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跟着下了车,跟在张日山身后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张日山找钥匙开门,张启山抬头看了看门牌号:“209?和你大学宿舍的门牌号一样。”
“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
进了门,张启山突然就凑近张日山的脖子:“很木奉的味道,熏香,还是古龙水?”
张日山一把推开张启山,说道:“明明是汗臭味。”
张家曾是个古老的大家族,虽然时过境迁但依然保留着许多旧时的习惯,比如张启山身上永远不会散去的淡淡的檀香味。张日山从前也有这个习惯,可自从离了家就再也没用檀香熏过衣服。一来他不想,二来工作环境也不允许。
“小山,真的不回家吗?”
张日山摇了摇头:“我们两个总不能都离开这个岗位吧。虽然我是法医……”
张启山伸过手臂将张日山揽进怀里,揉着他脑后柔软的头发,在他耳边说道:“只是让你回家住,我在这边已经看好房子了,过两天我把姐姐也接过来。姐姐已经答应,不再提让你去公司任职的事了。回家吧。”
张日山还是摇头,说道:“我就住这吧,离警局近,离秦明他们家也不远。你把地址留给我,我会经常回去看看的。”
“你是为了离警局近一些,还是为了离秦明近一些?”
“启山哥你又开玩笑。人家秦明和林涛好好的。”
张启山笑了,说道:“我看秦明还是老样子,话虽然不多但是句句不饶人。想必林涛过得不轻松吧。”
张日山将手臂搭在张启山肩膀上,凑过去嗅了嗅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的味道,说道:“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启山哥,你先回家吧。我这还没收拾不能留你过夜了。”
“好,听你的。你也早点睡,实在收拾不过来记得请钟点工。”
送走了张启山,张日山靠着房间的门坐到了地上,檀香的味道还萦绕在鼻腔里,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起身去浴室洗掉一天的尘土。
第2章 第 2 章
周六的清晨,张日山起的很早,他出门跑步,回家吃了早餐之后就换了衣服到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就到了陈皮的律所楼下,也不知道陈皮在不在。进门问了接待的小妹,接待的小妹正准备打电话询问陈律师是否有空,陈皮就从楼上下来了,穿着得体的西装,容光焕发的样子。
陈皮见了张日山先是一愣,随即过来给张日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在他背上用力锤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调到龙番市了一直没时间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了。我准备去吃午餐了,一起吧。”
张日山看了看手表,十点半。
“你的午餐吃的真早。”
“也是早餐。”
张日山跟着陈皮到了他们律所附近的西餐厅,陈皮要了咖啡三明治和沙拉,张日山吃过早饭了,就只要了一杯甜牛n_ai。
陈皮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怎么,你们警局周末还放假?”
“名义上的。有事林涛会给我打电话。”
陈皮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含混地说道:“林涛我认识,是个厉害的人物。”
“橘子皮,听说你要给九门集团做法律顾问了?”
“是啊,我很快就要成为九门提督的一员了。”陈皮放下三明治又吃了一口沙拉,“你别想多了,是我师傅叫我去的,可不是为了你。”
张日山笑了,从小到大陈皮总是这样,护着自己帮着自己却又找来一大堆理由,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张日山刚想说什么,陈皮的电话就响了。陈皮接起电话:“在哪里?我和张日山在一起!……好!我们现在过去!”
“陆建勋?”
“恩。陪我去吧。”
“我不想去。”
陆建勋是陈皮当上律师以后接的第一个客户,简单地企业经济纠纷,陈皮漂亮地解决了,从此陆建勋只要有法律上的问题都会找陈皮。但是张日山不喜欢陆建勋,很不喜欢。不光因为陆建勋的公司是九门集团的对手,更因为陆建勋身上有一种让张日山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陈皮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沙拉,又喝了一口咖啡匆匆穿好西装外套就出了西餐厅。
张日山一个人捧着一杯甜牛n_ai坐在窗边,直到陈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慢慢地喝完了牛n_ai起身离开。
张日山慢慢悠悠地走回家,却在楼下看到了张启山的车,他走过去敲敲窗户,张启山摇下车窗,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回来了。”
“启山哥,你这是在干吗?”
