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单薄而又美艳动人的女子妖娆的攀附在饮酒作乐男人身上,紧闭着纸门上影影绰绰的是交缠的动作,低沉暧昧的喘息从被打开的门缝中溜出来,让女人忍不住红了脸颊:“对,对不起,打扰了。”
一条红色带子从被子中延伸出来,如同正在一圈一圈打开的布卷一样一直到达不远处一个蓝色不倒翁或者说是小妖怪的脚下,只不过因为女人立刻关上了们并没有看到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哪里呢?卖药先生、老板娘还有后来的那两个年轻男子又去了哪里?女人疑惑的打量着四周,慢慢站起来扶着墙壁离开房间,慢慢的向外面走去,却并不知道一个黄色的小东西正慢吞吞的跟在她的身后。
此时,另外一边,卖药郎端坐着,目光紧紧的盯着此刻已经满头冷汗的老板娘:“还不愿意讲么,你所隐藏的,关于这里的秘密?关于这个房间的真正用途。”
过了很久,老板娘取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开口说道:“这里是解决‘麻烦’和祭奠用的屋子,而这件旅馆,很久之前是游廊。”她这样说道,似乎是意识到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此刻又被座敷童子困住,再怎么慌乱也于事无补了,反而变得平静下来,甚至于对怀孕的女子的态度也变得越轻蔑刻薄起来。
过了很久,老板娘取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开口说道:“这里是解决‘麻烦’善后用的屋子,而这件旅馆……至于后面那堵墙,我不用说你们也应该能想得到吧——那些‘麻烦’的坟场。”她这样说道,似乎是意识到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此刻又被座敷童子困住,再怎么慌乱也于事无补了,反而变得平静下来,甚至于对怀孕的女子的态度也变得越轻蔑刻薄起来,“我可是在帮她们啊,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这里,卖药郎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看到数量庞大的东西此刻正在自己的脚下被散乱的放着,尽管手中的剑已经急不可耐的张着嘴,然而缺少最后一个条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解放封印让退魔剑出鞘。
许是因为困住他们的幻境有窥探和反应并具现内心真实的力量,老板娘的样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变得年轻起来,样貌十分的美丽,火红色的和服穿在身上姿态优美的坐在房屋中央浅水池里修筑的方台上,十分的引人注目:“……蠢姑娘,还不如解决干净,留下来的话只能是个麻烦,又不能立刻干活,还不如动作快点把它弄掉……”她一边说一边举起双手合成锤状不顾女子声嘶力竭的哭喊用力的向下砸去……
脚下的池水被染成红色,女人低泣哀求,婴儿发出尖锐的哭喊声,然而那双手的主人却无动于衷,反而伸出手抓住那些红色的带子用力的向外拉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这样也不会被那些东西给缠上……”
闻人白始终懒散的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是从袖子里摸出一壶酒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这么冷静可真不像你啊,不去做点什么吗?”也许是因为闻人白的缘故,言峰绮礼同时看到了两个不同的景象,一半真实,而另一半则是物怪施展的幻境。他相信闻人白也一定能看到,出乎他意料的是,闻人白却没有如同过去参与圣杯战争时那样出手,反而一脸平淡的样子。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闻人半眯着眼睛吐出这么一句话,眯着眼睛又灌了一口酒,“旁观者永远都只能是旁观者,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呢,凭借着强横的力量任意c-h-a手,说到底也只是——”他并没有说下去,反而懒洋洋的靠在言峰绮礼的身上,“别乱动,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与此同时,通过幻象与老板娘的叙述获得真相的卖药郎再次举起了此刻嘴巴不再动只是露出合上的牙齿的退魔剑:“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啊。”他看着破门而入的数不清的红色带子将老板娘与男仆吞噬之后聚合而成的巨大茧型,睁着几只恐怖大眼朝着他嚎叫的怪物,“理由呢,告诉我你的理由吧,这样退魔剑的封印就能够完全的解开了。”
“已经够了,卖药先生,已经够了啊。”从幻象中脱离的女人慢慢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不顾卖药郎的阻拦站在怪物的面前,声音十分的温柔,“来吧,让我把你们生下来好不好。”
“别这样,你会死的。”卖药郎皱皱眉,他似乎明白了仅剩的理是什么了,“如果放任的话会出大麻烦的。”
“可它们只是希望能够诞生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啊。”女人抚摸着肚子微笑了起来,用力的扯下贴在腹部的符咒,然而下一秒她就变了脸色,大量的血洒落到地上,剧痛以及小腹隐约的下坠感让她错愕,“不,怎么会这样,求求你,救救它,它还没能到这个世界上来啊!”痛苦的悲鸣在屋子中回荡起来,清秀并不算美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与悲伤,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绝望,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封印解除!原本繁复的青色服装变成了简洁华丽的金色服装,脸上的妆容也发生了改变,从先前略显y-in柔的红色转变为复杂的金色花纹,手中仅有小臂长的退魔剑出鞘后从剑柄处延伸出巨大的光刃斩向面前由怨念聚合而成的物怪。
