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审神者没有初始刀。
也许药研藤四郎根本称不上他的初锻刀……已经不知道是有多少把药研藤四郎之后的药研藤四郎了,而且在这振药研藤四郎之前,曾经有过药研藤四郎对他造成过伤害。
立花澄不在,付丧神们都聚集在这间屋子,空气带着诡异的安静,数珠丸恒次的话不多,可是句句是爆点,把在场的付丧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光那一句,这个本丸是暗堕本丸就足够让人震撼了,有些思维活跃的付丧神,已经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了,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对视一眼,看向了数珠丸恒次。
“我们可以相信您吗,数珠丸殿。”
“你们愿意信便信,我言尽于此,这样,我便先走了。”
数珠丸其实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跟他们说了这座本丸原本的情况,立花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其实一个字都没透露。
可是仅仅只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他们想到什么了。
药研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他想到他之前猜测的,有可能是别的本丸的药研对他做了什么,可是现在,数珠丸恒次的话,却明显的表示了,其实,伤害大将的,是这座本丸的原本的他。
还是暗堕的他。
所以,他曾经对大将下过药,对大将做过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即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大将却依然勉强自己和他相处,甚至接受他喂过来的饭食。
大将一定很害怕吧。
“药研!”一期一振猛地叫到,坐在他身边的药研,身上的气息不稳,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有着轻微的颤抖,手因为紧握的力道绷起得青筋突了出来,还可以闻到一丝细细的血腥味。
眼见着药研要钻牛角尖,一期一振赶紧把药研叫醒了,如果再不叫起来,看药研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影响的。
在场的几位付丧神,除了药研被立花澄表现出了排斥之外,就只有今剑,可是今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他刚刚听了数珠丸的话,跟快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水红色的大眼睛暗淡了下来,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
“我曾经伤害过主人吗?”
“我也不想的呀……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很喜欢主人,怎么会伤害他呢……”
真的很喜欢啊。
其他人虽然没有药研和今剑那样难过,可是他们都听了数珠丸的话,他的话原意是:全员暗堕,也就是说,这里在座的所有人,他们的前任都已经暗堕了,可是审神者并没有表现出像是对药研和今剑那样的排斥,可以正常的相处,他们可以认为他们的前任大概没有对审神者做点什么。
然而压切长谷部却想起了临行前立花澄问他的问题。
“如果是烛台切殿下的话,他会不会为了一些目的,而对自己的饭菜做手脚呢?”
第35章 成为婶婶的第三十五天
气氛很是凝重。
然而这个时候的食堂的样子, 立花澄根本就不知道。
付丧神的心理活动,他其实也是不知道的。
数珠丸恒次本就无意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在这里的人之中, 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大部分的事情,就连当事人的立花澄,都蒙在鼓里。
至于付丧神会怎么做, 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本就无意去管那些付丧神的事情,不过说真的,他本以为立花澄会直接放弃这个本丸,去一个新的,没有黑历史的本丸, 更甚至离开时之政府,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面。
他不知道立花澄在现世有什么生活, 可是总比面对这个本丸要好吧。
尽管他的身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 可是以立花澄的能力,活下去还是很轻松的吧。
从立花澄的行为举止其实可以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数珠丸算是本丸里面难得冷静的人,他可以冷静的分析这一切。
其他的付丧神肯定会因为他的话而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虽然有些东西肯定和事实不一样,可是外这种程度下, 其实已经足够了。
他要做的其实只有让付丧神能够稍微明白一下。
他其实不希望立花澄和付丧神们闹的太僵, 立花澄还是个小孩子就算了,他们付丧神过了那么久,总不能和小孩子置气的。
数珠丸的心思现在没人知道,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立花澄和付丧神各怀心思。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药研抹了把脸,把面前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我去找主。”压切长谷部也准备离开。
“等一下,长谷部殿。”一期一振叫住了压切长谷部:“主殿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些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的逃离的。”
“我根本无法相信……”压切长谷部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晕头转向的,但是他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从爆炸式的漩涡中缓过神来。
他本来想去审神者那里确认自己的想法。
然而他却忘记了,在立花澄并不愿意跟他们说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冲过去对审神者求证,那以审神者的x_ing子,他还不一定会怎么对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算是勉强能够让立花澄亲近一点的付丧神了。
一期一振无意去阻拦药研,药研一向有分寸,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理x_ing的思考,去思考最适合现在的情景的做法,现在只是跑出去冷静一下……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是可以冷静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药研下意识的去了锻刀室。
他不久前在这个锻刀室出生,陪伴在大将的身边,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他,去爱护他。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自己猜测的,都是错误的。
其实最根本的错的人,就是自己。
他哪里有资格,去亲近大将,大将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把自己刀解,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
然而大将刀解过刀的,他见过。
是加州清光。
是因为,对加州清光的恨意已经连召唤都不想吗?
这么一对比,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药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边是还在燃烧的刀解池。
他像魔怔了似的,把手伸进了刀解池。
看似灼热的金红色的火焰其实没什么温度,反倒像是流水一样缠绕在手上。
空气中弥漫出了焦糊味和铁锈味,药研的手指和手腕都开始变成了焦黑色。
其实刀解很疼的。
连灵魂都被灼烧的痛苦顺着指尖从胳膊往心里蔓延,手上的伤口附着的黑色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
药研像紫水晶似的眼底带了一点红色,很快就消失,像是错觉。
不行……
不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现在的审神者,还在本丸里,即使冷落自己,可是他依旧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吧,甚至可以看出,他在慢慢的亲近自己了。
他……也许还有机会重新得到审神者的关注。
只要用好方法。
他可以的。
他可以做到的,把大将留在身边。
他抽回手,并不算大的手掌上带着焦糊的味道,从手腕开始都变成了焦黑的颜色,露出了指骨,他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在的在地上蹭了蹭。
黑色的碎屑因为他的动作在地上留下了痕迹,水泥地上留下了黑色的划痕,指骨在地上滑动,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黑色的“澄”字在地面上留下了下来,他看着那个字,用脚磨蹭开,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的污渍。
药研藤四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推开门,去了隔壁的手入室。
如果让大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到的。
那可不行啊,毕竟大将他还是个孩子。
手泡在修复液里面,药研垂着头,手指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他的手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白色的筋和红色的r_ou_一点点的包裹在指骨上,最后是r_ou_色的皮肤和指甲。
不过十来分钟,药研的手就已经完好如初了。
那只手干净有力,指节修长,除了袖子还有烧过的痕迹之外,药研和不久之前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现在,应该去找大将说明了。
可不能让大将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如果能够承认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的呀。
立花澄根本就不知道药研已经准备要来找他了,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带来的榻榻米已经铺上了,今天晚上开始,立花澄其实就已经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然而立花澄坐在一边,看着所谓的大人帮他收拾房间,快被外面那些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的炸毛了。
短刀还好些,像是石切丸仿佛在挑战他的侦查,他忍着不去回头,试图无视他们的目光。
几块新的榻榻米铺在了地上,还带着榻榻米特有的清香。
“主。”压切长谷部在铺好榻榻米之后,在其他人刀扎似的视线里开了口。
“怎么了?”
“去过生气的话,请随意责罚我们吧!”
立花澄:?????
“我并没有生气。”
“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