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能不亲自动手便不动手。”似乎是想到赵莞心知道真相也没用,赵正廷一直很坦白,有问必答。“就让我送你上路吧!”赵正廷手掌一番,一道金光自掌心袭向女鬼。意料之中的惨叫并未出现,金光甚至来不及碰上女鬼的身体便消失不见。
“呵呵……这种程度的把戏本公子还不看在眼里呢。”凄厉的女声突然变为低沉好听的男音,眼前的女鬼突然变作一身白衣的俊秀男子。赵正廷警惕地看着这个面容精致气势逼人的男子,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死定了,对吧君迟砚?”墨白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最后一句是对着身后阴影处所说。果然,墨白话音刚落,君迟砚便从暗处走出。
赵正廷惊呼:“君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君迟砚对他的问题未做理会,倒是墨白笑谑:“他要是不在这里,怎么看这出好戏?”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正廷自然懂了,赵正廷脸色一白,尔后却得意笑道:“就算你们知道真相,没有证据照样奈何不了我。”
“谁说没有证据?”君迟砚在背后一扯,便拉出一个人来。赵正廷大惊失色,他……他不是死了么?不对,他的确是死了,面前的是一只鬼,这只鬼不是别人,正是被赵正廷推下山崖的管家。
管家嘴角向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赵正廷,没想到你竟恶毒到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让我做了半年的孤魂野鬼,你也该下来陪我了。”
按着管家所说,君迟砚查出许多证据,加上管家和赵莞心两只鬼作证,赵正廷很快被绳之以法。
事情告一段落,面对被事实打击的赵正延,君迟砚毫不客气地开口:“赵大公子,事情完成,接下来咱们该算账了。”
赵正延一脸迷惑,“算账?”
君迟砚也不含糊,直接道:“赵小姐托我解决这件事情,现在任务完成,酬劳自然要你来付,不然你让我去管赵小姐要纸钱花么?”
“君公子说的是,在下需要付多少报酬?”
“唔,这件事也不怎么麻烦,就给一万两好了,给银票方便携带。”君迟砚漫不经心的调子却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定,况且在他看来一万两的确是少了。
拿了银票之后,君迟砚满意地揣到怀中,临行时对赵正延道:“我已用清心咒洗去赵小姐身上怨气,她已安然前去地府投胎了,那口古井我施了封印术,任何人不要靠近那个院子。”嘱咐完,君迟砚又道,“把你右手伸出来。”
赵正延边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边道:“多谢君公子,我记住了。”
君迟砚拉过赵正延的手,手指在赵正延手腕处滑过,便见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锁”字。君迟砚唇角微抿,喃喃道:“果然如此。”
赵正延见君迟砚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君迟砚放开赵正延的手,以眼神示意赵正延挥退下人,这才说道:“你七年前就死了,是谁在你身上下了锁魂咒留你一条命?”锁魂咒,顾名思义,是施咒将魂魄锁住,此咒只用于人死后将其魂魄锁于身体中,这么做虽能让人继续活下去,并且能长生不死,但若在此咒未解前被施咒者身体受损严重无法恢复,其灵魂便会失去容器,成为孤魂野鬼,无法进入地府投胎,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对君迟砚知道自身的秘密有些意外和惶恐,赵正延还是选择坦白道:“不知,据我爹所说我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不治身亡,正巧当时路过的一位高人替我施了锁魂咒让我重活过来。”
路过的高人……有那么巧么?君迟砚皱眉,难道赵正廷能看见鬼魂和他那一次性的能力都与那位“高人”有关?
虽然疑惑,但眼下显然无法得出答案,君迟砚只得作罢,向赵正延告辞便从赵府离开。
七、清溪有妖
解决赵府的事后,君迟砚自然不会再在这个镇上多待,于是又恢复了先前四处闲游的状态。不同的是,这次降妖师的肩上多了只通体雪白的小狐,而且是只其懒无比的傲娇狐狸,这点从它理所当然地趴在君迟砚肩上不肯挪动半分便知。
出了镇子,君迟砚随意选了条道走,不管这条路通向何处。四下无人,这样沉默行路实在无聊,狐狸伸出爪子挠了挠君迟砚,带着几分慵懒道:“喂,你不是才挣了钱,不好好玩儿几天这么忙着去哪儿呢?”
“要叫主人。”君迟砚拍了下狐狸不安分的爪子,“既然事情都办好了,还待在这儿干嘛?这个镇子太安宁了,练手的妖怪都找不到。”
狐狸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手痒了啊!”君迟砚笑得好生温柔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啧啧……好假好阴险的笑。狐狸暗翻白眼,“我怎么会皮痒?”狐狸脸色一变,突然一脸惊恐,“难道你身上有跳蚤不成?”
君迟砚:“……”
“你身上真有跳蚤?”狐狸浑身一个哆嗦,极其嫌恶地用爪子尖儿提起君迟砚肩膀处的衣服,“它们不会爬到我身上了吧!”
君迟砚忍无可忍地一个暴栗敲在狐狸头上,脸色发黑地低吼:“闭嘴,我又不是狗,哪儿来的跳蚤!”
狐狸委屈地揉着被敲的地方,恶狠狠地朝君迟砚扔去一把眼刀,“本公子说错了,该是虱子才对。”
“……一只纯白色的超大虱子。”很显然,对于斗嘴这种事君迟砚也是不甘处于下风的,况且能几句话把人说得崩溃无语,君迟砚毒舌程度可见一斑。然墨白又岂是一般人?比毒舌功力,墨白这只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自然不比君迟砚差。
于是这看似和谐,实则波涛暗涌的行程也便不那么无聊了。
现正值伏天,烈日当空,晒得花草树木都耷拉着叶子,空气中迎面扑来的都是阵阵热风,在这样的天气赶路实在是不智之举。然并不算宽敞的道上,一群人行色匆匆,脸上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却连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急事,让他们忘却了阳光的毒辣和身上的疲累。
君迟砚早在感觉到人的气息时便停止了与狐狸无意义的争辩,看到这样一群人,君迟砚眸光微闪,唇角上翘,好像又有有趣的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