尖锐的嘶鸣与耀眼的光芒统统消失后,一切重归平静。卖药郎站在房间的中央,淡淡的看了一眼盖着外套怀里抱着个黄色布偶娃娃脸上挂着恬淡笑容熟睡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角落里似乎靠着言峰绮礼同样睡过去的闻人白,随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人会为了这种无法理解的东西付出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言峰绮礼一直在想之前那个女人望向那些小妖怪时的眼神,很熟悉,就像是当初紫阳花看自己时的眼神一样,让他既厌恶又愉快。不知不觉中,他的疑问已然脱口而出。
“啊,那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妙也是最让人痛苦的感情吧。”一直假寐的闻人白低声笑了起来,“不要试图去理解它,也不要试图去触碰它,除非你真的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准备——唔,说起来这种东西根本就无法做准备吧。”他这么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该走了,我带你四处转转去吧,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么,言峰绮礼眸色暗沉的看着闻人白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汪汪汪汪汪……
☆、第四十八章 灵魂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不劳而获就能够得到的东西,等价交换才是世界最基本的铁则,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愿望越大则代价就越沉重。然而同样的,人的欲望却是毫无止境,所以会为了达到目的自然可以不计代价的付出自己所能够付出的一切哪怕这代价完全超出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有句老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这句话原意并不是这么解读的,不过用在与特殊存在做交易的状况下也还算合理。要知道,就算一时动用了手段规避事后还债,可欠下的债却无法自动消失,而是会因为违约如同高利贷一样不断地累积,直到某一天,“嘭”的一下,债务被全部反馈回来,那就倒大霉了。
“力量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能够看到甚至cao纵妖怪的能力么?”闻人白看着恭谨的跪趴在地上的男人,“没有天赋照样能够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树,我记得你好像改良了不少咒术,这样不是挺好的。”
“倘若我是分宗的人,我一定会以此为傲,可我是的场的继承者,下一任的掌门人,毫无天赋的我对于的场家而言自然是只能是一个耻辱,就算我改良了咒术也是一样!”的场千钰仍旧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我需要力量。”
“为什么不去找鬼混老?我记得那个家伙似乎组建了一个组织并且被称为魑魅魍魉之主,想来他应该会很乐意跟你订立契约吧。”闻人白忽然想起来以前曾经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情况下一起甩掉烦人的手下蹲在树上喝酒的某妖怪统领,“不过,跟那种善于洞察并且利用人心的精明家伙做交易你一定会亏死的。”
的场千钰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在听说了难得有这么一个强大并且没有恶闻传出的妖怪出现在人类世界的消息后,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独自一人闯过来向他乞求力量——毕竟再怎么没有恶闻他始终也是个妖怪。
转了转手里的酒盏,闻人白忽然笑了起来:“想要力量可以,交易吧,订立契约,你付出代价,我给你力量,这很公平,不是么。”
“是的,这很公平。”
言峰绮礼站在走廊下看着忽然拉开纸门捂住自己的右眼跌跌撞撞跑出房门的年轻男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念间桐雁夜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可悲而又可笑的男人现在一定是吃了闻人白留下的秘药躲在冬木市的某个角落里苟延残喘吧。然而这种想念只是一瞬,转眼间又被他丢在了脑后,脚步不停的走进了房间:“他用什么跟你做的交换?”
“灵魂换取力量,自此再无往生的机会换取此生的强大,很划算的交易不是么。”闻人白喝了一口酒愉快的笑了起来,“我的确想要灵魂,但他的却毫无用处,所以我只是暴力解除了几乎跟他融为一体的封印。”
言峰绮礼看着闻人白的脸,他很清楚以眼前这家伙小气的个x_ing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但是你肯定干了什么。”
“没错,但凡他没有想要利用漏洞钻空子,我都会告诉他其实并不是没有天赋,只是不知道被谁害了而已,可惜他没有,所以我就在他的右眼上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就是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那的确是个小玩笑——如果小家伙不对那个小玩笑做什么的话,其实就算做了也没什么大问题,顶天了连同他的子孙后代变成临时的‘容器’直到他把放在那里的小东西回收为止,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毕竟也算是公平交易。闻人白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又笑了起来,“不谈论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说起来你听说过东大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