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o(>_<)o ~~,抱抱~
PS:下一章28号晚上11点前
☆、小别重逢
清晨,有微光顺着屋脊的线条爬行,漫下窗棂,如同一首悠长而无声的诗,在初醒之时轻轻流淌。
冬季的天光本来黯淡,但在拉哈苏却仿佛亮了许多,冰层反s_h_è 着光线,剔透晶莹。仅着里衣的少年侧躺在床的一边,神色宁静安详,睡颜如斯美好。宫九微微动了动,慢慢挪了过去,吻上了身侧人的唇。风冷而干,少年的唇干燥,起了层细细的皮,九公子耐心地润s-hi,而后伸出舌,试探着舔舐唇瓣,想要寻找可以进入的缝隙。
然后就有只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白弦轻轻啄了下他的唇,撑起身来,眼中雾气弥漫却很快清明,他仔细瞧了瞧宫九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右臂,戳了戳道:“你的伤不碍事了?”
宫九吸了口气:“好疼……”
他的模样既脆弱又可怜,即便知道是多半是装出来的,白弦也忍不住心软了。他重新躺下来拉好被子抱住宫九,身体紧密相接带来的体温让九公子发出声舒服的叹息。
白弦想着昨晚的误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宫九也真是倒霉,养好了伤就急急赶过来找他,到的时候不巧正是夜里,结果就在夜袭的时候被叶孤城当做对自家弟弟心怀不轨之辈挨了一剑。
↑严格来说,叶城主的认知并没有错。
轻轻的笑意带来胸腔的震动,紧紧的拥抱使得一个人身体变化可以清晰传达给另一个人,宫九心里痒痒的,多日不见的思念化为另一种欲望,他忍不住曲起腿,用自己已然坚硬的部分去磨蹭白弦的大腿内侧。
晨起时本就是男人容易冲动的时候,小别后的重逢更是让这冲动放大,少年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这反应对宫九是种绝佳的鼓舞,他更加动情,呼出的急促气息缭绕在少年的脖颈,就像是个毛头小子对待初恋的情人一般激动。
少年有些失笑,带着凉意的手灵蛇一般探入了那个重合的硬挺的地方,有细微的吸气声响起,宫九的脸上是种坦荡的追求快乐的神色,这神色在白弦瞧来远比羞涩更动人,他手下的动作更快,深沉宛若海水的眸子锁住身旁人的表情,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
宫九当然瞧见了白弦的神色。
他深深吐出口气,全身舒展开来,放松而满足地勾起唇角。
九公子显然很得意,要害还在他人的掌控之中,他却明明白白露出种挑衅之色。
枕边人终究是对他有情的。
有种人瞧上去优雅知礼,内心却远比翘起来冷若冰霜的人更加冷漠,如同一潭没有波动的死水,即便溅起丝涟漪也会很快恢复平静,白弦无疑就是这种人。得到冷漠如白弦的爱恋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漫长的征途之后终于瞧见了曙光,难道还不值得高兴?
白弦迎着他的视线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手下又动了起来。
吃午饭的时候,陆小凤才瞧见姗姗来迟的两个人。昨晚那样大的动静,他当然也被惊醒,老实说宫九的遭遇虽然十分可怜,陆小凤却很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惹上西方魔教是件倒霉地无以复加的事情,就在陆小凤以为没有人能比他更惨的时候,宫九出现了。
九公子在挨了西门吹雪一剑后,又挨了叶孤城一剑。
陆小凤表示很欣慰。
但瞧来白弦和宫九的相处情状后,他心里却又开始冒起酸泡泡。
白弦轻柔而小心地搀着宫九,就好像扶着的是一个易碎的珍宝,他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身旁之人身上,专注而柔和的视线醉人心神。
陆小凤心中酸楚难言,他是否也想到了心底的那个人?
小心地下了台阶走到桌前,陆小凤猛一抬头,才发现宫九神情中掩不住的那种发自心底的疲惫,惊讶道:“你怎么了?”
