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全身s-hi透之後,自然难以安心说法,自然要先将衣服烘干,这要求谁也不能说不合理,连y-in宫主也无法拒绝,所以水母y-in姬就叫人带他到山脚下的一座小庙里,还为他生起堆火烤衣服。
做到此处,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太多。
比如司徒静根本不会来,比如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只是一时兴趣,比如即便成功和司徒静见面,也盗不得天一神水了。
但一切竟然都顺利地发生了。
直到现在,无花都有些不可置信。那至毒至宝天一神水,居然就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水已经凉了。
无花浑不在意,自一旁除下的贴身衣物中取出一个小瓶,有些出神。玉做的小瓶,精致,其上有淡蓝的花纹,缠绕相生。
若是只瞧外观,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令天下变色的“重水”吧?
那一日,另两位姑娘将他带到庙里来,生起火之后立刻就退出去了,还将那座小庙的门窗全都关得紧紧的。
他正任命之时,司徒静竟忽然自神幔后走了出来,而且自愿献身于他,情景之不合常理,让无花有一瞬间甚至怀疑母亲的手已经伸到神水宫里来了。
那司徒静原来是y-in宫主最亲信的弟子之一,和他缠绵一度之后,就对他死心塌地,他只不过说想见识见识“天一神水”,司徒静就立刻为他偷了一瓶出来,临行前在他出山谷的时候偷偷交给了他。
如此简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江湖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不同于南宫灵的单纯相信,无花跟随父亲天枫十四郎从东瀛来到中原的之时已有六岁,虽是稚龄,到底天生聪颖,所见所思皆化为脑中印象,年龄增长也不曾忘怀。
那个时候,母亲抛下丈夫孩子离去,父亲远渡重洋来到此地之后苦苦寻找了她一年之后,终于绝望,他想到了死亡。
日本的武士,本就不畏死亡。
天枫十四郎为爱痴狂,遍寻妻子不得后,便是心灰意冷,所以他接连挑战了当时的两个武林名宿,并不惜死在他们掌下,以求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合适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丐帮帮主任慈,一个是少林寺南支掌门天峰大师。
无花也曾感怀于父亲的爱子之心,至少他没有直接去死而留下两个孩子艰难求存,而是给他们选了足够好的生存环境和足够高的起点,但在风姿绰约的母亲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不能确定了——
因为这个女人是石观音。
是妄图控制一切、统治一切的女人。
天枫十四郎也许从来没有在孩子身上花费过一点心力,他所有的心血乃至灵魂都献给了这个女人,两个儿子能得他一眼高看,也只不过是因为有她的血脉罢了。
他了解他的妻子,所以为妻子选择了最好的路。
看吧,如今,一个是丐帮明火堂堂主,现任帮主已卧病在床多时,小灵随时都能当上丐帮帮主,一呼百应;一个是莆田少林寺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上美名远播的妙僧无花……又有谁会想到,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女魔头石观音的亲生儿子呢。
父亲,你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爱情、权力、y-in谋……它们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这么多人为此生为此死?
浓墨般的江湖,能够容纳这一切的江湖,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呵。
白泽懒洋洋地靠窗倚着,姿态随意不羁,表情却很冷,冷得像是雪山上积年不化的坚冰。
毫无遮掩的小和尚已经在沐浴之时睡着了。
无花已经很累了。
他往常并不会如此轻忽大意的。
藏在水中的身体更是引人遐思,而露出水面的部分有着优雅的线条,白皙且坚韧,少年的青涩与男人的成熟兼具,加上那张由着疲惫更是惹人心怜的脸,倒是诱人得很。
只怕是一个女人见了,也要忍不住扑上去的。
——的确有一个女人扑上去了,还在无花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白衣的少年瞧着无花锁骨上那紫红的吻痕,心中的暴虐不断上涨。
兽类有着灵敏的嗅觉,他也自然可以闻到那种j_iao 欢特有的味道,在本该清心寡欲的和尚身上浓郁得简直令人作呕。
早在将无花划归为自己的第一任主人起,白泽就已经将这俊俏的小和尚纳入了领地,而自古至今,没有谁能动了他的东西而不付出代价。
那个女人,非除不可。
不过,首先要做的,是不让小和尚再去招惹其他男人女人吧?
是不是呢,亲爱的主人?
