己敷药,还是要我来?”见正德帝尴尬了半晌没有回答,焦适之便作势要去掀开被褥,一下子被正德帝按住了手腕,“适之!”正德帝脸上倒是没有生气,只有淡淡的羞窘。
毕竟是那个位置,即便是适之,正德帝一时之间也有些适应不过来。焦适之笑起来,俯下身去,靠在皇上耳边说道:“您怎么了,难道是害羞了?可是这种事情,您也对我做过呀。”刚运动后炙热的气息落在正德帝耳里,竟是带出了几分不常有的魅惑。
朱厚照呼吸一窒,似乎想起了什么活色春香的画面,捂着脸呻吟道:“要死了,适之,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不要诱惑我了。”他们在外面近三个月,焦适之都不愿意正德帝近身,难得如今焦适之主动接近正德帝,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焦适之轻哼了声,直起身来看着正德帝,“我之前都跟皇上说过此事,可是皇上却是不信,现在倒是能相信了吗?”
正德帝虽然也是武艺在身,到底比不得日常磨练的武人,就算是焦适之也是日日跑马练出来的,而皇上却是不同。他身子到底比常人娇弱些,这么大幅度地长时间骑马,两腿间的皮肤一下子就会磨破。那种酸疼痛感是很难忍耐的,刚才正德帝却是忍了一路,除了焦适之,旁人却是看不出他受伤了。
正德帝扁着嘴把焦适之的头扭过去,伸手接过焦适之手上的药瓶,叮嘱道:“适之别过头去,千万不要转过来,不然我之后可是要报复回来的。”焦适之扶额,直接就背过身去,报复……皇上您现在是几岁了呀?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焦适之问道:“皇上,伤势严重吗?如果太严重的话,可是需要去请太医过来。”
正德帝先是用干净地水把伤势处理一遍,又把药水倒在红肿渗血的皮肤上,抽气着说道:“不用,过几日也就好了,谁都得经过这么一回,适之也是如此不是吗?”
焦适之淡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怕皇上太过逞强罢了。”
正德帝一边忍痛一边还不忘记鄙视适之几句,“要说逞强,谁都比不过你吧。你倒是跟我说说,当初那个在屋子里躲了好几日的人是谁?若不是我硬生生进去里面把你扒拉出来,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焦适之抿唇而笑,“您现在是体会了一把我当时的感觉了?”毕竟伤在了非常尴尬的地方,难道要大告旁人说他受伤了吗?焦适之实在没有这样的能耐。
顷刻后,正德帝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焦适之转了过来后,却发现正德帝身上依旧盖着被子,如果不是旁边地板上的水渍,焦适之还不能分辨出他到底有没有上药,他哭笑不得地说道:“您不用把自己盖得如此严严实实的,这样子伤势好得慢。”这是焦适之多次受伤后,他自己亲身的体验。
正德帝倔强地不服输,“我觉得这样子比较舒服。适之你不用管我,叫乐潇送膳进来吧,刚才你陪着我跑了那么久,现在应该饿了。”
焦适之无奈,想着皇上待会也会出来,便先出去叫乐潇了。他在外面先隐晦点了点现在皇上的状况,然后又叫他取来水盆,亲自端进去把那些污秽擦干。他刚蹲下来的时候,正德帝便皱着眉坐起身来,不顾那瞬间的剧痛说道:“适之,你这是干什么,让其他人进来处理就行了。”
“皇上,您还想让谁进来?不过是小事,没什么关系的。”焦适之三两下便处理完,看着正德帝笑道。他身边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这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既然皇上不想要其他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那知道的人越少岂不是越好?
因着身上的伤势正德帝着实好好地在马车上待了好几日,等到伤势将将愈合后,正德帝又迫不及待地拉着焦适之又出去跑马了。心中有Cao原的男人着实是拦不住,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杨廷和清晨出来净脸的时候,生生被皇上甩了一脸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