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惊讶的说:“啊?穿得这么随便,会不会太随便了?”
商丘则是气定神闲,一本正经的说:“随和点好,容易亲近,毕竟女x_ing的感官很纤细,穿的太正式,会让女x_ing有防范意识。”
商丘扯得一本正经,听得谢一都懵了,似乎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还笑着说:“听你的。”
商丘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谢一就换上了那大背心,看起来就跟要去打篮球似的,商丘看了看窗外,又给谢一挑了一件“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外套,语气温柔体贴的说:“外面有些凉,穿个外套吧。”
谢一感动得一塌糊涂,自己要去相亲,商丘帮忙挑衣服不说,还怕自己着凉,简直是世纪好哥们儿。
谢一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他颜值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颜值还可以,穿这么一身行头,别人都要多看几眼,简直不伦不类,更别说是相亲了。
谢一整理了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呃……商丘,我能借你的车子用用么?”
相亲开车去的话,肯定事半功倍。
商丘则是露出一些为难的表情,说:“一会儿我出门要用车。”
谢一说:“啊,那你用吧,我坐公交去。”
商丘则是善解人意的说:“你去哪里,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
谢一赶紧摇手,自己去相亲,还让商丘开车送,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谢一先出了门,穿着一身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大背心,坐着公交车,就去相亲了。
谢一出了门,商丘则是挑眉笑了笑,自己也换了衣服,抓起车钥匙,关门走了。
谢一坐了公交车,很快到了博物馆,还有十五分钟才十点,博物馆门前人特别多,不过谢一提前看了对方的照片,所以能认出来女方。
谢一找了半天,就听到有人说:“您好,是谢一谢先生么?”
谢一回头一看,是他的相亲对象,这一看就尴尬了,对方穿着类似于小礼服一样的衣服,花了淡妆,看起来温柔贤淑,手上拿着一个小包包,还踩着高跟鞋。
而谢一……
坐着公交,穿着打篮球的背心,外面还挎了一个休闲外套,脚下踩着运动鞋。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看到女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迷之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一辆黑色的路虎猛地一个甩尾停在了他们身后的车位上,那路虎的车牌有些眼熟,看起来就像是……
黑色的路虎停下来,“卡”一声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大长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而且还是三件套,里面穿着一件黑灰色的马甲,束缚着他精瘦而充满肌r_ou_的腰线。
男人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脸上戴着一副黑墨镜,走下车来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腕表,这一身行动,光那一块表,就不知道几百万。
是商丘……
商丘走下车来,摘掉墨镜,谢一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还惊喜的迎上去,说:“商丘?你也来看画展,太巧了,我以为你要去工作呢。”
商丘也是一脸好巧的表情,谢一完全没发现今天商丘的表情有些“浮夸”,简直在飙演技。
商丘说:“你也来看画展,和朋友?”
说着挑眉看了看相亲的女方,女方突然看到一个大帅哥从豪车上走下来,还特别有风度,仿佛是贵族绅士一样,一下就羞红了脸,连忙不好意思的说:“您好。”
于是两个人的相亲,买二送一,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看画展……
谢一其实对艺术一窍不通,不过因为这次画展的规模和宣传力度很大,让人觉得不看这次画展的话,可能会损失一辈子,所以谢一很好奇也想看看。
本觉得和相亲对象来看画展,可能多少有些局促,不过现在好了,商丘竟然来了,谢一的局促也就不见了,兴趣盎然的,然而商丘忘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和大妈的侄女相亲,完全是因为商丘。
三个人一起看画展,谢一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个热闹,觉得有些画特别好看,商丘却能说的头头是道,学识非常渊博似的。
相亲的女方是个研究生,不过是理科生,对这些也不太懂,商丘一边走一边帮两个人解释画作,一些画作的创作背景,创作时代,还有创作的理念,竟然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只是相亲对象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就连谢一也一脸的崇拜,说:“你懂的真多。”