天幕渐暗,而白衣少年的笑容,妖气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 2012年5月24日,某找到了某的CP:
袖子写了很多古剑的同人哦!当然还有别的很多完结文~去踩踩吧^_^
☆、浮生如梦
命运浩瀚如海洋,奔流不息,没有既定的方向,也望不见尽头。
每一个人只是海洋中一条小小的鱼儿,不论是体型庞大的鲸鱼还是娇小灵活的珊瑚鱼,不管是攻击x_ing强的鲨鱼还是与人为善的海豚,于沧海而言不过一粟,所有人都在随波逐流,不能决定此身将往何方。
支流无数。
即便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瞧见了前进的方向与路边的风景,也只是漫长的命运之途中短短的一段流向罢了。
没有什么是既定的,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便有可能引发一场偏移。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y-in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无花醒来的时候,是清晨。
秋季,桂子飘香。
金乌正是将升未升,曙色已将大地染成一片霜白,有光映照在镂空的红木窗户上,光影轮状,动静间奥妙无穷。
“呀!”一个女孩子踮着脚轻轻推门进来,见他已经醒了,带着些惊讶的神色藏起了手上洁白的羽毛,讨好地笑:“夫君,你已经醒了呀。”
这是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孩子,她并不十分美,但独属于少女的活泼和调皮却让她瞬间有了一种吸引人的魅力,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突然被赋予了灵魂那样,鲜活地令人赞叹。
不,用女孩称呼她已经不合适了。
无花的视线下移,注意到那明显隆起的腹部,眼前突然有些昏眩。
是了,这是他的妻子司徒静,怀孕已有四个月了。
一个男人面对怀孕的妻子,自然是珍而重之的,无花瞧了瞧天色,道:“小静,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站起来来到少女身前,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小心地搀扶着她,紧张且心疼:“你呀,总是贪玩,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收敛些x_ing子。”
司徒静笑得甜蜜:“夫君,我只是想早点看到你嘛。”
怀孕以来,他们都是分房睡的。
无花伸出手。
金乌东升,天光自敞开的门口透出,照在他的手指上,几近透明,愈显白皙修长、根根如玉。
就连他手上的羽毛,似乎也与手指浑然一色。
他笑了笑,道:“真的吗?”
司徒静跺了跺脚,道:“讨厌,人家真的只是来叫你起床的嘛!”她羞红了脸,却是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亲昵地和丈夫十指相扣,将那片羽毛扣在了两人掌中。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这一对璧人身上,直把心也熨帖得暖和了起来。
无花对着镜子,帮司徒静画眉。
远山一般的黛眉,黑的笔,白的手。
无花的手很稳,动作也很优雅,瞧上去很容易让人信任和托付,但他画出来的眉毛却是弯弯曲曲,像是爬行的蚯蚓一般,惨不忍睹。
司徒静:“……”
无花:“……”
无论是怎样爱丈夫的妻子,都是个女人。而女人,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司徒静气呼呼地去张罗早饭了,无花有些哭笑不得地坐下来,也开始给自己束发。
孕期的妇人脾气总是有些y-in晴不定的,就比如说自从不得已和丈夫分房睡后,司徒静就严厉禁止每一个丫环进入无花的房间。
无花自己束发已有四个月了。
奇怪的是,这最近每日都重复的习惯动作竟像是第一次做来一般,十分生疏。
反复了四次,无花才总算将头发打理成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造型,又换了身庄重的衣服,推开门嘱咐候在门前的丫环杏子好好照顾夫人,才去上朝了。
小静一定忘了他要上朝这件事了,弄好了早饭发现他不在了,只怕又要生闷气。
无花似乎有些困扰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
金色,铺天盖地的金色。
这里是沙漠。
烈日高悬,空气干燥,风一吹,便有黄沙尘土向四面八方散落,无花嫌恶地拍了拍似乎怎么也弄不干净的衣摆,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如果真的让他来选择,即便长久住在沙漠里会获得不世的权力,他也是宁愿去江南隐居做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的。
可惜如今,无花已是这个国家的皇子了。
沙漠中的小国家,规矩自然和中原大不相同。
中原多是男子为尊,即便江湖的存在让皇权制定的规则遭遇了障碍,但这么多年下来的思想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除的,而在石观音掌权的龟兹国,男女之间的地位平等得多,单看无花的母亲石观音能够凭一女子之身登上皇位就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