宫九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白弦微笑道:“被我榨干了。”
陆小凤:“……”叶孤城:“……”玉罗刹:“……”
两人紧挨着落座,白弦右手边是叶孤城,宫九左手边是楚楚。
宫九右手不便,白弦索x_ing只用了一个碗,盛好饭菜之后先喂伤患。大庭广众之下,九公子一点害羞的意思也没有,张口吃饭的动作顺畅自然,反而显得为此大惊小怪的人没见过世面了。
陆小凤默默低头扒饭。
玉罗刹搁了筷子,犹豫道:“主人,玉儿没有胃口……”
白弦百忙之中抽空道:“我一会儿端碗粥上去。”
玉罗刹轻轻点头,作伤心欲绝状上楼去找十一了。宫九都跑来了,十一当然也跟着来了,因此教主大人心情愉快地决定让十一跑腿去买些特色吃食。
叶孤城注视着宫九良久,见此人完全不为所动,一句“成何体统”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无论如何,是他给了这人一剑,心中还是有些亏欠的。
更何况,无论宫九与白弦是何关系,他都是白弦重要的人。而有些事,并不适合现在追究。
蓝衣少年和白衣男子一个喂一个吃,气氛和谐无比,旁观的人却纷纷消化不良。不是没有人想提出异议,只不过叶孤城瞧上去实在不好惹,于是这一天客栈里要求打包的客人占了绝大多数。
待到白弦终于放下碗筷,陆小凤才舒了口气,就听楚楚道:“阁下风采照人,小女子冒昧,不知阁下可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叶孤城点点头。
楚楚的双眼明亮,道:“那这一位就是宫九了?”
宫九也点点头。
他们本都不是会隐藏自己名字的人。
楚楚的脸上仿佛发出光来,声音柔和地有如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轻轻道:“那你……就是叶孤弦?”
白弦有些诧异地瞧着她。
楚楚激动道:“你能不能用本来的声音说句话?”
客栈外落雪纷纷,是以门前有简陋的Cao编帘子以隔开风雪。刚巧有个旅人掀开帘子进来,蓝衣少年身后的背景霍然间变成细柳般飘摇的大雪。
叶孤弦眉眼微微舒展,笑容温柔,却虚幻恍如隔世,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不分明,“她”柔声道:“楚楚姑娘。”
这声音本就犹如丝竹,且语调之幽雅远胜常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由叶孤弦说出便多了种无法言说之感,楚楚只觉得无论接下来“她”会说什么,自己都已不会拒绝。
但叶孤弦说了这四个字之后,却没有再开口了。
心中有种莫名的遗憾,使得楚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叶姑娘,我……”
宫九打断道:“你应该叫她‘宫夫人’。”
楚楚瞧不见自己的神色,九公子却能瞧见她脸颊上浮起的淡淡红晕和眼底的情绪,他眼中浮起丝戒备,道:“我如今受了伤,阿弦自然是要留下来照顾我的,楚楚姑娘的美意在下就先谢过了。”
楚楚反唇相讥道:“据我所知,九公子是挟持叶姑娘离开飞仙岛的,你要她做宫夫人,只怕叶城主也不答应吧。”
宫九被踩住痛脚,反而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答应?”
楚楚打量九公子片刻,一针见血道:“叶城主何等人物,怎么将自己的亲妹妹许给你这花花公子?”
陆小凤默默扭头。
宫九用左手扯了扯白弦的袖子,委屈道:“阿弦,阿九被欺负了。”
白弦面无表情,把他的脸掰向叶孤城的方向。宫九从善如流地转向,讨好道:“阿城哥,阿九被欺负了。”
叶孤城:“……”
白弦歉意道:“阿九总是这样不懂事。楚楚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楚楚咬着嘴唇,神情羞怯,细声细气道:“其实我自小就是在拉哈苏长大的,对这儿熟得很。我知道这儿有个很不错的澡堂子,不如……”
宫九已抢着一口气道:“阿弦我现在都没法洗澡了你要帮我!”
叶孤城默然。
他突然回忆起昨天晚上。
万籁俱寂,走廊里的脚步声在他听来也是断断续续,和风的呜咽混杂一处,若不是因为那声音像是朝着叶孤弦的房间去了,他也许根本就不会起身查看。
一缕白影在黑暗中移动着,像是个徘徊人间的鬼魂。
天光幽暗,有剑光如匹练。
叶孤城收剑的时候,不无诧异。
他明明对准的是这人的胸口,但这一剑刺在了右手上……那一刹那间,白影已变换八种身形,本可以付出轻伤的代价便全身而退,如今却是重伤了。
然后白云城主就瞧见自家弟弟扑出来,焦急道:“阿九!”
……
回忆结束。叶孤城瞧向宫九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难道说在昨日生死之际宫九就已料到今日情形?为了创造叶孤弦照顾他的机会故意被伤到右手,倒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楚楚一把拉过陆小凤道:“让他帮你洗!”
陆小凤脸色变来变去,就像被人当面砸了一板砖。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楚会杀了对她倾心且供给她吃穿用度的贾乐山,不匹配的姻缘的确会带来悲剧——因为楚楚喜欢的本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