“昨天从你这出去就被叫去处理事情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我想着过来看看你。”
“那你怎么不去警局找我?”
“我给秦明打过电话,知道你今天不在警局。”
“别在车里坐着了。”张日山说着打开车门把张启山从车里拉出来,“上去休息一下吧。我都收拾好了。”
张启山跟着张日山上楼,他瞟了一眼沙发没去坐,直接躺倒在床上,说道:“明天我要出差,今天留我过夜吧。”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给你。”
“我车里有,自备。”张启山说完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他本是个警惕x_ing很高的人,但在张日山这里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休息就可以了。
张日山本不想留张启山在这里过夜,但看张启山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张启山身上都是酒精和脂粉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些许烟味,张日山知道张启山是不抽烟的,这些味道都是他从酒会里带出来的。
张日山帮张启山脱去了衣裤又用热毛巾给他擦身,张启山身上的穷奇纹身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这是张家人都有的纹身,体温升高的时候才会出现,张日山身上也有,只不过他的是麒麟。
张日山找了自己柜子里的一件睡衣给张启山穿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随后从张启山西装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下楼去张启山的车里取了张启山的衣服,一套干净的西装,甚至还有一双新的皮鞋。
张日山摇了摇头,启山哥莫不是每天都准备好了在外面过夜?
突然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张日山望向窗外,刚才还是好好的晴天,怎么突然间就y-in了下来,张日山关了窗户站在窗边望着,不多时绵绵秋雨就降了下来。
张启山睡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张日山伏在他身边睡着了,绵绵的秋雨下了一个下午已经停了,昏黄的光线映在张日山的脸上,张启山看的出了神,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张启山定了定神,那件事过去已经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不对,已经是整整十年前的事情了。
张日山并不是他同父同母的兄弟,而是族中一个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大伯的小儿子,只是这个大伯一家在张日山刚刚三岁的时候在火灾中丧生了。
那天正是张日山三岁的生日,六岁的张启山牵着三岁的张日山,在十二岁的姐姐张雯姗的带领下跑去街角的商店给张日山挑礼物,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的房子化为了火海
后来张启山的父亲将张日山抱回自己家抚养,对外只说是自己的小儿子。
本以为一家人可以就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十年前张启山的父亲却突然死于非命,警方调查之下竟然毫无结果。但令张启山在意的是,父亲死前的一个晚上和姐姐一直谈话到深夜。父亲死后姐姐接管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张启山想问那一晚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但姐姐对这件事却讳莫如深。
直到三年前姐姐遭遇严重车祸劫后余生,她才在医院告诉了张启山一个秘密,一个她和父亲本不希望张启山兄弟两个知道的秘密。
那日姐姐在医院哭着说她对不起父亲的嘱托,这些事本该她来承担,现在却不得不交给张启山。
伏在床边的张日山不舒服地动了动,含混地叫了声:“启山哥……”将张启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张启山摸着张日山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我在。”
张日山揉着眼睛抬起头,确是满脸的泪水。
张启山将张日山拉倒床上将他圈进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又做恶梦了?”
张日山点头:“我梦到父亲死的时候,还有姐姐出车祸时的场景。”
张启山叹了口气,他和张日山从小就在一起感情十分深厚,十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互相扶持着走出心中的y-in霾,渐渐地就发展成了不一样的关系,他们成了彼此的爱人。
他们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三年前张雯姗出车祸的时候,张雯姗出院后张日山却和张启山提出了分手,希望两个人回到兄弟的关系,他说:“我们的关系姐姐知道了会伤心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们两个好歹可以互相安慰,可姐姐却一个人苦苦地熬过来,一边照顾我们一边还要打理家族。”
张启山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但他还是理解张日山的心,也就顺着他去了。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追回张日山。
张启山用手擦掉张日山脸上的泪痕,看着他那一双薄唇,顺势就吻了上去,张日山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干脆让自己沉浸在这股熟悉的气息中。
张启山吻得仔细,灵巧柔软的舌轻轻舔过张日山薄薄的唇,撬开贝齿,勾起张日山微凉的舌纠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