商丘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被谢一夸赞了,所以心情不错,还是今天本就心情很好,不吝啬的给了谢一一个笑容,说:“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三个人一起“相亲”,相亲的过程其实相当尴尬,因为女方不负众望的看上了商丘,毕竟商丘体质阳刚,天生吸引异x_ing,而且是行走的荷尔蒙宝库。
不过好在谢一对这方面少根弦儿,也没有觉得自己的相亲对象看上了别人,没太注意,所以别人看着他们尴尬,谢一都没觉得自己尴尬。
这次画展的重头戏在最里面的展厅,保护措施非常严密,旁边很多保安站岗,还有工作人员巡逻,展厅恒温,s-hi度也要严格把控,里面的参观者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有大批的记者,不停的闪着闪光灯。
他们来的正好,这个时间段正好是画作的创作者开发布会。
那画家明显是个艺术人,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很前卫艺术,长头发束起来,胡子拉碴,戴着一副粗边眼镜,正在给记者们讲解自己的创作心得。
画家说起话来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
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画家正在翻阅展示着自己的创作品,是一本画集,装帧非常奢华,书封是硬质的,上面镶嵌着金边还有宝石,竟然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谢一隐约听见,说这是一本——童话故事集。
里面的画作是一页一页的童话故事,画风鲜艳俏皮,颜色甚至有些泼辣,线条流畅,还有点印象派的感觉。
画家一页一页的翻着,最后定格在末页上,末页上画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红皇后。
红皇后占了足足一页,气势十足,每个头发丝都画的鲜明,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画家说:“这部作品的精髓就在这里……”
他说着,指了一下红皇后的权杖,红心权杖,红心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金色的宝石,看起来像是金子,但是比金子的颜色要通透,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火彩。
要知道油墨的色域可比电脑看到的色域要窄的太多,因此很多情况下,在电脑上看到的鲜艳颜色,比如金色,只要一打印下来,就会失去那种光彩的本质,如果要印闪闪发光的金色,大部分需要用到胶印金墨。
而红皇后的权杖闪闪发光,显然不是普通的颜料和油墨,好像真的镶嵌了一块名贵的宝石在上面一样。
画家颇为自豪的说:“这是我用了五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原料,把原料研磨成细粉,制作而成,这是整部画作的精髓所在,让我的作品……永垂不朽!”
谢一是听不懂的,但是觉得那金色还真好看,那种金光闪闪的感觉,就好像……金羽翼一样?
谢一和女方欣赏着画作,商丘因为身材高大,所以不用抻着脖子也能看,他仿佛鹤立j-i群,看得一清二楚,红皇后的权杖在展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嗬……”
谢一还在欣赏画作,突听旁边的商丘低喘了一口气,好像受伤了一样,谢一吓了一跳,连忙去看。
商丘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扣住右手的手腕。
旁边的人还在欣赏红皇后的权杖,没有注意他们,谢一连忙低声说:“手腕的伤口疼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事,老毛病,掌心疼。”
原来是商丘掌心中的烙印在发疼,商丘说这是老毛病,尤其是在见光的条件下,会疼的很厉害,所以商丘才一直戴着手套。
不过现在商丘也没有把手套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疼痛,虽然商丘说没事,但是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些冷汗,额角轻轻抽搐着。
商丘是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能让他闷哼一声,想必非常疼痛。
谢一赶紧跟女方说了一声,扶着商丘进了洗手间的休息室,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休息室就觉得好一些,不过一走进展厅,就觉得掌心又开始灼烧起来。
谢一担心商丘,跟女方道别之后,就准备送商丘回家去,谢一让商丘坐在副驾驶,自己开车。
商丘出了博物馆,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掌好了一些,不过谢一要送他回家,他也没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
谢一把车子启动,一边开车一边说:“疼的还厉害么?咱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商丘说:“没什么事儿了。”
他说着,看了谢一一眼,说:“画展都没看完,把你的朋友一个人放在那里,没关系么?”
谢一说:“没事,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她到家没有,再道个歉。”
谢一心想,毕竟商丘受伤了,还是应该先送商丘回来,而且自己见了女方,也没什么心动的感觉,可能不太合适。
果不其然,谢一送商丘回家之后,给女方打了电话,对方只是说没关系,也没有说再联系等等,看起来是吹了。